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麵上都露出喜色:“快走!”
然而池疏卻聽到遠處傳來野獸的吼叫,他一下子想到衛叔的那些的野物。
他們這邊觸動了畫上的路標,等同於驚動了衛叔。
“快!加快速度,有東西追上來了。”池疏隻盼著劉嬸兒能拖住衛叔。
旅社裡,那些黑鎖鏈已然消失,火塘內的火光再度亮了起來。劉嬸兒和衛叔二人合力,加上老頭老太顧慮著羅百卉幾個有所分心,最終被抓住空子,李老頭被生生劈砍成兩半,又被吞了。老太婆發了狂,和劉嬸兒纏鬥在一處,衛叔幫襯著,老太婆已經不行了。
偏這時池疏那邊觸發了路標,衛叔頓時如被觸了逆鱗,瞬間脫離戰場朝外席卷而去。與此同時,那些紅眼睛的野物們如聽了號角,尾隨著奔跑了出去。
劉嬸兒看見了,卻阻攔不了,她被老太婆纏住了。
羅百卉幾個也趁著機會跑。
而池疏那邊,各種獸吼離他們越來越近了,甚至回頭就能看見黑暗中竄動的猩紅眼睛。
哪怕體力耗損的厲害,這時候也沒人敢落後,全都拚了命的跑。
路標已經點亮,跑到樹的位置,就能看到下一個亮著的路標。跑在其中看似亂竄,但結果很喜人,旅社的亮光已經徹底消失,證明他們的確遠離了旅社,踏上了正確的逃離道路。
“啊!”林正新發出一聲慘叫,還伴隨著黃鼠狼的叫。
幾個人裡,大誌雖背著崇淩,卻是跑的最快的一個,也沒見他喊累。池疏實在沒那個體力,崇淩伸手抓著他,拖油瓶一樣拖著,借著大誌的力,大誌好脾氣的沒吭聲。
安星河早就乏力,踉踉蹌蹌勉強小跑著。
林正新正年輕,又沒負擔,他幾乎和大誌速度持平。誰知這會兒林正新最先被野獸給撲上去了,低吼撕扯,雨夜裡彌漫了血氣。
“用桃樹枝打!”池疏一邊喊,一邊左右揮舞桃樹枝,他們三個人一起目標更大,撲來的野東西更多。
所幸這些東西不是真正的活物,一樣能被桃樹枝克製,且它們畢竟不是劉嬸兒衛叔,相對更弱小,桃樹枝發揮的作用也就更大。所幸是這樣,不然這麼多東西前仆後繼的撲,他們是彆想逃了。
“池疏——”突然身後傳來安星河的喊叫。
扭頭一看,安星河翻滾在地,衛叔拎著斧頭就砍。安星河本來就沒力氣了,完全是咬著牙撐著一口氣逃命,這時候一摔倒,幾乎爬不起來,連桃樹枝都抓不住,絕望驚恐之下,喊著朝池疏求助。
池疏又能怎麼辦?
兩人離得已經有些遠了,更何況……
池疏看看紅色路標,哪怕是已經走過的,路標也沒有消失。
他拍拍大誌:“大誌,跑!彆等我!”
“池疏!”崇淩意識到他要乾什麼,抓了他的手不放。
“沒事,就幫一回。”池疏到底掛念著大學時安星河的照顧,沒辦法眼睜睜看對方送命,何況,不是還有桃樹枝嗎。
掙開崇淩的手,池疏折返回去,桃樹枝啪啪抽打,衛叔吃痛退開。
“學長,趕緊起來!真想死在這兒嗎?就快出去了!”池疏防備著野物和衛叔,沒工夫去攙扶安星河。
安星河把嘴唇咬出血,迫使自己激發點兒力氣,抓著桃樹枝爬起來,又將妹妹背在身上。他實在太累了,恨不得丟下背上的負擔,可終究是狠不下心,畢竟再怎麼鬨氣,這也是他親妹妹。
池疏雙拳難敵四手,應付的很吃力。
衛叔大概見他不好對對,乾脆掠過他,朝前追去了。
剩下幾隻野物好應對多了,池疏和安星河勉強也能朝前走。
池疏有些擔心崇淩那邊,衛叔明顯是去截頭茬,更可能會毀掉路標,而他們現在看著順利了,但前麵還有衛叔堵著。
“二十三,第二十三個了。”池疏一直數著路標,當看到那一叢紅色荊棘,希望更濃。遙遙一望,不遠處那一點紅就是第二十四個路標,也是最後一個,趕到那裡,就意味著徹底逃出生天了。
安星河喘氣聲早重的如風箱,眼見勝利在望,莫名又多了力氣。
“該死的東西!”池疏手裡的桃樹枝狠狠抽在兔子身上,兔子落地,他也沒放過,衝上去就是一陣打,直至那兔子身子癟下去,紅眼睛消失,又變成一張風乾的兔子皮。
這也是池疏無意間發現的,隻要狠狠的抽打,就能把野物體內陰氣打儘。靠著這個辦法,才徹底解決野物的隱患。即便如此,他和安星河乃至昏睡的安星月身上都是傷痕累累,野物不止黃鼠狼兔子這種小的,還有野豬和狼,撲人哪有不凶的,好在狼追去了前麵,那隻野豬,拚著一身傷還是“打死”了。
抹了把臉上的血水,池疏踩棉花般的邁著步子,一陣陣暈眩裡,朝著最後的路標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