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的順利拍攝在司綾幼正式加入拍攝後結束,在引導數次仍舊無法通過，虞清嘉開始懷疑司綾幼是在故意拖後腿，因為她每次都引導的情緒到位後，這丫頭一對上潘星就打回原形了。
“停！”
毫無疑問地，這一段再次吃了ng，司綾幼心虛地低下腦袋,一句話都不辯駁。
和她演對手戲的潘星深感無奈,如果是其他人這樣吃ng還一點長進都沒有,就算是好脾氣的她也會心生不悅,可司綾幼明顯是因為崇拜她——
對,崇拜她。在拍攝進行一個星期後，潘星已經確定了司綾幼是自己的小粉絲,還是最忠實的那種,在最初感到受寵若驚後,這種感覺就變成了哭笑不得,畢竟小粉絲在鏡頭前的表演不到位,她也會跟著吃ng。
明明虞清嘉已經把司綾幼的情緒引導到位了，結果司綾幼一看到她又嫉妒刻薄不起來,就像是被紮破的氣球,那些負麵情緒逐漸減少,最後連台詞語氣都變成做作的刻薄。
再一次吃了ng後，虞清嘉一言不發地盯著司綾幼，直看的後者背脊發涼，越發心虛,劇組的工作人員沒聽到虞清嘉說話，也都沒有動作，跟著沉默地看著司綾幼。
虞清嘉抿了抿嘴，麵無表情道：“給你三十分鐘，再來一次，演不好你彆演了，換人。”
“！”
上次那種0基礎的新人演員，虞導都沒有說過這種話，一直都是溫和地引導、鼓勵人家，這還是頭一次看到虞導放狠話。
不過也是，虞導都已經引導她那麼多次了，自己不爭氣能怪誰，都給她那麼多次機會了。
司綾幼表情一僵，捏緊手掌沒有吭聲。
“各小組準備。”
虞清嘉剛說完，各組立刻開始行動。
潘星看了眼低著腦袋的司綾幼，歎了口氣走到她身旁，說：“你不是科班出身的吧？”
司綾幼聽到這話一愣，正要回答就聽到潘星說：“如果正經學過表演，就會知道拍戲的時候要收斂個人的感情情緒，不要自我代入。”
“如果你做不到，以後我們還是不要合作了。”潘星說完也沒看她，轉身走向虞清嘉。
正在重新調整機位的虞清嘉瞥見潘星走過來，臉上仍是淡淡的表情，“想說情？”
“怎麼會？”潘星失笑著搖頭，“其實你早該換掉她，她不適合這一行，完全就是小孩脾氣，不會收斂自己，遲早要吃虧。”
可不是，還吃了大虧。
不過潘星這句話的確出乎虞清嘉所料，以潘星的性子，她還以為潘星會替司綾幼說情。
看出了虞清嘉的詫異，潘星無奈一笑，“其實和她做朋友還不錯，但是合作就太累了。”
虞清嘉安慰似地拍了拍潘星的肩膀，“這大概是甜蜜的煩惱？”
潘星笑了笑沒有說話，但表情看起來並不讚同。
虞清嘉歎了口氣，她沒想到司綾幼這丫頭這麼不爭氣，多好一個刷好感的機會都能給她作沒了，可不就是小孩子脾氣嗎？
就算表現的再喜歡人家，她的所作所為還是給人家添了麻煩，就算脾氣再好的人也會嫌煩。
“世叔的女兒，我也沒辦法。”虞清嘉看了眼坐在小板凳上醞釀情緒的司綾幼，繼續說：“不過我也不會縱容她這樣胡鬨下去，大不了換人就是了，反正我那世叔本來也不讚同她進這一行，她要真喜歡拍戲，星輝多的是劇本。”
潘星順著她的目光看向司綾幼，表情越發無奈，“希望接下來拍攝順利吧。”
半小時後
“……你以為你是誰？”司綾幼譏諷地看著潘星，眼底的不屑與嫉妒幾乎要化成實質紮在潘星身上，“你要是能做到，那才是天大的笑話！”
“停！”
拍攝區的司綾幼的動作一僵，她緊張地看向虞清嘉，她感覺自己已經收斂的很好了，難道真的要被踢出劇組了？
虞清嘉眼眸深深地看著她，語氣淡淡道：“過來，自己看。”
這語氣讓司綾幼惴惴不安，她不得不承認，虞清嘉的確不像她大多時候表現出的那樣溫和可親，隻要虞清嘉擺出麵無表情的樣子就會給人造成特彆大壓力，哪怕是心理素質再好的人對上她也忍不住發怵。
司綾幼一步步走向監視器，總感覺下一秒虞清嘉就會冷漠地開口讓她拎包滾去劇組，但再怎麼小步的走，她還是走到虞清嘉身旁，巴掌大的小臉都有些發白。
虞清嘉抬了抬下顎，司綾幼就像是麵對教導主任的學生，乖乖地看向監視器。
裡麵播放的是她剛才和潘星合作表演的部分，在這個特寫鏡頭的下，她的麵部表情都會被鏡頭放大。司綾幼忍著心虛繼續看，起初還覺得自己表現的不錯，但推進到過肩鏡頭，潘星出現在鏡頭中，她就發現自己剛才的表演流於表麵，甚至顯得有些浮誇。
司綾幼的心頓時沉了下去，演成這種樣子能過就有鬼了。
正緊盯著司綾幼的麵目表情，虞清嘉覺得差不多了，這才緩緩開口說：“比之前有進步。”
司綾幼鬆了口氣，但下一秒又聽虞清嘉說：“你應該看得出來，這一條根本不能用。”
“……對不起。”司綾幼情緒低落，“我——”
“彆和我說對不起，你浪費的是大家的時間。”虞清嘉打斷她即將出口的話，司綾幼咬著唇看著她，表情十分難堪。
虞清嘉輕吐出一口氣，道：“最後一次，再不過就拎包走人。”
司綾幼眼睛微亮，語氣格外堅定，“我會好好表現的。”
虞清嘉擺擺手，沒有說話。
這丫頭以前過的太順利，唯一一次叛逆都讓父母默許著讓步了，不給她一點挫折壓力，她隻怕要上天了。
“各小組再準備一次，辛苦大家了。”
虞清嘉話音剛落，大家就再次行動起來。
司綾幼的經紀人連忙帶著助理給大家送水送吃的，一邊說著好話，就算再怎麼心裡不舒服，看到人家經紀人這樣賠笑臉，大家心裡也就不氣了，畢竟拍戲就是這樣，經常有卡戲的時候，這也沒辦法，大家都是混口飯吃，都不容易。
趁著大家正在做準備，潘星再次走到虞清嘉的身後，道：“我就知道你不會真的把她趕出去。”
虞清嘉頭都不轉，“我這是給她機會，下一條要是再不過，她不走我走。”
“可彆，虞導走了，我們劇組還怎麼辦？”潘星語氣誇張地說到，說完自己都忍不住笑起來，“你這樣子就像大姐，你知道嗎？”
虞清嘉知道她是指虞清儀管教原主的樣子，頗有些無奈，“早知道這麼麻煩，我就不簽她了。”
誰沒事給自己找這麼大的麻煩？
潘星隻是笑了笑，頗有幾分幸災樂禍的味道，“小魚姐可說過，不管是誰都可以成為優秀的演員，就看導演會不會教。”
這話是拍《造星計劃》的時候，虞清嘉對那些演員說的。
聽她拿這話來揶揄自己，虞清嘉也不在意，隻輕哼了聲：“可見我還是會教的。”
潘星順勢吹了波彩虹屁，“對對對，虞導這麼優秀，以後可是要成為大導演的。”
這可是來自女主的祝福，虞清嘉微微一笑，“借你吉言。”
……
各小組調整好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了，這一次司綾幼的表演總算是到位了，雖說不是特彆的出彩，但也可圈可點。
“停。”
虞清嘉提高了聲音道。
聽到她的聲音，司綾幼下意識屏住呼吸，注意到她動作的潘星心裡有些好笑。
“錄音師？”
“沒問題。”
虞清嘉瞥了司綾幼一眼，道：“這條過，準備下一條。”
“呼……”司綾幼呼出一口氣，心中大定。
一旁的潘星笑出了聲，她對司綾幼道：“這次表現很棒，以後要保持呀。”
司綾幼點了點頭，臉頰卻浮現出激動的紅暈。
她就知道她可以做到的！
把司綾幼的模樣看在眼裡，虞清嘉在心底翻了個白眼，小丫頭稍微表現好一點就開始飄了，還得好好磨一磨——
明月和星輝的合作逐漸在推進，在兩邊的高層初次會談結束後，其餘人都陸陸續續離開會議室，虞清儀卻沒有動，目光落在明茵身上，理智而冷靜。
看出她大概是有話想對自己說，明茵讓助理先出去，自己則在虞清儀對麵落座。
“你和小嘉……到底是怎麼回事？”
虞清儀覺得自己必須問問，即便臭丫頭說她們倆隻是普通朋友關係，但明茵力挺《造星》票房的事情她可都記得，還有臭丫頭留宿在明茵家裡的事情，她作為姐姐總得多照顧妹妹，哪怕妹妹現在變得成熟穩重起來，她還是得仔細地照顧著，而且還要比以前更加上心。
明茵意識到虞清儀的言下之意，略有些驚訝，不過考慮到虞清嘉人格分裂的事情，便也淡定了。
如果她有這樣一個妹妹，肯定也會多費些心思。
想到那張明豔的臉，墨色的眼眸中多了幾分柔和之意，虞清儀看在眼裡，心底冷哼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