姓趙的有毒(十)(1 / 2)

王夫人生得極美,眼波流轉處, 皆是風情, 即便是動怒時,也是美的,沒有多少男人能夠抵抗她的美, 即便是曾經天下之主的趙煦, 都有片刻的失神。

然而, 竟然有人能夠無視她的美貌?!

這世上, 沒有一個漂亮女人喜歡被人無視,特彆是像王夫人這樣心眼特彆小的,她自來放肆無忌, 哪裡忍得,當即便讓人動手。

譚昭也沒想到人一言不合就動手, 不過他也沒在怕就是了。

他原本現身就是衝著“打草驚蛇”來的, 這動靜自然是越大越好,等到他將第八個侍女打倒在地時, 王夫人動了。

王夫人的武藝,自然也十分了得。譚昭碰上過許多武功高強的江湖女子, 王夫人可以排到前列,但譚昭越打越覺得……怪異,他怎麼覺得這位夫人的武功路數有點像丁春秋啊?

有那麼一刹那, 譚昭覺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麼, 但很快這絲靈光消失,他抬手應對, 決定還是等出了這裡後,再思考也不遲。

非常湊巧的是,王夫人也用劍,寶劍削鐵如泥,譚昭的斷劍上沒過一會兒就滿是豁口,顯然已經在報廢邊緣了。

譚昭一甩劍,給了趙煦一個彆動的眼神,這才又與人纏鬥起來。

趙煦不解,不過他本就沒打算亂動,隻是他武功低微,有些看不明白……趙竑到底要做什麼,難道這位美貌夫人的武功,竟比那江湖聞名的丁春秋還要厲害?

他難免有些擔憂,暗道若是能安全回京,他一定要請鑄造大師給小孫孫打一把獨一無二的寶劍,而不是用這種三流普通江湖人都不屑用的破銅爛鐵。

而就在趙煦胡思亂想之際,譚昭的斷劍已經被王夫人挑飛,也不知這斷劍如何飛起來的,角度刁鑽得緊,竟是朝著對方的心口而去。王夫人如今已不敢小看這個俊俏男人,旋即一個轉身避過。

斷劍卻劃過她的衣襟,譚昭原本是準備就此帶著趙煦離開的,斜眼卻瞥見一物橫飛而來。他下意識地一接,入手卻是溫潤的玉感。

他拇指一摸,忍不住驚訝地低頭:“段正淳的身份玉牌,怎麼在你這裡!”

王夫人一摸心口,當即大怒:“還給我!”

“你的?”譚昭玩味一笑,“這可不見得吧,大理段氏的身份玉牌,獨一無二,我堂弟的玉牌,我還能不認得?”

譚昭忽然福至心靈,當日老鴇說段正淳是被個蒙麵女子追殺離開,是否就是眼前這個?

“你堂弟?你是來替他拿回這東西的?”王夫人忽然麵色淒苦,美人垂淚,也是分外漂亮,“他竟連一麵都不想見我?”

“……”抱歉,不太聽得懂你在說什麼,他就隨便瞎聽聽吧。

王夫人的聲音,卻是說不出的幽怨:“他當真這般絕情,一夜夫妻百夜恩,還是他又看上了什麼漂亮女子?”最後一句話時,又恢複了凶狠。

這頻道跳得實在有夠快的,譚昭差點沒接住,合著這位……江湖傳聞不虛啊:“這我如何知曉,我隻知道,大理段氏的玉牌,不能落到外人手中。”

“外人?”王夫人陰笑一聲,忽而又提劍而起,這次顯然她出手更為凶殘,“那妾身便讓你知道‘外人’的厲害!他既如此心狠,便不要怪妾身不客氣了!”

“今日你的命,便合該做妾身花園裡的花肥!”

“……”女人的心,海底的針,段正淳你個辣雞貨!譚昭決定,等哪次回去,就去天龍寺告小狀。

但譚昭很快就發現,女人的心簡直比海底的針還要難以捉摸,這口口聲聲說要殺他,反而殺氣沒那麼淩厲了,竟像是一幅不活捉他不罷休的模樣。

譚昭忽然出口試探:“你與西夏交往甚密,又與我堂弟糾纏不清,到底是何居心?”

“西夏?段郎是因此才走的?”

譚昭笑了笑,搖了搖手中的玉牌,什麼都沒說。

王夫人顯然誤解了意思,當然她也不是沒腦子,來個人自稱段郎族人她就相信的,隻是眼前此人生得與段郎有些相似,氣質雍容華貴顯非常人,她眼中尤帶著狐疑,卻仍然不肯放過一絲一毫的希望:“……妾身不過隻是幫個忙罷了,妾身幽居多年,哪裡懂什麼國家大勢,若段郎不喜歡,妾身不做便是了。”

“……”那你當真是十分有原則。

譚昭無意與人過多斡旋,玉牌一收,便道:“即是如此,在下必定將夫人之言轉告,告辭!”

王夫人哪裡容得他走,她提劍追去,譚昭卻已做好了準備,拎著趙煦就是一個百米衝刺,等王夫人追出去,哪裡還有人影。

“你們,去城中打探一下,拿上我的帖子,明白嗎?”

“是,屬下明白。”

譚昭裹著趙煦,等到所有人的腳步聲消失,這才提著輕功離開。這會兒已入深夜,雨早已經停了,在趙煦體驗了第一次翻城牆之後,終於平安地結束了這次“綁架之旅”。

可以說,是非常驚心動魄了。

唔,對於蘇軾來說,尤其是。他派出去的人都沒有音信,甚至他已經在腦內寫了五封懺悔錄,就在他要寫第六封的時候,院子裡有了動靜。

他並不算瘦小的身軀直接衝了出去,在見到陛下的時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