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不問再次回到了羊客服所在的空間。
對於這一次的副本, 寧不問是很有自信的。
他不但以絕對的優勢抓捕到了犯人,還提前結束了副本時間回來, 怎麼看都是拿第一的命, 就看這第一的獎勵是什麼了。
當然了, 寧不問也沒有忘記自己離開之前,所羅門那驚訝的神色。
嗬,所羅門的確不可小覷,不過寧不問見過的奇葩多了去了,所羅門還比不上精神病院裡的那些保安隊員們呢。
早知道他要動手, 寧不問哪裡能不做準備?
其實最後將所羅門拿來湊數這件事寧不問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隻要把握超過五成,寧不問就敢賭。
慶幸的是,這一次他又賭贏了。
寧不問正要和羊客服說點什麼, 但一回到空間,就發現自己手上的戒指在不斷的散發著光芒。
怎,怎麼回事?
一看見是程浴血送的東西出問題了, 寧不問頓時連詢問自己任務結算評價的心思都沒有了。
“探測到玩家寧不問手中的‘時之戒指’發生異動,請問是否為玩家解鎖戒指裡封存的記憶?”羊客服的聲音適時的響了起來。
“還有記憶封存?”寧不問震驚了,“這特麼不就是一個帶我去程浴血走過的個人體質副本裡的道具麼?”
“當然不僅如此。‘時之戒指’材料特殊, 本身為S級道具,不可轉變為道具卡, 它能夠牽引玩家定位某些特殊副本, 副本通關後, 戒指主人可以為被贈予人增加百分之十的獎勵概率值。”
“什麼概率值?”
“譬如玩家通關副本後的獎勵原本是10, 戒指能夠為玩家增加到11.”
這麼好?
寧不問頓時寶貝的摸起了自己的鐵環,不,是戒指。
這簡直就是找到找不到的大寶貝。
居然還能增加獎勵值?
寧不問美滋滋的看著自己的戒指,心裡也有些無奈為何程浴血不早點說清楚這戒指的功用?早知道是這麼特殊厲害的寶貝,他哪裡還會大大咧咧的戴在手指上讓彆人看?
不過戴都戴上了,想要取下來也麻煩,隻能認了。
寧不問沒有繼續問下去,羊客服也不再繼續解答。
時之戒指的概率增加屬性,由戒指原本的主人代為支付。
世界上沒有十全十美的東西。
寧不問的獎勵增加百分之十,那麼程浴血的副本獎勵就要減少百分之十。
如此,才算是公平,才符合潘多拉遊戲的尿性。
“請問玩家是否解鎖戒指的記憶?”羊客服繼續問道。
“當然。”寧不問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不解鎖乾嘛呢,這一次他能夠得到的獎勵肯定不低啊。
“請玩家做好準備,記憶傳輸中——”
羊客服的聲音瞬間在寧不問的耳邊遠去,寧不問隻感覺自己的身體一下子變得輕飄飄了起來,意識卻不斷的下沉。
整個人好像幽靈一般直接闖進了久遠前的記憶當中。
他飄啊飄,飄到了一個人的麵前。
一個令他熟悉,卻又在畫麵裡看起來十分陌生的人。
熟悉的眉眼,熟悉的氣場。
其實看麵貌,程浴血的樣子和現在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彆,但是他的眼睛看起來卻顯得年輕不少。
整個人生機勃勃,充滿了致命的吸引力。
寧不問身為程浴血的頂級顏狗,眼睛頓時有些不會轉了。
乖乖,這要是現在的程浴血是這個樣子,住精神病院他都認了。
程浴血突然抬起頭,眼睛正對著寧不問。
這……這還能被發現?我現在難道不是在看記憶小電影麼?
寧不問心裡充滿了疑惑,但很快他就發現程浴血的眼睛雖然是看著他的方向,但其實視線並沒有凝聚,應該是發現不了他的。
“長官,怎麼了?”身邊的一個小警察忍不住詢問道。
“沒什麼。”程浴血收回了目光,“我覺得似乎有什麼人在看我。”
邊上的警察笑了起來。
“長官您的相貌,不管走到哪裡,都會有一堆人看的。”
這裡也是撒西姆城。
隻不過是寧不問去過的撒西姆城的十幾年前,正是程浴血當時經曆的時候。
此刻的程浴血手指上也有一枚戒指。
隻是比起寧不問那一個光不溜秋的鐵環,程浴血手上的這個戒指上多了一顆細小的血紅色的寶石。就這麼一小顆寶石,就使得這個平平無奇的鐵環看起來多了幾分華貴低調。
但即使多了這麼一顆寶石,寧不問也能看出來這枚戒指就是程浴血給他的那一枚時之戒指無疑了。
咋,程浴血這家夥給他戒指居然還將寶石給摳了?
算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寧不問其實更加好奇程浴血是怎麼通關的?畢竟子爵說過,十幾年前的撒西姆城,可沒有後來那麼平靜。
和寧不問一樣,程浴血自然也是一個華裔警察。
隻是撒西姆城的情況比寧不問參與的時候情況還要更差,外來的玩家,也就是警察們通關的任務有兩個,可以二選其一。一是抓到一個犯人,二是順利熬過一年的任務期限。
二選其一的任務,也就意味著這一次的個人副本並沒有那麼好過。
彼時的撒西姆城,有四大天王。
他們分彆掌管著這個城市裡的水、食物、藥品和槍支。
撒西姆城四麵靠海,完全是個孤島,可以供人取用的淡水資源其實根本就沒有多少,需要人工提取才能被人體引用。
水是生命之源,當有人強硬的控製了水源之後,自然會成為這座城市的無冕之王。正常來說應該是這樣,可這裡是撒西姆城。
控製水源的人,還沒得意半年,就被軍火大佬給襲擊了,水源直接一分為二,原本的無冕之王一下子就變成了四大天王裡墊底的存在,反而是控製軍火的人,一躍成為了這個城市裡的教父,說一不二。
而警察們要抓的犯人,最少也是這天王身邊的乾部級彆,身邊常備各類武器和小弟,想要抓他們更是難上加難。
因此,在幾個玩家碰壁之後,幾乎所有的玩家都選擇熬過這一年,誰也不去招惹。
當然,這個幾乎裡麵是不包括程浴血的。
“長官,撒西姆城的教父最近聽說有些身體不適,所以一時半會兒不會來找我們的麻煩。”說起這個消息的警察還有些激動,隻要這些犯罪分子不來找他們麻煩,他們也不會去找犯罪分子的麻煩。
被分配到撒西姆城裡這裡當一年的警察,那可是苦差事裡的苦差事,誰都想要安安穩穩井水不犯河水的熬過這一年算了。
之前教父對於他們這些外來的警察十分看不慣,有事沒事就喜歡給他們找點事。運氣要是不好就直接見上帝了,反抗的越激烈這些犯罪分子越興奮,那搞得叫一個雞犬不寧。
撒西姆城的人沒有幾個是真的想要安穩過日子的,都習慣了刀口舔血的生活,天生就對警察有敵意。想要安穩熬一年,哪裡有那麼容易?但不容易也比抓罪犯強啊,你抓了一個就能帶出一大窩,誰能扛得住這樣的攻擊?
因此,現在教父身體不好,撒西姆城裡的大佬們幾乎都將目光彙聚在了教父身上,不用他們這些警察做什麼,他們自己就內鬥起來了,根本不會再來找他們的麻煩,這麼一來,一年很快就能過去,這誰能不興奮?
“話怎麼能這麼說?”寧不問雖然以“幽靈”的形式穿到了這個記憶世界裡旁聽,但是聽見這些個警察們的討論,還是十分鄙視,“躲起來是不會有好下場的,一定要主動出擊啊。”
不然說不定這些罪犯為了搶奪教父的位置,直接拿他們警察開刀祭旗,到時候想要反抗都來不及。
再說了,潘多拉的遊戲,你躲著頂個屁用。
“不行。”程浴血坐在會議室的中心位置,乾脆利落的說道,“你們找個地方躲著,接下來的事情我自己處理就好。”
“長官,您可彆衝動啊。”
“是啊長官,這裡可和我們外麵的世界不一樣。”
“要是真惹急了,他們不會放過我們的。您看,其他國家的警察們不也沒有動靜麼?”
……
程浴血微微抬了抬眼,嗤笑了一聲,似乎是不屑於和那些家夥相提並論,“我言儘於此,再會。”
說完,程浴血直接關門走了,隻留下這些個下屬們麵麵相覷。
寧不問自然是跟著程浴血走的。
這個程浴血看起來正常多了,雖然在彆人看來也不正常,但在寧不問看來,這簡直正常的叫他有些想要落淚了。
要是現實世界裡的程浴血也像現在這個一樣,他就不用這麼苦惱了。
正當寧不問這麼想著,就看見程浴血直接回了公寓,將身上的警察製服給脫了,換上一身更加便利的裝束,然後用了一張【阿拉丁的魔毯】直接朝著撒西姆城裡的某處飛了過去。
果然,飛行道具是必不可缺的啊。
寧不問看著那張飛毯,嘴角有些上揚。
程浴血將衣服一脫,氣勢就變了。
他看起來高興極了,坐在飛毯上看著這底下的撒西姆城,仿佛小孩子看見了一個心愛的玩具,笑容多的叫人有些發顫。
我錯了。
寧不問這麼想到。
就算他現在相對來說是正常的,但實際上也不夠正常。
“這裡可真有趣啊。”程浴血自言自語道,“團長平時總約束我,這一次應該能夠讓我儘興一點。”
團長?
寧不問忍不住看向程浴血,企圖從他身上找到他到底是屬於哪個軍團的影子。
也許程浴血真的來自於上一次的輪回,他口裡的軍團也和現在的不一樣。但寧不問還是想要知道到底出了什麼樣的事情,也想要知道程浴血是如何變成之後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