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羅門被綁著送到了安不理麵前。
同所羅門一起的, 還有和他一起過來的隊員們,除去隊長之外, 剩下的人幾乎都被抓到了這裡。
所羅門不動聲色的打量了幾眼, 發現除了自己之外, 其他的隊員們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傷口。
看來他們的能力和道具卡都被限製的死死的,他們這些人的信息恐怕都被這個家族的“夫人”給感知到了。有這樣強大的能力,怪不得能夠將這些人組建在一起,還能拿到一塊衍生碎片。
所羅門偷偷的打量站在人群中間的那個女人。
看起來很強。貌似隨意的站姿,實際上卻點水不露。她的四周都被牢牢的保護著, 不管來自哪一方的攻擊都足以讓她用足夠的時間逃跑。
這種常年在副本裡拚殺磨煉出來的玩家,絕對不是剛來到這個副本幾年的所羅門能夠對付得了的。
“還少了一個。”女人掃了被抓到的人一眼輕飄飄的說道,“在十點鐘方向,對方挺能躲。”
“是。”屬下們聽見女人這麼說, 立刻就再去跑出去抓人了。
很快,場上就隻剩下了一半的人。
看他們的樣子,恐怕並不擔心這個女人會被他們劫持, 也就是說,這個女人的實力恐怕比他想象的還要強。
是他們輕敵了。
所羅門不免有些後悔。
早知道他們應該多帶一點人來,或者等到消息更加確定的時候再來偷碎片的。
“你們是哪個軍團的?”安不理走到他們麵前隨口問道, “除了你們之外還有什麼彆的人麼?”
被抓住的人自然一個字也不會多說。
“你們現在不說也沒關係。”安不理也沒有指望他們真的能夠回答出什麼東西來,揮揮手示意自己的手下將他們抓走。
“等等。”所羅門主動張口, “我有話說。”
被抓的其他隊員都不由的朝著所羅門投去了不讚同的視線。
“可是我隻想要和你單獨談談。”所羅門不知道自己提出來的要求能不能被答應, 不過坐地起價就地還錢, 就算不能被答應也沒有什麼, 隻要有夠有機會和這個女人說說話,套取一點情報,尋找到一點可趁之機逃跑也是好的。
所羅門不敢放棄任何一點機會。
這個女人選擇將他們活捉,卻又不在意他們能不能回答她所提出來的問題。這也就是說,她手裡還有能夠逼迫他們說實話的那種審訊類的能力者,所以現在她才不著急。
但這樣的可能性對於所羅門來說卻是致命的。
他不知道自己的來自未來的消息會不會也被問出來,如果問不出來還好,要是被問出來了,恐怕後續的後果就不可控了。這絕對不是所羅門想要見到的。因此,他必須先掌握主動權才行。
“夫人,這個人不能相信。”
“要談就在這裡談。”
“你是想要對夫人不利吧。”
……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隻想要和夫人一個人聊。”所羅門輕蔑的看了他們一眼,“這裡還有我其他的隊友在,我當然不能就在這裡說。我隻是一個剛加入他們小隊的新人,還沒有來得及用契約卡束縛我,除去你們夫人手裡的衍生碎片之外,我還知道一點彆的碎片的消息。”
“鄭則,你在說什麼?”
“你這是背叛!”
“我就和隊長說了,這種新人不可信。”
所羅門的隊友們幾乎快要瘋了,他們都是收到契約卡束縛的人,但是所羅門由於是被臨時選入的,還沒來得及找到契約卡。但同樣的,他們也根本沒有對所羅門說彆的消息在,隻是簡單的說了一下這一次的行動而已。但萬一這個家夥自己在隊伍裡打聽到了什麼呢?
“哦?”安不理總算正眼看向了這個主動要求說出秘密的家夥,“你不怕到時候你的隊友直接殺了你?”
“那也要他們有這個命才行。隻要他們全部都死了,自然沒有人知道我背叛。”所羅門裝出一副小人嘴臉來,“夫人,我是真心想要和您做個交易,您真的不給我個機會麼?”
安不理沉思了一會兒,還是答應了下來,“也好,你們在這裡守著,將這個人給我帶過來。”
在這個家族裡,安不理的話堪比聖旨,他這麼一說,就沒有人膽敢違抗他的話,隻好一邊不情願一邊將所羅門給拉到了一邊,等著夫人自己詢問他。
所羅門幾乎要被來自隊友們的灼熱視線給燒死了。
不過他並沒有將這些人放在心上,正如他也沒有將這些人當成自己的同伴一樣。
這裡終究隻是一個副本,不是真正的世界。這裡的人都是早已經死去的第九代,不是他們第十八代玩家所應該認識的人。
安不理帶著所羅門來到了宅子裡的一個角落裡。
四周都沒有人,這裡已經足夠安全了。
“說吧。”安不理心裡也有些瞧不起這樣的人,但正是這樣的人才能給他帶來消息,因此安不理也隻能按捺下心中的不悅,認真的盤問對方。
“目前軍團隻缺四塊衍生碎片就能開啟終極副本了。”所羅門一邊慢悠悠的說著,一邊觀察這個女人的神態,見對方臉色半點也沒有變化,心裡也在暗暗著急,“這四塊衍生碎片,已經有另外幾個軍團去尋找了。其中有一塊在你這裡,一塊在M國的總理手裡,一塊在6號軍團,最後的一塊據說藏在一個遺留者手中。”
“6號軍團?”安不理心念一動,“你說的是那一個已經被覆滅消失無蹤的6號軍團?”
“對。”所羅門點點頭,“6號軍團在幾十年前因為某種不知名的原因而覆滅,關於它的一切消息都被刪除,我想來想去,能夠做到這個程度的恐怕隻可能是因為衍生碎片的事情。聽說當時6號軍團準備去M國總理手裡拿衍生碎片,但後來的事情沒有知道。隻知道6號軍團因此消失無蹤,而M國前任總理也身亡,現在擔當M國總理的是軍團的一個成員,他幾乎沒有出現在人前,如今年紀也不小了,但他當時是前任總理的貼身保鏢之一,碎片必定在他手裡。”
這些都是所羅門費儘心血打聽來的。
一個軍團的覆滅,一個總理莫名其妙的失蹤和替換,顯然都和衍生碎片脫不了關係。
可惜的是他被傳入這個副本的時間有點晚了,這些大事件都沒有趕上。
“我倒是沒有聽說這些事情。”安不理有些咬牙,“這些資料應該都要被放在我的桌前才對。”
“聽說您和您的丈夫關係很不好。”所羅門不露聲色的挑撥離間,“您的能力十分珍貴,注定不能四處遊蕩。這些消息本來就是機密,想要瞞住您一點都不難。”
安不理雖然在這個家族裡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但畢竟不是這個家族的人,隻是後來嫁進來的,他的“夫婿”也對他手裡的勢力虎視眈眈。原本,安不理的“夫婿”就是因為掌握了一塊碎片才能勉強和安不理抗衡,若是讓安不理得知了碎片的消息,從而得到了另外的碎片,家族裡恐怕就沒有他站立的地方了。
因此,這些消息都被瞞得死死的,沒有一丁點傳到安不理耳朵裡。
“我就說他最近這些年怎麼這麼老實,原來是在這裡等著我。”安不理深恨自己大意,居然錯過了這麼重要的消息,結果還要從一個俘虜口裡才能得知真相。
“夫人,不如我們做一個交易。”所羅門知道這事有門,繼續推銷自己,“您家族裡的人未必和您是一條心的,可我不同,我和您的家族沒有一點關係。您想要得到碎片,我也想要,不如我們一起合作,隻要我們能夠得到彆的碎片,就能再也不被其他人所要挾。到時候終極副本一開,我們也必定有可以進入的資格。您也該知道遺留者的存在,我們這個時代不管能不能贏,隻有進入終極副本才可能成為遺留者,才可能活到下一個時代的到來。”
所羅門將這個貪生怕死的小人形象演繹的活靈活現,他現在需要借助眼前這個女人的力量才可能將其它的衍生碎片拿到手。
“你對6號軍團的事情了解多少?”安不理自然也看得明白這個人在想些什麼,無非是與虎謀皮罷了,不過比起這個他更想知道這個被覆滅的6號軍團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具體情況我不是很清楚,但我的隊長知道。”所羅門毫不客氣的出賣了自己的隊長,“我曾經聽過他提起過一次,但是等到我想要問的時候他卻不肯再說了,說這是機密中的機密,我還不夠格。我想要和夫人您合作,也是因為我現在的級彆太低,什麼消息也得不到,隻有我們兩個人合作才有可能。”
安不理難得的糾結了一番。
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拿到碎片,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已經在這個副本裡過了將近十年,時間長的他都要忘記自己原本的身份了。
“好!”安不理最終還是咬咬牙答應,“不過我們要用契約卡契約。”
“行。”所羅門自己也用過不少契約卡,知道想要破壞契約也不是沒有漏洞可以鑽,目前還是先騙到一個合作者再說。
等到安不理將契約卡拿出來,兩個人準備簽訂契約的時候,安不理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必須要用自己的真名簽訂契約才可以。”
寧不問那個家夥就用過不少次假名字,他得防著一點兒,不過這麼一來,他肯定也要暴露。
不過這沒有關係。
反正他的真名不屬於這個時代,暴露了也無關緊要。
所羅門也是同樣的想法,不就是個名字嘛。
“我,安不理。”
“我,所羅門。”
兩人異口同聲的在契約卡麵前報出了自己的真名,說出來之後兩個人都愣了一下。
“你。”
“你。”
所羅門和安不理兩個人震驚的看著對方。
“你是被不問騙的半死的那個冤大頭?”
“你和寧不問是什麼關係?”
安不理和所羅門兩個人意識到似乎有哪裡不對了。
他們似乎……不是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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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不問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還躺在賈馬爾的家裡,但是程浴血已經消失無蹤了。
“程顧問好像有事先走了。”賈馬爾是這麼回答的。
屁勒,分明是躲著我。
明顯是程浴血發現自己沒有辦法麵對寧不問了,這才跑了。
不過能夠將程浴血逼得落荒而逃,我也肯定是第一個了。
想到這裡,寧不問又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殊不知,賈馬爾躲在一旁,看見寧不問臉色變來變去,心情越發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