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盆友番外(2 / 2)

段譽嘴角微微抽了抽,不予作答。

很快,便是入了夜,季府的喜宴也終於散了,譚昭最終還是沒有到場,隻托段譽將禮物帶去季府。

而這份禮物,很快就到了新房中阿紫的手上。

季玉清裝醉歸來,一副妒夫模樣:“娘子,這什麼禮物,這般要緊?”

阿紫今天心情好,愣是沒聽出來丈夫的醋意:“是大哥哥送的賀禮。”

季玉清:醋意大發.jpg。

“哈哈哈哈,果然是茶花釀,大哥哥說那是我幼年時就埋下的酒,說是給我和我姐姐做女兒紅用的,咦?玉清,你怎麼了?”

季玉清能怎麼辦,他隻能跟著妻子一起誇讚你家大哥哥心靈手巧啊。

說實話,他家小妻子能在見過那樣的人後看上他,季玉清覺得自己真的是妻子的真愛了,唔,這樣一想,突然就有點小開心了。

“我們來喝交杯酒吧。”

酒入口,季玉清便知是好酒,若他爹知道了,少不得要問他討要了。

“好酒!”

“是吧?大哥哥可會釀酒了。”阿紫誇完,看著丈夫憋著的神色,終於開口,“玉清,其實大哥哥是我的親堂叔,驚不驚喜?”

“!!!!!!”我不信!

“玉清?”

“你說他就是那位官家賜……地那位?你大哥哥瞧著也就二十五六,不能再多了!”季玉清覺得自己可能需要喝杯酒冷靜一下,雖說婚前得知自家小妻子還是大理皇親非常驚訝,但……遠沒有這個來得驚訝好不好。

“這有什麼的,大哥哥本來就不會老啊。”

“……”

不過好在年輕小夫妻不會將好好的洞房花燭夜去探討“長壽老人的保養秘訣”,否則恐怕某人今夜就要一直打噴嚏到天亮了。

“阿嚏——”

段譽看了自家叔叔一眼:“……看吧,讓你多穿點的。”

……小崽子長大之後,真的一點兒都不可愛了。

汴京城的晚上,格外地靜謐,兩人走在街頭,段譽的記憶開始慢放起來,六歲以前,他父母雙全,是大理尊貴的鎮南王世子,六歲之後,他是大理尊貴的新鎮南王,卻開始在江湖上……唔,見識“人心險惡”。

但他是開心的,因為有人帶著他成長,告訴他是非對錯,引導他、教育他,卻並不過多地限製他,驕縱他。

他有一個全天下最好的叔叔,可這次回去……他才知道,叔叔不是叔叔。

“叔叔,你這些你為什麼一直不成親?”

你問一個單身狗這種問題,不是戳他肺管子嗎?

“你問這個做什麼,不想成親要什麼理由,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莫不是譽兒你……”

段譽拍開他叔叔的笑臉:“叔叔,你正經一點!”

“本來就是,人隨本心,譽兒,做好自己就行了,想那麼多做什麼。”

段譽隨著人抬頭,蒼茫的夜空中,星子遍布其中,那深深的夜色啊,全落入叔叔的眸間,是了,這世上本沒有人沒有事能讓他委屈著去做什麼。

這些年,一直陪著他,難道不是最好的證明嗎?段譽,你著相了。

“嗯。”段譽隻記得自己重重地點著頭。

“傻裡傻氣的!都做王爺的人了!”

譚昭嗬地一笑,又想起宮裡那個糟心的姓趙的,好端端地編了個名頭給他封地,有毒吧,害得他這些年“東躲西藏”的,都成親生子了還天天這麼能鬨騰,他也是服氣的。

“哦對了,難得來汴京,叔叔不去見見煦哥哥嗎?”

“彆跟我提他,來氣!”

宮裡某位抱著奏折的皇帝打了個阿嚏,近旁的隨侍關心地詢問,他擺了擺手,臉上有點兒小委屈,低聲嘀咕著:小孫孫你這氣性可真大,朕都有些想念燒雞的味道了。

不過聲音實在太小,隨侍並沒有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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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趙煦起床。

作為大宋的皇帝,趙煦擁有一個明君的自我修養,等他上完早朝,批閱完緊急的奏折,又跟皇後太子用完一頓午膳後,這樣的日子,他已完全習慣。

隻今日,他忽然興起,揮推了左右到了一處宮殿,這裡,他已許久不來了。

推開門,他並沒有見到自己想見的人,但他的臉上卻忽然蕩開了笑容,隻見長桌上,擺著一壺清釀,一隻尚餘溫熱的燒雞。

旁邊的桌上,放了張字條,上頭龍飛鳳舞地寫著四個字:給小祖宗。

趙煦氣而發笑,時光忽然就回到了十多年前的臨安城,他想能重來這一遭,遇上這樣一位朋友,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