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家的大小姐, 你是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安不理睜開眼睛, 又看見自己這具身體的哥哥開始老生常談。
“行行行, 娶娶娶。”安不理已經有些煩了, 他又不是不娶,為什麼總要這麼多事?
“你會這麼乖?”對方顯然不太相信,“你死心吧,我會增加看守,你彆妄想能夠逃出去, 隻要到時候我們找到刑家的風水寶穴,我們就有資金可以統一北方,到時候你身為我弟弟,想要什麼沒有?現在不過是讓你娶一個女人, 你何必這麼抗拒?”
“我都說了我娶。”
“你說話不可信。”
安不理總算明白什麼叫做“秀才遇見兵”了,他這個身體的哥哥認定他不會娶,所以不管他說什麼都不信, 但偏偏又天天來煩他,這叫一個煩啊。
要不是因為對方是能夠帶著他去刑家的關鍵人物,他說不定要直接殺人了。
不過話說回來, 這個大帥府也的確有很多不乾不淨的東西。嗬嗬,和五羊觀那個無良道士狼狽為奸, 大帥和他哥哥打著事成之後就掃掉五羊觀的主意, 五羊觀那邊也未嘗沒有打算拿到法器之後就將他們消滅的想法。
瞧瞧這大帥府裡, 不知道溜進來了多少傀儡, 還有一群孤魂野鬼在虎視眈眈。隻是因為這些士兵殺氣重,所以這些孤魂野鬼才不敢靠近罷了。
“你再好好想想吧,明天一早我就帶著你去下聘。”對方見安不理又不說話了,隻能氣呼呼的走了。
要不是五羊觀的觀主說他弟弟的命格和刑家大小姐最配,他早就換人了,何必費這麼多的口舌。
等到他們離開之後,安不理才從床上坐起來,打開抽屜,將自己早就剪好的紙人放了出來。
“你們去幫我摸清這個大帥府裡的人員分布還有兵器庫之類的地方。”安不理對著這群紙人說道,“找到了立刻回來通知我。”
紙人立刻撒著歡兒跑走了,很快就溜得沒影。
這正是安不理的特殊體質【撒豆成兵】,勉強算是和使者類、魔法類挨著一點邊,能夠召喚出一些相應的小人來為自己打探消息,若是升級到最高等級,拿來做自己的替身也不是不行。
隻是現在他手裡沒有豆子,就隻能用紙人了。
有這樣的能力在,安不理在過副本的時候自然比其他人要順利的多,這也是他不願意和其他人組隊的原因。
如果一旦有人看他不順眼,他這個能力在前期可以說除了收集信息之外沒有絲毫自保之力,而且有可能還會被逼著四處打探消息。自己派出去的紙人若是一口氣被摧毀了,他本人也會被反噬。
不安定因素這麼多,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一個人行動。
前麵幾次遊戲副本也是這麼過來的。
隻是這一次或許有一點不一樣。
很明顯,這一次副本的主場是在刑家,但是安不理卻被困在這個大帥府裡出不去。但他如果隻是想要找尋刑家的風水寶穴的話,不去刑家也沒有什麼關係。軍方和五羊觀的人會自己出力幫他找,他隻需要在最後的時候坐收漁翁之利就可以了。
想明白了之後,安不理也沒有記者去刑家,反而一直就在大帥府裡呆著,順便查一查大帥府裡有沒有什麼用的上的東西。
以軍閥的聰明勁兒,是不可能隻找五羊觀的道士的,其他有能耐一點的奇人異士也全部都被召喚了過來。
他們手裡有些人有不錯的符咒和法器,自己若是能拿到手,肯定也有用得著的時候,就算用不著,回到現實世界之後也可以和彆人交換啊。
安不理閉著眼睛,等著紙人將信息給傳過來。
忽然,一個紙人那邊傳來了異動。
安不理立刻將精神轉移到了那個紙人身上。
紙人也不知道怎麼走的,居然走到了一個隱蔽的地下室裡。
奇怪,大帥府裡有這樣的地方麼?
安不理借著紙人觀看,四處打量,聽見有人的聲音就立刻找了個地方趴了下來。
紙人又薄又不起眼,躲起來之後還是很難被人注意到的。
進來的人正是他們這個大帥府的主人——李大偉。
安不理在穿到這個身體之後就有見過李大偉幾次,對他的認知也不過是一個普通有野心的軍閥頭子,並沒有怎麼將他放在心上。
不過現在的李大偉很明顯和人前表現的不一樣,他看起來氣質要更加陰鬱很多,眼睛也有些奇怪,直勾勾的也不知道在盯著哪裡。
“佛陀,我已經按照您說的讓手下的人和刑芳芳訂婚了,儘量讓他們在刑家祭祖前晚婚,隻是刑家家主那邊似乎覺得婚禮有些過快了,我在想是不是要給刑家添點麻煩,這樣刑家家主才會覺得提前成親有利於刑家的安穩。”
“不急。”
安不理聽見這個聲音,隻覺得胸口悶得慌,這聲音似男非男似女非女,雜合在一起,哪怕是隔著紙人聽也覺得難以忍受,這要是現在聽見,恐怕當場瘋了都有可能。
很明顯,這個說話的被稱為“佛陀”的家夥,哪怕不是最終的**oss也是次一級的BOSS,他居然好死不死的提前預見了?一定是因為遇見寧不問之後帶衰了。
“你這裡混進了一個小蟲子。”那個聲音再度響起。
糟了。
安不理立刻就將心神給轉移回來,在離開的一瞬間紙人就徹底被粉碎。
紙人被粉碎的衝擊還是留了一部分到了安不理身上。
“咳咳。”安不理低頭看自己的胸口,發現上麵有一個小小的黑點,而且這個黑點還在以緩慢的速度擴大。
“佛陀,這裡是一些紙屑。”李大偉走過去,撿起地上的幾片碎屑說道。
“刑家祭祖即將開始,各路的人馬也開始動手了,不必在意,來的人越多越好。”
“是。”李大偉低頭應道。
刑家。
寧不問拿了一個假的長明燈回去,還同時偽造了一個假的命牌。至於真東西,當然是被他藏到梁飛那裡去了。藏在自己的房間裡多危險,誰知道會不會被刑芳芳給察覺到?
“我聽刑天佑說,刑芳芳和那個軍方的男人差不多要在祭祖前辦完婚禮,也好沾一沾祭祖的喜氣,前期的聘禮已經送過來了。”梁飛從寧不問這裡得知曹秋的消息,心裡也安穩了不少,連忙將自己得到的情報說了出來,“其中有一座佛像,據說是上好的木料雕刻的,栩栩如生,老爺見了就喜歡,直接放到自己的房間裡去了,我沒能見到。隻是聽下人說起,似乎和你說過那個刑芳芳供奉過的邪神很是相似。”
“那個佛陀詭異的很。”寧不問現在想起來還有些起雞皮疙瘩,“可以的話,我是不想和那種東西對上,太詭異了。不過很奇怪,它似乎很聽刑芳芳的話。”
“刑芳芳肯定知道一些東西,刑天佑這邊基本上就是個什麼也不知道的富家公子。”梁飛頗有些心累,“他向來不信這些,所以刑家人大概也沒有怎麼在他麵前提。對了,我試著催眠過刑天佑想要詢問他刑家的那個風水寶穴到底在哪裡,但是刑天佑自己也不知道。”
“他不知道?”寧不問有些不信,“他是刑家下一代的主人,怎麼會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梁飛壓低了聲音,“據刑天佑自己說,他們刑家的這個風水寶穴會自己活動,是個活的,每年祭祖的時候才會出現,要不是祭祖的時間去,那裡就什麼都沒有,而且隻有刑家家主才知道如何讓那個東西出現。”
“我聽著怎麼覺得這和什麼風水不相乾啊。”寧不問忍不住道。
“本來就不相乾。”梁飛忍不住笑了,“要是祖墳埋的好就能升官發財,後人哪裡還會努力?再好的風水,也抵不過無用的子孫。我推測,這個所謂的風水寶穴或許是某個生物的洞穴,刑家的財富或許就是這個生物帶來的。我以前也見過幾個養小鬼搞五鬼搬財術的,幾乎都是借著風水之說來掩飾的。”
“你的推測有一定道理。”寧不問點頭道,“不過我們也不能肯定,也許它真的是一個風水寶地,隻是因為時間地點不對所以才不能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