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照片的一刹那,寧不問就明白自己終於拿到了通關這個遊戲的關鍵道具。
果然,東西就在程校醫的手上。
“小新,我們走吧。”寧不問摸摸自家笨狗的頭,“我們就朝著校門口走,留在這裡也是死,運氣好的話說不定我們能夠提前離開這個遊戲呢。”
要通關潘多拉的盒子遊戲有三種方法。
第一,完成潘多拉遊戲的要求。比如這一次寧不問的通關要求就是存活十天,隻要寧不問用儘手段活到第十天,就算什麼也沒有乾也能夠拿到一個D等級的評價順利通關。
第二,是利用特殊的通關道具卡。這類道具卡幾乎都到了稀有程度,有時候一年也未必能出現一張,隻有在那些個位數代號的軍團裡才可能出現,是救命用的。這種道具卡隻有在九死無生的特殊遊戲副本裡才會被使用,因此這一類的通關方法可以忽略不計。
第三種,也就是目前所有軍團選拔人才的重要指標之一,號稱最快通關收益也最大的一種辦法,就是破解你所在關卡的世界觀和真相,這樣一來便可提前通關,所得到的的評價必定是B級以上。具體評價結果會按照你破解世界觀的完整度來計算。
一般而言,隻通關過三個關卡的遊戲玩家都會被視作新人,大家對新人的要求都是很低的,隻要能夠按照第一種方法活下來就可以的,貿然行動去嘗試第三種的,往往死的無比淒慘。寧不問雖然也有想過要用第三種方法,無奈新手大禮包沒開出什麼有用的道具,隻能老老實實的。
可這個遊戲副本的天時地利人和,寧不問一個不占,已經到了不作死就根本不能通關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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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比現在,他已經拿到了關鍵道具,卻未必能夠逃得過今天夜晚的追殺。隻是一個趙書彤就足夠碾死他了,何況教室裡還有一個明顯比趙書彤更加厲害的怪物在。趙書彤就算因為日記的原因不能弄死他,等她將他轉移到教室裡,連意誌都會被消磨,到時候自己哪裡還能像白天一樣將她給逼退?
因此,其實寧不問目前的路就剩下這麼一條。
小新什麼也不懂,隻是傻乎乎的跟著主人一起朝著校門口的方向走而已。
現在才八點,距離晚自習下課還有差不多兩個小時。
兩個小時,怎麼也足夠走到校門口了。
隻是想法是美好的,但是現實卻十分不給麵子。
寧不問帶著自家狗剛從醫務室裡出來,就看見班上那些剩下的同學一個個的都攔在了他的麵前。
本來班上也沒有幾個學生了,加起來也就十幾二十個的樣子,這一個不剩的幾乎全都來了。
如果換一個場景,寧不問簡直都要覺得自己人緣爆棚了。
“寧同學,你已經連續兩天都沒有來上課了,班主任讓我們叫你去上課。”說話的事一個相貌平平無奇的男生,寧不問都不確定他到底是不是班上的學生。
“我準備出國了,所以最近我都不會來上學,更不會來上晚自習,麻煩讓一讓。”寧不問說著就想要往前麵走。
“不行,你必須去上晚自習!”
“學生怎麼能不去上課?我這就帶你過去。”
“走吧,寧同學。”
其他的學生也一一圍上來,不約而同的伸出手想要將寧不問給拉走。
他們有的去拉寧不問的手,有的去拉他的腳,看起來不像是是想要將他帶回教室,反而像是搞五馬分屍的。
寧不問也不急,反而饒有興致的觀察起這些學生來。
看他們目光無神的樣子,基本上是應該被控製住了。
不過換個角度想,這個學校裡唯一的一個活人程校醫也已經死了,剩下的全部都隻是一些會動的屍體而已,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彆。
“你們都知道自己其實已經是個死人了麼?”寧不問突然張口問道。
這些學生聽見這個話,臉色突然一變。
“你在說些什麼。”
“寧同學,我們回去自習吧。”
“走。”
寧不問一腳踢開靠他靠的最近的一個同學,直接朝著臉去,半點也沒有留情的打算。
接著,左右兩側的同學幾乎都在幾分鐘內被寧不問給打倒了。
絲毫沒有壓力。
“那些非人的生物呢,我是打不過,不過這不代表麵對你們這些普通學生,我也沒有辦法。”寧不問拍拍手,忍不住吹了個口哨,“我可是專業的。”
小新也咬住了一個學生的褲腿。
“彆咬。”寧不問連忙將這條小笨狗給抱開,“這些都是死人,你咬什麼咬?咬完了不要靠近我。”
“汪——”
“自己走,跟著。”
這些學生隻是一些活動的路障罷了,很明顯,趙書彤讓他們過來也就是為了拖延時間,隻是她沒有想到的是寧不問的身手其實挺不錯。
畢竟也是和拿著斧子的陳穎打架還打贏了的人。
接下來一點時間,雖然路上也有出現各種各樣的障礙,但總的來說也沒有拖延住寧不問多少時間。
大約九點,寧不問帶著小新就已經達到校門口了。
校門口處,趙書彤正在那裡等著。
她此刻的模樣,已經和厲鬼無異。
寧不問這一次再看她,感覺和白天就完全是兩個樣子。
他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幾乎有些可憐她。
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就衝著她附身害死程校醫這件事,寧不問就將心裡的那點憐憫之心給掐死了。
“我們談一談。”寧不問將手放在兜裡,手指抓著那張泛黃的照片,還打算拖延一點時間,“這個骨灰盒,我可以先還給你。”
寧不問將懷裡的骨灰盒放了下來,然後後退了兩步,“這算是我的誠意。”
趙書彤的手指甲瞬間伸長,將骨灰盒穩穩當當的抱在手裡。
“我在程校醫的日記本裡找到了一張照片。”寧不問平靜的看向趙書彤,“相片上隻有一個女人在上課的照片,你猜那個女人是誰?”
趙書彤抱著骨灰盒,久久沒有開口。
“我一直以為你變成這個樣子是因為你姐姐的緣故,是我錯了。”寧不問從褲兜裡將那張相片緩緩的掏了出來,“因為連你自己也不清楚。”
趙書彤看見那張相片,不但沒有過來搶,眼睛裡反而浮現驚恐之色。
又是害怕,又是期待。
相當矛盾。
“就像是這個學校裡已經死去的那些學生一樣,他們有的人看起來雖然還活著,但其實都已經死了。我是這樣,你也是這樣。你之前說‘這個學校隻有程校醫一個人是活人’,我就覺得有些奇怪了,起碼白天的你和正常人是沒有區彆的。沒想到你說的這句話裡的人,也包括了你自己。”
寧不問將相片的正麵朝向對準了對麵的趙書彤,然後緩緩的朝著她靠近。
趙書彤的目光像是被黏住了一般,看著這張相片一動不動。
這張泛黃的照片上隻有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正在上課,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看起來十分美麗動人。
她除了比現在趙書彤看起來稍微年輕一點,像個人一點,沒有任何區彆。
寧不問第一時間就排除了雙胞胎的可能。
因為雙胞胎的可能站不住腳,一個學校裡死了一個女老師,怎麼可能還招一個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孿生妹妹去同一個班裡當老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