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屠嘯天,屠嘯天趁著此時,一掌打在了蕭十一郎的背心!
蕭十一郎沒有吐血,但他臉上的血色已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而他胸口的衣服,已經漸漸透出了血色。
“老弟,你怎麼樣!”風四娘立刻奔了上去,卻是極快就被趙無極攔住。
屠嘯天出此一掌,心中愈發快意,便是一掌剛成,一掌又要襲來,與兩人相比,司徒中平卻要劃水很多,甚至此時,他已停下了手,臉上莫名慈悲難忍,似是不想以多欺少。
蕭十一郎就地一個翻滾,身上的傷流血愈發多了起來,這般下去,即便他沒被人殺死,也會因失血過多而亡了。
“住手!”
一把動人的嗓音響了起來,聲音帶著無限的焦急與擔憂,一下子便點燃了蕭十一郎所有的鬥誌,他手中的刀已有些舉不起來了,可他卻舉起來了。
而下一刻,也有人使出“金針”,逼退了屠嘯天。
“你不該來的。”
“不,是我害了你,若不是我,你絕不會如此的。我若不來,於心難安。”
蕭十一郎就說不出話來了,他的內心,何嘗不是這般卑微地盼望著,隻是他明白,所求不能得而已。
“連夫人,你讓開。”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屠大俠若是再向前,便是與我無垢山莊過不去。”
投鼠忌器,得罪沈璧君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她背後的連城璧,即便是屠嘯天之流的江湖前輩,也不敢貿然行動。
“連夫人,你這般做,連莊主知道嗎?”
沈璧君護著蕭十一郎後退,急言道:“我夫君最是仁善,二位不必再說。”
司徒中平是隻老狐狸,自然也非常擅長偷換概念:“連夫人英勇,那你豈止他救你,不是心思不純,蕭十一郎殺過多少人,你救他,亦是等同於殺人,連莊主何等光明磊落之人,何曾以私情論過公事!”
這最後一句話,顯然戳中了沈璧君的心情。
連城璧千好萬好,心中卻是放了整個江湖,他顧慮的東西太多了,也太內斂了,蕭十一郎可以舍命為她,可……連城璧他不會。
風四娘正與趙無極生死纏鬥,卻是轉頭,瞧見……她一個恍惚,已被趙無極找到了空檔,譚昭與花滿樓趕到的時候,風四娘恰好被趙無極一掌打得滾落在地。
而連城璧,就站在不遠處,神色莫名。
“七童,你不必出手,看我的就行。”
譚昭說罷,已如同一支急矢一般射了出去,趙無極一掌正要結果了風四娘的性命,譚昭剛好趕到截下這記殺招:“趙掌門不來赴約,卻在這裡跟個姑娘過不去,這傳揚出去,可不動聽啊。”
“是你!”
譚昭也沒用甩棍,厲剛那一下,實在有些惡心到他了,便直接折了根樹枝,與之對敵:“不過我這人呢,十分心善,既然你們不來,我便隻能來找你們了。”
趙無極氣急,手上動作愈發狠厲,可這小子也不知連了何等功夫,竟跟一隻滑不留手的泥鰍似的,難纏得緊。
“你瞧瞧,這位海大俠,倘若來赴我的約,絕不至死了。”
風四娘已聽得笑了起來,痛快,怎的一個痛快,即便撕扯到內傷,也沒有破壞她歡暢的心情,亦或者……她是在借此,宣泄什麼,掩蓋什麼。
“你與這蕭十一郎,莫不是一夥的!”
譚昭卻不接招:“左不過你們怎麼說,你們是大俠當然你們厲害嘍,不過呢,我這人最是記仇,趕明兒就找些人開個說書鋪子,專講諸位的“英雄偉事”,你們放心,我這人憑良心說話,既然諸位不想正大光明的來,那麼我隻好多費點心了!”
譚昭一拍腦門,喜道:“就叫——大俠背後的故事,定是極吸引人的。”
氣人嗎?太氣人了!
這是什麼,這是紅果果的威脅,這在場江湖成名的大俠,哪個沒點兒卜能說的秘密,哪個不愛惜羽毛,這倘若真被人說將出去,顏麵掃地還算小的,怕的是——
這下,連追殺蕭十一郎的事情都可以放一放了。
係統:論拉仇恨,宿主你果然天下第一,佩服佩服。
[客氣客氣。]
“執迷不悟,受死吧!”
不管怎麼說吧,口號總要喊得響亮,譚昭也不急,畢竟他又不能殺人,就是占了先機又如何,更何況……他就是失了先機,人又能奈他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