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過小玲,兩人出了彆墅,朝外麵看了一眼,果然看到周同在派發壽籃。
陳笛幾個不見蹤影,倒是江軍帶人去流水席幫忙,那架勢……和任務有關?
看了眼時間,池疏和崇淩進入東院,再次來到小樓。
之前確認季夏禾位置,並不是真要找人,他們的目標是季淺畫,擔心季夏禾跳出來徒生變故而已。現在季夏禾不知去了哪兒,連壽宴的活兒都找人代替,可見是被絆住了,正是他們的好時機。
池疏上前拍門:“淺畫小姐,在家嗎?”
房門開了。
池疏卻退了一步,神色凝重:“沒有腳步聲。”
就是電影裡的鬼開門。
當門打開,冷意撲麵而來,令人直起雞皮疙瘩。很明顯,小樓裡的氣溫比外麵更低,遠不如彆墅那邊正常,那麼,身在小樓的季淺畫恐怕也出了問題。
池疏手裡抓住了門鑰匙,示意崇淩跟在自己身後。
進入小樓,大門自動關閉,而臥室的門敞開了。
有了準備,池疏就沒那麼慌,反正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隻見在屋子的窗邊,季淺畫坐在輪椅裡,低著頭,身體略有蜷縮,直到他們進來,才緩緩的扭轉腦袋朝他們看,聲音幽幽的道:“抱歉,我今天不太舒服,你們有什麼要緊事嗎?”
當看到季淺畫的模樣,池疏目光微震,但臉上撐住了。
季淺畫的狀態就像之前季春年、季秋霜,隻不過,那兩人隻是一瞬間的詭變,而季淺畫明顯維持著這種詭異的狀態。
她今天穿了件白色長裙,心口的位置有一大片鮮紅的血,濕潤的,好像還在時不時的淌血,那血浸染了白裙,幾乎將整件裙子染成紅色。而她的一張臉卻是泡發腫脹的模樣,麵上還有被啃噬後的傷口,發間纏繞著疑似水草的東西,很像死於溺亡。此外,她今天沒有穿上袖上衣,露出這條胳膊,除了腫脹感,還布滿擊打後的請紅腫痕,乃至她的左小臂根本就扭曲著,骨頭都錯位了。
粗略一看,至少三種死亡狀態。
池疏還記得,在任務提示上給出了四個提示,於是又仔細觀察,發現她放置在腿上的那隻手,五根手指都是扭曲變形的,而指甲更是後翻,僅靠一點皮肉相連,其上布滿了乾涸的血跡和黑色的臟汙。
那點黑色臟汙,有點像浸過血的泥土。
如果這隻手也呈現了一種死亡狀態,第一想法就是活埋。
池疏深呼吸,壓下紛亂的情緒,輕聲詢問她:“淺畫小姐,你想離開季家嗎?”
“不,我沒有……”哪怕是這樣恐怖的模樣,那種突如其來的慌亂也藏不住。
“你彆怕,我們是來幫助你的。如果你想離開季家,隻要告訴我們方法,我們會儘力幫助你。誰都不能阻攔你,哪怕是季傳峰!”池疏證實了季淺畫理智還在,但受詭變影響而思維舉止遲緩,立刻就有了新計劃。任務雖明確了,但完成任務的方式並不是唯一的,他想嘗試有沒有其他辦法。
“幫我?”似乎想起了什麼,季淺畫低下了頭:“夏禾弟弟也說要幫我……我不想害人,我隻想安安靜靜的死掉。”
一句話,也不知觸動了什麼,她的語氣幽冷起來:“我好難受,身上好痛,我好像記得我死了……我是怎麼死的,我忘了,我忘記了……”
隨著她的話音,屋內陰氣如同在呼吸般一吸一蕩,越來越濃。
池疏跳過這個話題,又問:“舊屋送來的湯,是做什麼用的?”
“湯?我不要喝湯,我再也不要喝湯了!”季淺畫情緒激動,整個人都在顫抖,而原本還算平穩的陰氣似乎有了攻擊性,狂暴的朝池疏衝過來。
池疏和崇淩本就站在靠近臥室門的位置,頓時被衝了出去,陰寒竄入體內,猶如渾身浸了冰,所幸沒什麼外傷。
“走。”季淺畫已經狂暴,沒法再交流,好在不是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