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王羲之這個藝術大佬不太適合當官,可他的字寫得太好了。
好到李世民都對《蘭亭集序》愛不釋手,喜歡到派人去從彆人手裡將《蘭亭集序》騙回來,帶到墓裡陪葬!
那可是真的騙。
據傳《蘭亭集序》保存在一個和尚手裡,李世民想要人還不給,一口咬定《蘭亭集序》早就丟了。
李世民不信,輾轉反側好多天,決定派一禦史假裝成落難書生去和和尚交朋友。
這位禦史才學過人、氣度不凡,長得賊帥,還裝得非常窮。
和尚對他毫不設防,聊上後對他的才學驚為天人,兩個人天天談書論史、彈琴下棋,逐漸成了知己好友。
那禦史就開始在和尚麵前傷感地感慨《蘭亭集序》多好多妙,可惜沒機會一睹真跡!
和尚舍不得好友如此傷懷,就把珍藏的《蘭亭集序》拿出來給好友欣賞。
那禦史摸清楚真跡擺在哪,找了個和尚不在的機會把它給順走。
等和尚發現這件事,畫都已經到李世民手裡了。
可憐人家和尚,師父留下的寶貝沒了,知己好友還是假的。
這個老李壞得很,不僅騙人家的《蘭亭集序》,還要騙彆人的感情!
反過來想想,連李世民都不擇手段要把《蘭亭集序》弄到手,更顯得王羲之字寫得多好!
皇帝都為他的字如癡如醉!
還有另一個例子就是米芾有次在船上看到彆人收藏的王羲之真跡,當場提出想要用彆的字來換。
對方當然不答應,可米芾絕不輕易認輸,他當場站起來大喊大叫表示“你不給我我就從這裡跳下去投水自殺”。
對方能有什麼辦法,隻能答應米芾把手頭的《王略帖》換給他。
瞅瞅這又是詐騙又是自殺的,引多少名人競折腰啊!
可惜王羲之那時代距今已經一千六七百年,早已沒多少真跡傳世。
傳下來的大多是唐宋時期的摹本。
現在!
不一樣了!
活生生的王羲之就在自己手上!
吳普回房的時候,心裡有個邪惡的想法:把這個王羲之關起來,麻溜來一批天下第一行書的真跡。
不過想想召喚這事兒是雙向選擇的,要是壓榨太狠難免會讓對方不想再過來玩。
瞅瞅他書法老師不就被他逼得連夜搬家?
還是得先打好關係,再把人忽悠過來常駐!
吳普打定主意,打開自己房門一瞅,王羲之已經把窗簾拉開,站在窗前遠眺外麵的風景。
這邊經濟不是特彆繁榮,但沿海地區大部分地方都開發得很好,所以遠處高樓林立、錯落有致。
他們房間所在的樓層對王羲之來說也不矮,稱得上是登高望遠。
“先生。”吳普上前喊道。
王羲之笑了笑,脫了靴盤腿坐到柔軟的酒店標準床上。
他家世超然,少年得誌,為人灑脫,又好遊山玩水,有時住的地方破落些他也不在意,隻在乎風景好不好、玩起來快活不快活。
興許正是他性格裡的這份“不經世事老天真”,才叫他的書法能讓那麼多人迷醉。
有時候字如其人可不是假話。
吳普的書法老師擅長楷書,他個人卻偏好行草二書,隻有在想要平心靜氣時才會練一練老師傳授的那手小楷。
吳普也坐到另一張床上,朝王羲之抒發了一通自己的崇拜之情,並把他迷弟李世民和米芾坑蒙拐騙、尋死覓活的騙字行徑給他講了講。
饒是王羲之生在荒唐事數不勝數的魏晉時期,還是覺得這兩個家夥做得有點過了。
不就幾幅字嗎?
用得著做到這種程度?
吳普順勢問起王羲之愛鵝成癡的事:“唐太宗李世民讓房玄齡他們編《晉書》,他們在裡頭寫你為了換彆人一群鵝,給道士抄了一篇《道德經》,是真的嗎?”
王羲之道:“確有此事。”
他本就信道,給道友抄一份《道德經》又不是難事,和白送一群好鵝有什麼區彆?這種要求他自然是欣然答應。
吳普追問:“您喜歡什麼鵝?”
王羲之一臉茫然。
吳普問得更加仔細:“您喜歡白鵝還是灰鵝?蜀地白鵝?合浦白鵝?皖西白鵝?道州灰鵝?陽江灰鵝?隻要您喜歡,回頭我聯係聯係當地的養鵝大戶,瞅瞅他們能不能空運幾隻過來,隻要錢給夠,肯定支持先視頻驗貨,你看中哪隻就給你抓哪隻!”
王羲之:“…………”
什麼,現代買鵝居然這麼先進的嗎?
王羲之看到吳普眼睛裡那熟悉的炙熱光芒,一下子明白過來:原來這位小友也喜歡他的字。
王羲之笑道:“小友想我給你寫什麼,我給你寫便是。”
吳普一點都不懂客氣為何物,當場給他列清單:“我想要的可多了,比如《蘭亭集序》《快雪時晴帖》,另外還想給我老師來點楷書,比如《黃庭經》《道德經》等等。”他一口氣念完了自己暗搓搓惦記著的作品,還假模假樣地說,“要是這些不方便寫,隨便寫點什麼都行!像您這樣的書法大家,寫起字來最講究心境,當然是您自己想寫什麼就寫什麼。”
王羲之:“………………”
這個小友瞅著不宜結交,不如還是回去釣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