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琳正說著發現,然而她話沒說完,就當著王世軍三人的麵兒,突兀的消失了。
王世軍麵色大變,當即就朝外跑。
龐飛和張/健反應過來動作也不慢。
池疏一直關注著畫室,自然也看到了孫琳消失的一幕,而且因著懷疑那幅畫,所以他也注意到孫琳消失時那幅畫的異常。
仿佛有一支無形的畫筆,蘸滿了顏色,細細描畫出女子的眉眼口鼻,唇畔的那抹笑,比之“新娘”少了兩分羞怯,多了幾分嬌媚。
王世軍三人驚魂未定的站在院子裡,麵色發白。
“王哥?”龐飛兩個都望著王世軍,習慣性聽對方吩咐。
王世軍很快穩定情緒,在發現三人無恙後,折返到畫室門口,盯著那幅畫看了一會兒,也發現了問題。
“池兄弟,剛才的事你看到了吧?空穴不來風,現在不止是《新娘》那幅畫邪氣,這幅畫也一樣,我看,還是這畫室問題最大。”王世軍幾乎可以肯定池疏有所隱瞞,不然池疏不會一直停在畫室外麵不進去,王世軍心裡雖然有氣,但權衡之後,沒表現出來。
“肖家姐弟都出了事,我對肖家不好交代。”池疏說了自己的為難,彆的沒提。
“你以前遇到這樣的事?”王世軍覺得池疏表現的太鎮定。
“接觸過一些不太好解釋的事。”池疏含糊道。
“你是打算離開,還是……”王世軍再次試探。
“……先看看吧。”池疏當然不能走,但嘴上不能這麼說。隻要他不擺出玩家身份,王世軍隻會比他更急。如果坦白身份,反倒對他不利,王世軍人多,真要“以身試險”,他是弱勢被犧牲的那個。
“你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比如解決方法之類的。”王世軍問道。
“之前和肖家商議著,打算從鬼魂執念入手,誰知接連變故。”
四個人站在院子裡,心有芥蒂的遠離畫室,商量了半天也沒什麼好辦法。
忽而有腳步聲在畫室響起,四人皆是一凜,全身緊繃的望過去。
隻見一道身影從畫室內緩緩走出來,卻是肖予鳴。
不!不是肖予鳴!
這幾天,肖予鳴總是心事重重,一臉抑鬱,時常情緒焦躁,加上他本就消瘦,氣色精神都很不好。
這會兒的“肖予鳴”卻眉眼舒展,嘴角含笑,溫文爾雅。
不過,王世軍等人的目光卻在他手中捧著的那幅油畫《新娘》上。
本該失蹤的油畫,本該失蹤的人,又出現了。
“要賞畫嗎?歡迎。”肖予鳴口中說著,將《新娘》掛在畫室正中的牆上,從門口一眼就能看見。
池疏幾個哪裡敢進去,連此刻的肖予鳴在他們眼中也是可怖的。
“不進來嗎?我還想請你們點評點評呢。”肖予鳴可惜的說著,也不強行邀請,自顧走到一旁去,手中不知從哪兒拿了支畫筆,繼續描繪那幅未完之作。
池疏和王世軍都不敢多待,相視一眼,離開了柳風小築。
大概是心理作用,直到來到公路邊等車,才覺得渾身輕鬆。
“池兄弟,晚上一起吃飯?”王世軍有心請池疏合作。
“可以。”池疏沒拒絕。
不過,這會兒他要先去肖家。
肖家姐弟不回來,他總得去解釋。
肖奶奶得知姐弟倆出事,眼前一黑,險些栽倒在地。
“您彆急,我想他們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
“鄭秀珠就算了,他大爺爺怎麼也不肯放過小鳴啊,小鳴是他的親侄孫啊,年年給他上墳燒紙磕頭的。我知道,他肯定是怨恨小鳴爺爺,如果不是小鳴爺爺,他的手不會斷,也不會尋死,可那跟小鳴無關啊。就算要賠命,把我這條命拿去給他,何苦要為難小孩子啊。”肖奶奶情緒太過激動,忍不住又哭又說。
池疏和三姨勸慰了一會兒。
下午,池疏就在肖家待著,把之前找出來的幾封信仔細看了一遍。在其中一封信的末尾,肖桐寫了這麼一句話:[有一件禮物,我寄給了大哥,我已在信中托他將東西轉交給你。]
從這封信的日期看,就是在鄭秀珠寄出照片後,肖桐的回信。
那件[禮物],很可能就是那條紅頭紗。
隻不過,作為未婚夫妻,相互通信、贈送禮物,應該都是正常的。肖桐卻繞個彎子,讓肖林轉交。在那個年代,紅頭紗一般是作為出嫁新娘的蓋頭使用,可能是怕鄭家看見有議論。畢竟鄭家規矩守舊,指不定就此會說什麼不好聽的話,更何況,鄭家有悔婚之意,鄭秀珠知道,說不定肖桐也知道,肯定會小心規避一些事。
池疏思忖片刻,從木箱子裡取走了兩件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