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一個人苦逼逼地走南闖北尋找殺人凶手?譚昭思來想去,覺得蕭遠山不愧是“宋遼和平推廣大使”。
“不錯,閣下的恩德,蕭某銘感於心。”
譚昭擺了擺手:“這個不忙,此事也算是機緣巧合,在下並未多做什麼,閣下想報殺妻之仇,有理有據,在下必定不會阻攔。”
“你這話什麼意思?”
譚昭拿著佛經抵著人中,薄唇輕啟:“閣下,想不想親手手刃慕容博?”
慕容博,才是罪魁禍首,而玄慈和汪劍通他們,充其量不過是屠刀,而且還是不甚高明的屠刀。即便沒有雁門關一事,玄慈也並不是心無塵垢的出塵大師,說實話就拋妻這點,譚昭對玄慈就沒多少好感。
“你在為這禿驢求情?”
譚昭搖了搖頭:“不,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
“不,你就是在為他求情。”
譚昭心想我替玄慈求什麼情啊,還不是趙煦的信鬨的,早知道蕭遠山還活著,就不兜這麼大一個圈子了:“不,你要知道若你現在殺了他,他依然是武林最受推崇的少林掌門,他一死,便是萬張口,世人也不會相信你了。”
“我又何須他們相信!”
玄慈的眸子已生出了灰敗,他已明白譚昭的意思,所以他想到了死,卻未料他一掌還未落下,一股強大的勁氣將他整個人衝翻。
“什麼人?”
譚昭卻已猜到了來人是誰,行了個佛禮,便將執著一柄掃帚的僧人出現在了樓梯口:“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玄慈,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啊!”
玄慈露出一絲苦笑,他已沒有資格回頭了。
“大師在下頭時,不是已決定不管了嗎?”譚昭開口,打破了這個寧靜。
掃地僧的眼睛自來古井無波,但今夜似乎起了微微的波瀾:“罷了,身在佛門,心卻在紅塵之中,玄慈,你還不悟嗎!”
玄慈何人,他是少林玄字輩高僧之中,武功最強,習武天賦最好的人,少林的金剛掌有多難練,他都練成了,足見他心性之堅定。
但過剛易折,少林本事清淨佛門之地,卻摻和進武林的波雲詭譎之中,掃地僧早已料到這一日,他坐看風雲,隻是沒想到……這一日會來得這麼早。
玄慈自然是沒悟,蕭遠山卻忽然沒有那麼迫切地要殺玄慈了,他帶著玄慈離開,掃地僧竟也沒阻攔,當然譚昭也沒攔著就是了。
“大師,告辭。”
掃地僧站在藏經閣的三樓,看著遠處的身影漸漸消失,少林少了個掌門人,卻似是無人發現一般,這座古刹,一如既往地運行著。
段譽有點不開心,他氣嘟嘟地,已經堅持一個早上不跟叔叔講話了。
“好了好了,是叔叔的錯,作為補償,叔叔帶你去個好地方,怎麼樣?”
“本來就是叔叔的錯,哼!”
……因為一個糖人引發的“撒嬌”也是沒誰了,譚昭此時此刻竟有種養女兒的心態,不過好在他立刻擺正了過來,告訴自己是個小子是個小子,這才勉強壓住了。
兩人離開少室山已有十日了,再過幾個時辰,就可以趕在天黑之前進入汴京城,而汴京城……是個好地方呀。
“譽兒喜歡吃燒雞嗎?汴京城雲祥樓的燒雞,那可是天下一絕,就算是皇帝老子吃了,那也是讚不絕口的。”
段譽一臉叔叔咱能彆吹牛的表情,其實已經沒那麼氣了:“還皇帝老子,叔叔你不能總對著小孩子說大話。”
“……”天地良心,他說的可都是真話:)。
“不過可說好了,譽兒要吃一整隻燒雞!”
譚昭忍不住笑了起來:“人小口氣卻不小,吃一整隻,怕不是要撐得睡不著覺了!也不知是哪隻小鬼哦,偷吃雲桂糕……”
“啊啊啊啊,叔叔你最討厭了!”
“叔侄”倆一頓互相傷害,終於趕在天黑之前入了汴京城,譚昭帶著小崽子熟門熟路去了雲祥樓,點了兩隻燒雞。
小崽子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不由地好奇:“叔叔,這是給誰吃的呀?”
譚昭想了想,給了回答:“一隻……喜歡吃雞的小狐狸,喜歡給人挖坑那種。”
……不是很懂你們大人的描述,小崽子低頭乖巧吃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