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當初寧不問借宿在文多多家的那一天。
寧不問原本隻是想要在文多多家睡一覺的, 可無奈文多多自己居然是睡的棺材,床上用品都收了起來。
因此, 寧不問不得不將這些被子床墊什麼的拿出來給自己鋪床。
鋪床的時候, 寧不問就忍不住和文多多閒聊了起來。
“我知道你們這種吸血鬼的超人類體質, 會讓你的生活習性逐步和吸血鬼靠攏。”寧不問早就知道這麼一個常識,但他還是會覺得好奇,“我比較好奇的是,你們是發自內心的開始接受這些體質帶來的副作用還是因為心理生理上的原因”
就像寧不問的骰子用多了會引起變異一樣,大部分的個人特殊體質也會有或多或少的副作用。
像是這種超人類體質的能力者, 就是比較明顯的一種。
像是狼人體質,可能見到月亮就會興奮,吸血鬼也會變得比較看吃生食,而天使就會開始想要不停的做好事等等, 都是大家津津樂道的一個點。
“都有。”文多多想了想回答道,“我的體質逐步強化以後,我就在普通的地方睡不著了, 棺材陰暗狹窄的氣氛會讓我有安全感,所以我也會開始睡棺材。一開始我也有想過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但這會讓我覺得十分不習慣。所以為了自己舒服, 慢慢的我們也會朝著吸血鬼轉變。不過這麼一來,我們也會越來越了解自己的能力, 用的得心應手一些。你看, 使者類的玩家不也會努力和自己的魔植或者魔獸培養默契麼”
本質上來說, 其實都是一樣。
像寧不問這種的反而比較少見, 因此他的個人體質能力雖然強大,但對他本身的影響力卻很小。
這種能力的玩家,在前期會死的比較快比較多,加上種類又少,所以統統被劃歸為特殊類了。
通俗點來說,像是超人類使者類魔法類這種的體質,就像是一本已經有無數過人做過的練習題,隻要按部就班的來就能變得強大。下一步要怎麼解答,該怎麼得出最佳答案,都是有經驗可循的,會讓玩家少走很多彎路。
而特殊類的個人體質,則像是擁有簡單算法的附加題型。會做的人能夠輕而易舉的拿到格外的分數,但是不會做的人就隻能乾瞪眼或者用笨辦法一個個的算,在進度上自然比其他人要慢上許多。
但寧不問無疑就是那種掌握了算法的玩家,他進步的速度遠遠超過一般人。
明明進入潘多拉遊戲不久,卻能在短短時間裡超越無數玩家,一路朝著最頂尖的那一批玩家高歌邁進,中途沒有任何停頓。
“那你們吸血鬼會有什麼弱點麼”寧不問好奇道,“諾亞軍團那邊因為文化曆史的原因,覺醒這種體質的特彆多,我先了解一下,免得以後吃虧。”
“你想多了。”文多多認真的看著寧不問,“就算是吸血鬼親王來,吃虧的那個人也絕對不會是你。”
“你這麼誇獎我我會不好意思的。”
“我隻是實話實說。”文多多回答道。
氣氛一陣沉默。
看吧,多尷尬。
“其實我們吸血鬼的特殊體質,優缺點都很明顯。”文多多還是打破沉默,主動將信息說了出來,“傳聞中的東西有很多不儘不實之處。比如吸血鬼其實不是看見鮮血就會失去理智的,那隻有最低等的吸血鬼才會這麼做。稍微有點理智的,就能充分控製好自己的食欲。如果是吸血鬼伯爵以上的等級,他們甚至可以做到不喝血,和普通人一樣生活。”
哦哦,這個倒是有趣的點,可以記下來。
寧不問如此想到。
“吸血鬼的速度很快,但是耐力不是很高,在這一點上比狼人體質的玩家差了許多,不過對於一般人來說就不算是缺點了。一定要說的話,吸血鬼的聽力其實都不怎麼好。”
“聽力不好。”寧不問愣了一下,“還有這個缺點”
“是。”文多多老老實實的回答道,“隻能說,就是和正常人類一樣的聽力。我們能夠在黑暗中視物,眼睛能夠透過皮膚看見人的血管所在,鼻子也很靈敏,牙齒也很鋒利。但是比起這些,我們的聽力毫無變化,隻是因為其他觀感十分敏銳,所以聽力不好這一點一直都沒有怎麼被發現。”
回憶完畢。
寧不問看著眼前這個差不多已經餓成皮包骨頭的吸血鬼,心裡已經有了一點想法。
很顯然,這個吸血鬼的品級不低。
對方如此戲弄他,無非是想要讓他逐步絕望,然後成為血仆而已。
吸血鬼飼養血仆也是常有的事,在不傷害人類身體的情況下完全操控對方,還能讓對方抱有自我認知的能力,對吸血鬼忠心耿耿,甚至連命都可以不要。
比起這個能力來,其它的那些雜七雜八的什麼特殊技能在寧不問看來都不算什麼。
想想那些傀儡道具卡,稀少又珍貴,而且還未必能夠抱有被控製的人的思維,隻能自己操控。相比之下,吸血鬼的這個血仆能力簡直是bug。
不過這麼bug的能力也有不好施展的地方,就是要等到對方完全絕望心神衰弱的時候才能成功。
因此,很多吸血鬼收血仆的時候往往是在血仆遭遇重大危難的時候,血仆還會覺得自己是在“報恩”,所以對自己突然冒出來奇異忠誠感絲毫沒有懷疑。
很顯然,麵前這個吸血鬼也是想要將自己變成血仆。
可是為什麼呢
寧不問忍不住這麼想到。
我隻是一個實力很弱的獵魔人,這一點這個吸血鬼不可能看不出來。弱到他這個程度,是不是獵魔人都無關緊要了。
可這個吸血鬼剛被挖出來,不去忙著查探自己的情況,也不去捕食人類恢複自己,反而一個勁兒的追著他一個壓根就沒有靠近的半吊子獵魔人跑,就顯得很反常了。
也就是說,對方在意的其實並不是自己這個人,而是自己這個獵魔人的身份。
尤其是一個實力弱小的獵魔人,就更是上上之選。
寧不問心裡想明白了自己被追的原因,也意識到自己的體力開始迅速流失了。
時間不等人。
如果想要在不動用道具卡的情況下殺了這隻吸血鬼,就隻有一次機會。
萬一不行,冒著被其他玩家發現的風險也必須要用道具卡宰了這隻吸血鬼。
怎麼著自己都有退路,寧不問自然也願意冒險一試。
因此,寧不問不跑了。
他停了下來。
“怎麼,不跑了”吸血鬼看著眼前這個氣喘籲籲的獵魔人,很是愉快,但還是不斷的恐嚇他,“我會先用牙刺破你的皮膚,慢慢的吸食你的血液。”
吸血鬼現在的臉就足夠驚悚,加上在這深更半夜的說這樣的話,心臟不好的人說不定能活活被他給嚇死。
寧不問也裝出一副驚恐不已的樣子,說話的嘴都在哆嗦,“你,你想要血血的話,我給你找處女來,饒了我。”
“我憑什麼相信一個獵魔人呢”吸血鬼對這個男人的求饒話語絲毫不為所動,這種話他已經聽的太多太多了。
“真的,您相信我。”寧不問連忙表明自己的心計,“你想要幾個都行,我都會為您找來的,隻要您饒了我。”
“嗬嗬。”吸血鬼冷笑著看了他一眼,“既然如此,不如我們來定個血契,成為我的血仆,我就相信你說的話。”
寧不問臉上浮現掙紮之色。
他是個獵魔人,若是成為吸血鬼的血仆,一定會受到反噬而死的。
“不,我會死的,我在教堂發過誓”
“受到眷顧的獵魔人的確會被血契反噬,可你隻是一個半吊子獵魔人。”吸血鬼在這個時候終於亮出自己的獠牙,“你身上幾乎沒有任何神聖的氣息,就算受到反噬,我會也不會讓你死的,你最多就是痛苦一番。”
越痛苦,越絕望,血契的成功率才會越高。
吸血鬼的算盤打的很精。
他需要一個獵魔人的血仆混入教堂,才能找機會進入傳承之地。
雖然他很討厭人類,但也不得不承認教堂的人的確很厲害,自己想要對付教堂那麼多人根本不可能。
而且獵魔人一般和他們不死不休,他之前也試了好幾次,那些獵魔人在接受血契的時候就被反噬死了,這還使得他行蹤暴露,被教堂伏擊,這才不得不躲在這麼一片土地之下療傷。
“我我”寧不問慢慢彎下腰,露出自己的脖子,似乎在猶豫不已。
月光之下,寧不問的脖子在這個時候現出來優美的弧度。
吸血鬼慢慢靠近。
隻要自己咬了他,定下血契,運氣好就能收獲一個血仆。
以前他完好無損的時候力量太強大,那些獵魔人承受不住他的力量就死了,可現在他正是虛弱的時候,這個獵魔人也不強,成功的可能性相當大。
吸血鬼慢慢靠近,寧不問也悄悄抓了一把土在手裡。
隻要這個吸血鬼準備咬他,他先弄瞎吸血鬼的眼睛,再屏住呼吸偷襲。
這麼近的距離,自己一刀將這個吸血鬼的脖子削斷絕對不是難事。
高傲,也是吸血鬼一個顯而易見的弱點。
程浴血曾經送過寧不問幾枚小白的指甲。
那指甲鋒利的狠,對付一個吸血鬼而已,應當不難。
當然,時機要把握對。
吸血鬼的聽力雖然不行,但是他其它觀感還是很強的。
先弄瞎,再斷頭
寧不問握緊了拳頭,呼吸隨著鮮血的流失變得越發微弱。
吸血鬼的警惕心幾乎已經消失無蹤。
就是現在
“哪裡來的野狗”
“保護主教。”
“主教,您沒事吧。”
艾薩克主教身邊的騎士們幾乎第一時間就站了起來。
他們連夜趕路,在此處休息,他們就坐在主教身後擦拭兵器,不想突然看見一個黑漆漆的東西朝著主教撲了過去,嚇得他們當即就站了起來,以為主教是被什麼邪魔攻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