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們可不敢再旁觀,連忙圍上去。
這次用了大力氣。
穀小月儘管有股子蠻力,到底抗不過幾個人,突然就安靜下來。緊接著,她胸前鼓鼓的,有東西在裡麵拱了拱,兩隻小小的手扒開衣領,一個紅衣紙人瞬間竄了出來。
“什麼東西!”女警嚇得尖叫。
幾人都沒看清,那東西速度太快,但著實嚇人,反射性的將穀小月鬆開了。穀小月直接倒在地上,這才發現人昏過去了。
劉峰沒阻攔紅衣紙人,他也攔不住,隻是冷冷的看著紙人消失。
冬天的夜晚比白天更寒冷,之前派出所發生**死亡,逗留在這兒的鎮民就都回家了,唯有池疏和崇淩還在。為了不顯眼,兩人在大門外的暗影裡站著,也將裡麵發生的一幕看了個清楚。
紅衣紙人竄飛的很快,是往山林方向去的。
兩人沒想到,穀小月身體裡居然潛藏著小胡珍珠的鬼魂,且其對胡大強這個爸爸很有執念。許是和小賣部的老頭說的那樣,胡家一直沒孩子,所以對於頭一個孫女兒必然也是喜歡的。再者說,即便沒外界以為的那麼好,但孩子的執念也可能是生前的求而不得。
崇淩潛入胡家見到的紙人,必然就是小胡珍珠。
從當時紙人的舉動來看,的確像個小孩子,或者說,它還將自己當成以前的模樣。這個小胡珍珠是不殺人的,隻要待在胡家,待在父母身邊,她就很滿足。
劉峰身邊的紙人則不同,是因需求而產生的,自然為他服務。
有民警試探著跟劉峰說話,擔心他情緒失控傷人,也沒敢靠近。
劉峰沒理會,大概十來分鐘,突然一口血吐出來,人也搖搖晃晃的跪在地上,麵如白紙。
“劉峰!”民警剛要去攙扶他,卻見一道黑影竄過來,直接將劉峰撞的翻滾。
民警再看,劉峰已然仰躺在地,而他身上則趴著個鮮紅的紙人,那紙人雙手齊用,不斷在劉峰身上撕扯。衣裳破爛,鮮血流淌,伴隨著劉峰陣陣痛呼,這一幕詭異恐怖,絕對超出了小民警的心理承受能力。
“鬼、鬼啊!”目睹這一幕的要麼跌倒,要麼轉身就跑。
他們沒有配槍,否則這會兒絕對會不顧一切的開槍射擊。
劉峰口裡不斷溢血,卻還在笑:“你要殺我嗎?媽媽要是知道了,她就不要你了。”
狂怒的紙人頓時停住。
紙人無法說話,隻有一雙眼睛在動。
劉峰卻像是能夠和它溝通,低聲說道:“你不該殺我,胡大強被抓,是有人舉報給警察。這兩天,鎮上來的外人隻有幾個,他們是一起的,住在一起,是他們害死了胡大強。”
紙人的腦袋搖晃了一下,飛出了派出所。
劉峰躺在地上,儘管無比淒慘,卻笑個不停。
池疏美能聽到劉峰後來說了什麼,導致紙人離開,但覺得不太妙。
兩人當即跟上去,很快就看不到紙人了。
然而很快,從一個方向傳來簌簌紙響,那是紙張在空中快速劃動的聲音。首先出現的是一道黑影,飛竄的太快,天色又太黑,可就算看不清楚,也猜到是那個紅衣紙人。在它身後,一個個或大或小、各式各樣的紙人或快或慢的跟著,一會兒在街道中間騰空,一會兒貼在房子上爬行。
居然找援軍了!
崇淩盯著紙人消失的方向:“民宿就在那個方向。”
儘管隻是個不確定的猜測,但池疏沒有任何猶豫,立刻給魏步凡打電話。
“我是池疏,你們小心……”話未說完,電話裡就傳出孟初語驚恐的大叫。
孟初語一叫,表明危險降臨。
那麼多紙人……
儘管紙人限製很大,身體看似脆弱,但那一雙手猶如鋼爪,殺人很容易。更何況,雙拳難敵四手,被紙人一衝擊,驚恐之下,人的應對能力會打折扣。
崇淩思索的很快:“我記得那邊有家汽修鋪。”
汽修鋪裡一般會存放點兒汽油。
池疏立刻明白他的意思,要對付紙人,用火最快最有效。
兩人趕過去,偷了一桶油,匆匆返回民宿。
胡家這個紅衣紙人顯然強大的多,當回到民宿後,看見的就是街麵上掉落的木板,那原本是窗戶的外層,此刻如被利爪撕破,連同玻璃窗都打破了。正因此,紙人們一擁而入,迫使顧明嬌四人隻能從房門跑出去。
看到緊閉的民宿大門,池疏皺眉。
之前他們出來時何家夫妻開的門,他們一直沒回來,何家夫妻估計也不知道,直接把大門從裡麵閂住了。民宿四麵都是兩層高樓,沒院牆可翻,不過,臨街的窗戶被紙人攻破,除非兩人能爬窗。
目測了一下高度,池疏是不行的。
這條街上,不時有慘叫,被攻破窗戶的不止民宿一家。
換言之,兩人就算待在外麵也不是絕對安全,還是要儘快燒了紅衣紙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