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中新娘21(1 / 2)

這個時間點,人最容易犯困,況且池疏幾個白天可沒閒著,但沒人敢睡,用儘方法硬撐著。

池疏靠咖啡,王世軍和龐飛間隔的洗冷水臉,喝咖啡,抽煙。相較而言,王世軍哪怕眼珠子泛紅,一臉疲倦,但還沒撐住,龐飛就差得多,哈兮連天,如果不是有池疏和王世軍看著,早睡過去了。

池疏想到自己的情況,覺得這和本人的精神、意誌有關係。

“會不會和天上的紅光有關?”王世軍想到了這個可能。

“有可能。”池疏他們的確是在觀察完紅光後才犯困的。但他想的更多,夜晚天上出現紅光,雖不太惹人注意,但看到的肯定不止他們,其他人是否也有一樣的症狀?

王世軍顯然也想到了,噴吐著煙霧說道:“等天亮後再說吧。”

池疏就站在窗邊,不停的觀察夜色,也是靠轉動腦子來保持清醒。

手機就抓在手裡,當時間走到0點,他再次看向天上的紅光。那紅光並沒有變亮,反倒更為暗沉,像一大片乾涸的血跡,與夜色融於一體。原本夜空中的幾顆星星不見了,月亮也藏在薄薄的雲層之後,像一隻泛著詭異紅光的眼睛在窺伺世界。

池疏感覺腦子一陣沉悶,仿佛塞入了一團棉花,又像浸入溫暖的水裡,腦袋整個兒想往地下砸,眼睛也不受控製的閉合。

幸而他是站著的,身體歪倒時一下子磕在窗沿,刺痛令他恢複了些許清醒。

他立刻調動精力對抗,與此同時回頭去看王世軍和龐飛。

不出意料,那兩人都進入了安眠。

龐飛是坐在床邊的,這時倒在床上,手裡的煙頭掉在地板上。王世軍是坐在椅子裡的,一直繃直了脊背,這會兒也身體放鬆靠在椅背上,燃了一半的香煙還噙在嘴裡。

池疏怕引起火災,處理了兩人的煙頭,思考對策。

至於把兩人弄醒什麼的,他沒考慮。

這會兒他自己都暈暈乎乎不太清醒,可想而知這股力量的強大,王世軍他們根本抵擋不了。再加上,早先昏睡過去的張/健呼吸正常,應該暫時沒有危險。

他隻是在猜想,紅光到底是什麼?到底想做什麼?

突然,他想到了任務時限。

這次任務時間是七天,要求毀掉油畫《新娘》。黃毛、孫琳已死,還剩下的幾人如果在七天之內沒有完成任務,又沒有死呢?難道是失敗抹殺?不,這太粗暴了。他更傾向於遊戲會做某些設定,使得玩家不成功就成仁,也是所謂的越到任務結束時限越危險的意思。

那麼,今晚的紅光,應該就是類似的機製。

且不說彆人,哪怕池疏精神強於一般人,在這種強襲而來的力量之下,也不可能撐到天亮。就算真撐過去,等待他的還有其他危險。

權衡之後,他也沒有放任自己入睡,而是回到房間,帶上兩樣物品,出了民宿。

他決定直接去畫室。

大半夜不好打車,將近淩晨1點才到柳風小築。

遠遠看去,柳風小築掩映在竹林樹木的陰影裡,隻看到白色的圍牆,沒有燈光,靜悄悄的。然而隨著靠近,池疏敏銳的捕捉到一絲陰冷,就好像空氣中的溫度一下子降低了好幾度。他停下來,又仔細聽了聽,有說話聲,窸窸窣窣的,男女都有,像是從柳風小築內傳出來的。

再看十幾步外的小築,依舊沒有燈光,大門緊閉。

深吸了口氣,池疏繼續朝前走。

一步一步又一步,眼前的柳風小築也開始發生著變化。當他站在小築大門前,大門無聲的敞開,數盞複古的燈籠點亮,有個漂亮的女人笑吟吟的在這兒迎候,居然是肖兔。

“池先生,你可是來晚了,快請進!”肖兔熱情的招呼。

“肖兔?”池疏的確有點驚訝,但觀察著肖兔熱情的樣子,也意識到對方狀態不對。

肖兔依舊笑著,將池疏往後院引領:“今晚客人太多了,都忙不過來,知道池先生到了,我特意來迎一迎。”

這時耳中聽到的聲音更多了。

有音樂聲,還是老式唱片,奢華低靡的旋律仿佛將人帶回了那個特殊的年代。

後麵的院子很闊朗,此時更是燈火通明,兩側擺了搭著白布的長桌,酒水冷餐羅列其上。院中有幾個客人在低聲交談,吃著東西,喝著酒。畫室的門窗都敞開著,裡麵人影晃動。

池疏的視線穿過畫室大門,一眼就看見懸掛在牆上的《新娘》。

在那些“客人”之中,池疏還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王世軍、張/健、龐飛,也有孫琳!

按理,王世軍、張/健、龐飛三個還昏睡在民宿,孫琳和肖兔卻是連著身體失蹤,池疏自己又是親身過來……一時間,他倒摸不清現在的柳風小築是個什麼情況。而且,還有那麼多陌生的客人,看樣子都是為賞畫來的,宛如赴一場私人舉辦的小型畫展。

這些客人,會不會同是看了紅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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