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恬總之挺懵。
他懵起來不像其他人能火速回神，他就是單純懵，懵著整個兒腦子空蕩蕩，掛機掛跟死了一樣。
貓類也有這樣，智力不高，行動遲緩，稍微被逗了逗後，立刻抬著爪子瞪圓眼睛看主人。
——時恬此刻在聞之鷙眼裡就這麼個形象。
說他膽小吧也不是，說他傻逼吧也不是。
聞之鷙捧他臉蛋輕輕擰了把，提醒該回神了。
——沒想到，指尖突然產生了異常。
以前時恬信息素沒向他示好過，聞之鷙一直感受不到時恬心理情緒。可這次指尖接觸，電擊似……
……很複雜情緒。
聞之鷙眼底陰暗，指尖攏著他臉。
時恬意識有些茫然，很久沒想起來畫麵現在曆曆在目。
……他看到多年前那個夜晚，他還跟顧澈住在市南最簡陋破敗小巷，醉醺醺流浪漢Alpha拳頭砸門，“砰砰砰——”，薄門搖搖欲墜。他蜷縮在沙發，顧澈臉血色褪儘，將他死死抱住。
醉鬼信息素擠儘屋內，對著幼年他，就像剛才聞之鷙對於現在自己，暴力、強硬、瘋狂，充滿了掠奪和占有欲。
但現在，時恬還像以前一樣毫無還手之力，驚恐中隻會頭腦空白。
……
時恬視線終於聚焦。
聞之鷙漆黑眸子直勾勾：“怎麼了？”
對記憶裡某些不美好東西，人一般會選擇性遺忘。時恬搖頭：“沒事兒。”
攏在臉側指骨發燙，偏頭躲開。
聞之鷙垂著眼皮，心裡難得躁鬱，但真他媽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時恬若無其事打量球場，輕描淡寫指了指封情：“他沒事吧？”
封情蹲坐在地，聽見時恬聲音相當恐懼：“enmmm我挺好——”
“受傷了嗎？”
“沒沒沒……”封情看明白了，時恬長得清新綠茶，特彆純美，剛才聞之鷙都快暴躁懟臉了還能抽回意識問他害不害怕——
很明顯，聞宗在極力嗬護這位綠茶……天真，善良，美好！
剛才已犯下大錯，怎麼能一錯再錯？！
封情臉上寫滿了“我沒事，我很健康”，甚至站起來瘸著腿蹦躂不停：“沒事兒！聞宗跟我鬨著玩，剛才根本沒、打、疼、我！他特彆溫柔，特彆善良，人特彆好！”
時恬張了張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