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趙的有毒(二十五)(1 / 2)

譚昭忽然開始慶幸自己不曾擁有原主的記憶,不然得多糟心啊, 曾經是風光霽月的一國太子, 一朝從雲端跌落,落得雙腿殘疾麵目全非的樣子,難得艱難地抱著希冀回了金龍寺, 卻是求見無門, 又聽得皇位無望, 傷心欲絕之下, 竟然還被一個女人……太慘了叭。

他沒有理解錯誤吧?

所以……辣雞係統你給我出來!這是什麼沙雕人設?!

係統安靜如雞,屁都不敢放一個,這種時候它要是出聲, 肯定會被宿主暴揍而亡的,不要, 絕對不要。

譚昭嗬了一聲, 難怪刀白鳳在汴京見到他會是那樣一副神色,恐怕是巴不得他死了吧, 抑或者……以為他早就已經死了,這女人瘋狂至此, 也不知是可悲還是可憐了。

刀族長顯然已敗退在女兒的眼淚攻勢之下,他就這麼一個女兒,如珠如寶地疼寵長大, 兒女都是債啊:“鳳兒, 爹算是明白你為什麼要讓段正淳‘死’了,你這是打算以後誅他的心啊!女兒啊, 情愛就這般重要嗎?”

這話,譚昭也很想知道,人活一世,除了愛情,難道其他的事兒就都不重要了嗎?他是沒有經曆過情愛,但若是一個人被情愛掌控,那……豈不是一件非常可怕又可悲的事情。

係統、係統不敢說話,它覺得他家宿主可能隻是五行缺根筋,不能怪他。

“女兒,咱們回家吧,那什麼王妃之位也不要了,你回到族中,還是咱們擺夷族最寵愛的公主,好不好?”

這是一位父親殷殷的愛啊,但此時此刻,刀白鳳顯然並不需要。

“不,女兒已經沒有回頭路了,當女兒嫁入振南王府開始,女兒就不能再回去了。”她是擺夷族驕傲的公主,出嫁也是高高在上的王妃,她不能回去,也回不去。

刀族長如何不明白,他隻是想女兒過得好罷了,他一想到外孫的身世,頭就疼得緊,這都叫什麼事兒啊,倘若……哦對了:“你那日,沒被延慶太子看……”

刀白鳳搖了搖頭:“他都昏迷不醒了,應是未看到的。”而且那日汴京再遇,延慶太子看她的目光就如同陌生人一樣,若對方記得,絕不可能那般平靜。

“你倒是還記得不能紊亂段氏血脈!”女兒這點兒打算,他哪裡看不透,“鳳兒,你要明白,既然已經做了,那就要做得天衣無縫。此事若是傳揚出去,你和譽兒,該如何自處?”

刀白鳳搖頭:“不會的,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知道,譽兒他永遠是段正淳的兒子,也隻會認他一個父親。”

第三個人譚某:……那真是對不起了,他也不是什麼便宜兒子都會接收的。

不過世事真是因緣際會,他替段正淳養了一段時間的女兒,對方竟然也在無形中替他養兒子,隻是對方都不知道罷了。

所以他就說吧,家裡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還能逍遙快活的,背後肯定都有各種小秘密,說來也是挺慘的,段正淳跟外頭的女人生了不少孩子卻都是女孩子,這唯一一個兒子……還是帶色的。

“鳳兒,為父老了,你以後……好自為之吧。”

刀白鳳聞言,動容無比,她想要挽留,卻找不到的挽留的理由,她已經不再是擺夷族裡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女孩了,她是鎮南王妃,也是鎮南王世子的母親。

“女兒,恭送父親。”

原本狹窄的暗巷裡,忽然變得空曠起來,刀白鳳站在原地看著父親漸行漸遠,譚昭就站在屋脊之上,等到遠處的腳步聲再也聽不到,他聽到自己的聲音響起:“王妃大人故地重遊,可當真是好興致。”

聲音裡不露悲喜,很快便飄散在風中。大理的風,即便是晚上都是暖的,可吹在刀白鳳身上,卻猛然有股陰冷之感。

當驚懼蓋過一切,表麵的驚訝反而變成了鎮定自若,刀白鳳的手已經作攻擊狀:“段延慶,你怎麼會在這裡!”

譚昭嗬笑一聲:“若非在這裡,豈不是要錯過這一場大秘密了?我竟不知道……”

“你住口!”

“你與段正淳的恩怨情仇,本與我沒有任何關係。”譚昭的聲音還是冷冷的,說實話這種莫名其妙喜當爹的劇情,他是拒絕的,“是覺得我是個‘死人’,便可以為所欲為了嗎?那王妃大人,當真是好算計。”

多說無益,刀白鳳已經動手了,如今之計,唯有——殺人滅口。

真的是個狠人啊,除了對上段正淳,刀白鳳活得清醒而果決,譚昭能從刀白鳳的掌風上聞到空氣裡的殺意。

“你殺不了我的。”

“那你就殺了我!”

譚昭一陣心驚肉跳,臥槽這女人已經瘋球了吧,好在他是個文明人,從來不搞打打殺殺那一套的,不過幾招功夫,他點住了刀白鳳的穴道。

他點穴截脈的手法特殊,刀白鳳也沒想到自己的武功竟然在對方手下……連個自儘的能力都沒有,她開始後悔招惹了對方。

大理段氏那麼多人,她為何當初偏偏選了此人,該死。

“你是個聰明的女人。”

刀白鳳一臉凶狠地望著對方,就跟要生啃了對方一樣。

“段延慶,我勸你還是不要說。如今陛下無子,他最疼愛譽兒,你再也無法登臨皇位,但譽兒可以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