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村9(2 / 2)

魏步凡苦著臉:“我忍不住啊,太癢了,而且……我總覺得身上有蟲子在爬,哪兒都有。”

這種折磨的感覺,真恨不得把全身的皮給翻過來。

警惕的又觀察了一會兒,外麵一直沒動靜,三個人也有些困了,便輪流休息。其實魏步凡根本睡不著,但他也沒法集中精力值夜,池疏和崇淩輪換著小睡,怕外麵再出狀況。

崇淩讓池疏先睡。

池疏沒推辭,隻是將玻璃瓶兒取出來,拔了塞子,早就積攢濃鬱的玫瑰香頓時爆發,彌漫的屋子裡香氣如酒般醉人,腦子都有些暈乎。池疏使勁晃了晃腦袋,將玫瑰花插在窗戶上,真有什麼異動,玫瑰的香氣會有變化。

“這香味兒……我感覺身上沒那麼癢了。”魏步凡深深吸了口氣,滿腔的玫瑰香,卻驀地慘叫一聲,整個人倒在地上翻滾。

池疏和崇淩皆嚇了一跳。

難道是玫瑰?

正當池疏要將玫瑰重新收到玻璃瓶裡,又見魏步凡漸漸停止翻滾,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半天才說:“是,是好多了。不過剛才,剛才我深吸了一口氣,全身上下好像都被蟲子啃噬一樣,隻不過,很快就沒有了。我這會兒身上還是癢,但已經好了很多。”

這令人奇怪。

忽聽崇淩問道:“池疏,這支玫瑰花靠什麼維持?”

“陰氣、死氣……”電光石火,池疏愣了愣,好像明白了什麼:“你懷疑咬了村人的蟲子不是尋常的蟲子?”

“隻是猜測。假設那看不見的蟲子和玫瑰花喜歡的是同一種東西,那麼,玫瑰花把食物吃了大半,蟲子吃的就少,可能因此就不那麼活躍。”

“這是好事啊。”魏步凡倒希望這是真的,他也能少收點兒罪。

說話的同時,魏步凡爬起來,離窗戶遠點兒,又不至於太遠,根據自己身上的癢意輕重,拿捏了一個合適的範圍。在這個位置,他感覺最舒服。

不過,值夜還是沒指望魏步凡。

池疏睡了兩個小時,換了崇淩。

隻兩個小時,其實根本沒睡飽,未免坐在床上又不知不覺睡著,池疏在屋內走了走,見魏步凡也靠著牆睡著了,就走到窗邊。

夜色格外寧靜。

看看手機上的時間,晚上11點多。

還不到0點啊。

拍了拍臉,借著窗外的涼意醒醒神,又望著夜色,打量樹木房屋模糊的輪廓,思索著村子裡夜間的種種。他想著,村裡總不會莫名其妙鬨出各種詭異現象,起碼有個因由。再者,“狼”出現的時候,村裡挺安靜的,方大嫂那邊也沒動靜,想必是村子裡早有對策。

聯係魏步凡當時的表現,他猜著,村子一到晚上就閉門不出,也一點早把房門封死了,使得屋內人在犯迷糊時開不了門。

“狼”出現時的確危險,但也隻是靠幻覺引誘,沒人開門出去,就不會出事。

那麼,方大嫂所謂家禽牲畜喂養“狼”,是在琢磨出這個辦法之前的應對法子嗎?

不大像。

如果這個法子有效,村子應該多多養殖活物,每晚用活物打發了“狼”,不是也很省心安全?人可以躲在屋內,雞鴨鵝等物同樣可以鎖在屋內,這些動物可不會開門,可事實卻是,村子除了人,沒有彆的活物。

一時想不明白,便轉而琢磨剛入夜時聽見的那些聲音。

想著想著,忽覺不對,鼻端的玫瑰花香突然又濃鬱了起來。

低頭一看,窗邊的那支玫瑰花真是鮮紅欲滴,哪怕夜色這樣暗,都無法掩飾那份如血的鮮紅。隨著香氣越來越濃鬱,竟沁出一顆顆米粒大小的血珠,花瓣微微顫動,血珠滾落,在破舊的窗欞上濺落一個個血點子,眨眼之間,已有十來個。

池疏又驚又駭,更是被濃鬱香氣衝擊的腦子昏沉,忙退身遠離,跑回床邊將崇淩和魏步凡叫醒。

“怎麼了?”魏步凡打著哈兮問道。

崇淩清醒的很快,聞到香氣,立刻發現了玫瑰花的不同。

池疏正要解釋,卻見那朵玫瑰突然花瓣炸開,如一片片紅色羽毛飄飛在夜色裡,蕩蕩悠悠,當墜落在地,花瓣枯萎,那光禿禿的枝子也隨之乾枯。

三人隻覺心跳加快,不約而同的望向窗外。

夜色裡,不知從何處飄來一隻長長的燈籠。燈籠有一米多長,其上蒙著紅布,燈籠沒有點亮,夜裡又無星無月,那紅布瞧上去有些暗沉,像即將乾涸的血跡。燈籠離地一尺來高,晃晃悠悠,緩緩飄動,乍一看,像個身著紅裙的無頭女人在緩慢走動。

三人冷汗齊出,呼吸都不自覺放輕了,藏了身形,不敢再朝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