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不管網上呼聲多高,吳普都沒再讓美人們出鏡頭。
麵對係統的疑問,吳普諄諄教誨:【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到了農曆八月初,吳普要送走韓娥她們了。
第一批普通卡裡頭,隻有徐大他們一家三口留了下來,剩下的人都選擇帶著工資回去,他們還有家人,有了錢至少要回家一趟,不能叫家裡人眼巴巴盼著。
吳普讓係統把人送了回去。
遠在明朝一處城隍廟,兩個小繡娘手拉著手醒來。
她們摸了摸錢袋子,鼓鼓囊囊!
打開一看,裡頭滿滿的都是錢。
她們回想了一下,過去一個月她們先是因為繡品遭人蓄意毀壞被主家趕了出來,接著在城隍廟挨在一起睡著了。在夢裡,她們好像看到很多很多新鮮事物,最後有神仙對她們說,她們該回去了,工錢已經放在她們錢袋子裡。
隻可惜夢裡那些新鮮事物卻是不怎麼記得了。
兩個小繡娘湊在一起數了數錢袋子裡的錢,眼睛越來越亮。她們齊齊起身,跑到城隍像麵前虔誠地拜了幾拜,準備拿著錢回家找父母兄長去。
同樣的情況,幾乎是同一時間發生在小書童等人身上,手頭或帶著錢或帶著米糧。
吳普看著普通卡回去後呈現的忙碌狀態,知道她們那邊的危機應該暫時過去了。
他又掃了眼卡袋,見裡頭有個窮書生的狀態呈現“饑寒交迫”,順手把人召喚了過來。
窮書生還梳著醜不拉幾的辮子頭,可能是個清朝讀書人。
他操著一口混雜著北京土話和南京方言的口音,見了吳普的短發直搖頭,叨叨著什麼“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豈敢毀傷”。
吳普一看他那讀書讀傻了的模樣,就知道他為什麼饑寒交迫了,這估摸著是孔乙己一樣的人物。
窮書生是個成年人了,吳普安排起來毫無罪惡感。
要求他在博物館開館時就出去一號館的休息區支個攤,沒事就給遊客們講講茴字的四種寫法。
“為什麼是茴字?”窮書生不懂就問,“有些字有幾十種寫法!”
古代科舉寫異體字一般不算錯彆字,甚至還可以直接在文裡炫技,一個字采用多種寫法,所以還有人特意去鑽研某個字的N種寫法。
吳普覺得要是窮書生讀了《孔乙己》可能會現場罷工。
文人嘛,都好麵子。
吳普隨口胡扯了一句:“可能是現代人挺喜歡吃茴香豆吧。”
窮書生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也喜歡用茴香豆下酒。這裡能買到嗎?”
吳普麵不改色心不跳:“沒有,因為喜歡的人太多了,所以賣得很貴,算下來很不劃算,還不如用肉下酒。”
窮書生點點頭,感慨說:“沒想到連我等都能買得起的小小茴香豆,竟也賣上了高價,世事真是莫測啊。不過茴字可不止四種寫法,光是底下的回字都有四種!”
吳普:“…………”
吳普默默把滔滔不絕的窮書生交給徐大接待,讓窮書生先吃點東西順便好好休息。
第二天一早,博物館的員工們就發現居住區人少了好幾個,出來的換成個長袍洗得發白的辮子書生。
吳普把小繡娘她們回家去的消息和員工們講了,並讓他們給辮子書生安排個攤子,可以給遊客們傳授字的多種寫法。
畢竟這書生都說了,不止茴字有多種寫法,那可以讓遊客點單!
光寫茴字,忒單調了。
吳普還吹捧了窮書生一番:“現代人可沒您這麼博學的知識,彆說一個字的多種寫法了,很多人放下手機都忘記字該怎麼寫了。”
窮書生聽得渾身舒泰,很有立刻捋起袖子教書育人的衝動。
他平時就是以抄書為生的,這個活兒可比抄書輕鬆多了!
得知窮書生工作內容的員工們:?????
這是當代孔乙己嗎?
員工們早就習慣館長的種種奇思妙想,領著窮書生去一號館擺攤炫技去。
這一天來博物館遊玩的遊客很快注意到這個留著辮子的書生。
雖然大夥都更想邂逅美人,但是前麵幾天的經驗告訴大家,館長根本不是人!
不管大夥如何呼籲,館長依然把美人藏得嚴嚴實實,根本不會給她們看美人的機會。
垃圾館長!
既然沒機會遇見美人,眾人隻好好奇地和窮書生交流,選了窮書生寫出來的可選字試著讓他寫出對應的異體字來。
一開始選得最多的果然是茴。
窮書生一開始覺得這些現代人的衣著打扮簡直傷風敗俗,後來見多了也就習慣了,已經目不斜視、不假思索地奮筆疾書。
就是沒想到現代人居然這麼愛吃茴香豆!
這些“茴字的四種寫法”都被拍了下來分享到網上。
不少人很快注意到了博物館的新成員——
“好家夥,迅哥兒直呼內行!”
“館長給迅哥兒版權費了嗎?”
“我不要看孔乙己,我要看小姐姐!”
“打倒垃圾館長,搶出我的小姐姐!”
係統特意把許多罵垃圾館長的話給吳普展示了一輪。
吳普:【這些留言很重要嗎?】
係統:【不重要。】
係統:【就是覺得你應該聆聽一下群眾的聲音。】
吳普:【……】
吳普選擇直接關閉交流模式,不允許係統閒著沒事拿垃圾話騷擾他。
這時候駱薇給吳普打來電話:“這段時間幾款冷門色號銷量突增,我一看都是那天那位徐小姐用的,所以準備給她打一筆酬金,你把她賬號給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