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形城市徽章。
南域一直處於聞家庇護下，所以使用物不可避免烙上家族徽章，這個圓形中心，正是南域象征圖案。
聞之鷙點了點下巴，問：“這是什麼？”
圖案一簇扭來扭去東西，雖然官方說明是荊棘，但時恬一直不太認得出來。
時恬說了標準答案：“荊棘。”
“來曆？”
時恬背書似說：“荊棘，繼承自遠古狩獵時期部落圖騰。那時候地表活動著大量巨型猛禽，作為族群領袖，聞氏宗主帶領族民設置陷阱屠殺凶獸，開辟家園——荊棘，是最常用武器。”
聞之鷙：“背挺熟。”
時恬理所當然：“哼。”
“……”
看他小得意，聞之鷙唇邊不覺挑了點弧度，給書一頁一頁散漫地翻著，眉心似乎也塗抹了陰影。
半晌，他才慢慢開口：“我是不是說過，你信息素不是茉莉花味兒？”
時恬張了張嘴：“啊？”
“同理，”聞之鷙視線垂照，漫不經心道，“我信息素，也不是血腥味兒。”
時恬：“啊？？？”
*
聞之鷙信息素坊間有多種議論。
聞家是兵戈世家，以前小老百姓搞封建迷信，應家屬於文曲星君轉世，聞家就是武神投胎。但以往“武神”們沒有哪位信息素是血腥味，一聽就不像個正常人。
隻有聞之鷙，隻有他。
當時封建餘孽複辟就說這血腥味兒預示了聞之鷙是不折不扣暴君，暴虐，殘忍，掌權之後絕對腐化墮落殘酷。
畢竟，人類血液味道，這還不殘忍？
這麼多年沒任何人站出來否認宗主信息素並非血腥味，而且時恬聞了好多次，也確定是血液味道無疑。
但當事人現在居然說自己不是血腥味？
時恬思索著：“會不會是，某種跟血液很相近味道？”
聞之鷙挑眉：“比如？”
時恬隨口猜測：“什麼，雞血，鴨血，豬血……”
說著說著噤聲，第一反應居然不是冒犯了天威，而是……餓了。
咽了咽口水。
“……”
聞之鷙忍耐地舔著牙尖，第一次感覺到什麼叫他媽嗜血**，就真……特彆想咬他，給他咬著後頸按在懷裡乖乖，彆再氣人了。
他臉色不好，時恬試圖補救：“我亂說，想逗你開心，緩解低落氣氛，不覺得很好笑嗎。”
聞之鷙：“不覺得。”
氣氛也並沒有被緩解到，謝謝。
“……”
時恬還想補救兩句，手機突然響了。
一看，顧澈電話。
時恬怔了怔，跑到窗台抓了抓頭發：“小爸。”
顧澈聲音平靜：“在哪兒啊？”
顧澈脾氣非常好，但有時候時恬很害怕他，越溫柔平靜，內心越要獨自默默齧碎更多痛苦。能控製情緒人，都是特彆可怕人。
時恬莫名有了預感：“我在……”
“聞宗家裡？”
時恬點頭：“嗯嗯。”
“能回家嗎，現在？”顧澈歎了口氣，“這麼大事，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本來，Alpha對Omega就有絕對獨占和掌控欲，尤其是聞之鷙。時恬被他關心著，莫名，鼻子有點兒酸：“不知道。”
“聞宗處於易感期？”
“嗯。”
“因為你嗎？”
“……嗯。”
顧澈沉默了會兒：“那他……願意放你走嗎？”
時恬咬了咬牙：“不知道。”
那邊安靜了下來。
陽台上說話聲音停了。
聞之鷙散漫拋接著一把小刀，打發時間。Alpha聽覺非常靈敏，他不用集中注意力就能聽清時恬聲音。全是點頭和回答，看來在家人麵前是很乖小孩。
不知為何，聲音現在停了。
時恬掛了電話。
聞之鷙過去，時恬站在落地窗玉白垂幔後，整個人被暖融融陽光浸潤著，瘦高，腿長，五官白皙剔透。不說話顯得很安靜。
走近，聞之鷙問：“中午想吃——”
話音戛然而止。
時恬望過視線，眼眶有點兒濕，聲音也不敢太大，發出像被人販子拐進大山深處孩子渴望聲音：“我想回家……”
他想回家。
一瞬間，聞之鷙心軟了。
沉默間隙時恬吸了吸鼻子，也挺奇怪，現在被他關著第一反應都不是運用聰明才智逃走。
而是委屈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