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爺就是王的男人(1 / 2)

短暫沉默了下。

兩兩對視,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

連帶車內氣氛都有點兒低。

聞之鷙歎了聲氣,視線落在他臉側:“可我怎麼看見個巴掌印?”

時恬:“嗯?”

隨後指尖碰了碰唇角,被打破傷口微微刺痛。

“哪有巴掌印?”

剛才照鏡子明明沒有。

聞之鷙說:“有。”

時恬張了張嘴說不出話,知道瞞不過他,但不喜歡把傷自尊破事擺出來,何況……太多抱怨也無濟於事。

沉默著,車開了好一會兒,時恬突然感覺被他挽著腰抱到了腿上,臉頓時臊紅,手忙腳亂要下去,聽到他變低嗓音。

“還說你小爸不凶?”

“……”

時恬動作一頓:“不是他打。”

聞之鷙耐著性子,指骨撫摸他傷口:“那是誰?”

時恬不說話,心臟莫名變得緊巴巴。

好像在他關心下,局促成了不知所措小毛球。

聞之鷙手指動作輕,眸底情緒稱得上溫存,自言自語說話。

“是不是我還不夠狠戾?”

時恬:“……啊?”

“還有人敢欺負你,”聲音頓了頓,接著,“不知道你是我小寶貝兒嗎?”

他嗓音輕,但這話說非常清晰坦然,不加遮掩。

甚至矜貴,又自大。

莫名,時恬心卻慌不行。

被打時都沒湧上來酸楚,莫名有點兒鼻子發酸,用力吸了吸。

聞之鷙說:“看來我以後也要狠點兒了。”

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時恬坐回位子拿身旁試卷翻開,心想確實是夏侯侯這逼乾出來事,不忘督促他學習。

感覺到手在自己頭上揉了揉。

“一會兒給你買好吃。”

時恬:“……”

幼稚哄人。

低著頭,卻讓情緒全聚在眼底,暖意連耳朵都烘燒起來。

*

到聞之鷙家先吃飯,吃完,時恬撐著昏脹腦袋坐了會兒,才想起問:“你頭還痛嗎?”

聞之鷙坐旁邊看他吃飯,說:“不痛。”

時恬不解:“那為什麼叫我過來?”

“借口,就想見你。”

一整天手機打不通,到班上問說是人不舒服家長請假了,聞之鷙本來準備去時家找他,但這屬於宗主下榻,有點兒興師動眾,所以乾脆找他出來。

人不舒服。一看,人是挺不舒服。

臉上有傷不說,還餓很,半盆米飯都刨光了。

時恬揉揉眼睛:“我要去寫作業。”

“行。”

到房間,時恬坐書桌旁趴著,聞之鷙坐旁邊半搭著胳膊,指尖點了點手機屏,給顧焱發消息。

【聞:你上次說他在時家過得不好?】

顧焱還在打遊戲呢,連忙下線回複。

【三火:怎麼了?】

【聞:時恬被打了,臉上有傷。】

【三火:???我操??這麼大人了還挨打?他家姓時是真不做人。】

【聞:我在想是誰動手。】

半晌,顧焱回複了。

【三火:應該不是宋女士,她最近剛跟我媽去國外,要麼時燧,要麼他哥哥妹妹合起夥來欺負他吧。】

【聞:?】

這些事顧焱不太清楚,偶爾聽父輩酒後感慨過。

【三火:我跟你說吧時家就沒幾個好東西,打孩子時時燧搞花樣買通醫院出假單,然後把他鎖屋裡誰都找不到,等再反應過來孩子都大了。】

聞之鷙看到這兒,隻覺得一地雞毛。

【三火:反正我一直覺得我叔有隱情,他犯賤嗎勾引這傻逼?時燧這浪子,高中霸淩同學,大學嗑藥玩派對,跟宋女士都是酒後失德,他們老一輩心裡門兒清。我爸說。】

聞之鷙眼皮動了動,繼續打字。

【聞:有隱情?】

【三火:當時案子拖太長,我家老爺子準備弄時燧時發現我叔孩子都生下來了,以為他就是自願,氣得沒再動手。但後來明白了你也懂吧,臉皮薄,乾脆就這麼錯下去了。】

聞之鷙盯著這幾行字,點了根煙。

【三火:不過這都是我猜測,畢竟法院又沒這麼判[嘔吐.jpg】

聞之鷙回消息。

【聞:知道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

另一邊,時恬寫完作業回頭,聞之鷙剛好收起了手機。

現在時間還早,但回學校又太晚,時恬想了想說:“打遊戲嗎?”

聞之鷙看了他看:“心情還不錯?”

就是心情不好時恬才想打遊戲,放鬆放鬆。聞之鷙沒多問:“行。”

到書房開了電腦,時恬躍躍欲試:“我今天要複仇虐渣。”

遊戲內鋼鐵加魯魯獸還是那團廢鐵,菜雞還是菜雞。

聞之鷙莫名笑了下:“好。”

時恬完全沒有更換形象意思,他對自己鋼鐵之軀很滿意。

前兩天挨了打,時恬總結經驗,可能是身形不夠矯健,動作不夠敏捷。

以後成年了,胳膊沒這麼細了,骨頭沒這麼軟了,就能跟他打一架。

實在不行,陰他一波也好。

反正要報仇。

時恬打算先在遊戲裡練手,隨便找個人比劃比劃。

路邊有個小精靈,看起來比較弱小,時恬向他發起了挑戰,沒想到技能被彈回,自己一跤摔得特彆痛。

時恬:“??”

剛才小精靈站起身,原來是個觸角發亮龐然大物。

“……”

時恬收拾了滿地破銅爛鐵,拔腿就跑,背後窮追不舍怪獸突然一聲慘叫,不再追逐。

聞之鷙全息影像落到身旁,高挑人形,沒那麼花裡胡哨,袖口挽著一把淬了寒芒匕首,漫不經心走過來。

時恬跟他訴苦,說:“我沒打過。”

聞之鷙安慰:“那換一個。”

為了防止無所謂爭端,遊戲內戰鬥值彼此看不見,除非上了排名榜,所以打人就是開盲盒完全看運氣。

時恬又看中一個體型比較纖細,沒想到幾招下來受傷還是自己。

歎了口氣,時恬有點兒失落。

遊戲內戰鬥值一方麵看氪金高低,另一方麵看身體素質。隨便找個路人都打不過,時恬發現自己真挺弱。

平均水準之下弱O。

弱O何時才能站起來!

“……”

時恬發現自己站不起來。

扶著機甲慢吞吞走到懸崖邊,坐下,開始搭著沉甸甸鐵頭歎氣。

聞之鷙停在背後:“怎麼了?”

時恬說:“我想變強。”

鋼鐵機甲聲線被他調成了猛男音,沙啞低沉,聽到這話再看看他剛猛體型,畫麵說不出熱血。

聞之鷙掠了下眼皮,明知這話欠還是說:“那應該不可能了。”

時恬噎著:“為什麼我這麼菜?”

界麵跑過幾個玩家,“荊棘”他們都認識,但這個“鋼鐵加魯魯獸”很陌生,紛紛投來好奇目光。

感覺像是大佬在安慰失意猛男。

接著,玩家就聽見全服第一大佬淡淡開口:“你菜,我不菜啊。”

“…………”

大哥,沒有這麼安慰人!

時恬都驚訝了,小聲說:“你這個人不要臉嗎?”

“……”

聞之鷙意識到他似乎有誤會,解釋了一下:“我是指我不菜,你想做,我都能幫你實現。”

頓了頓,接著說:“我可以當你武器。”

他聲音接近原聲,從遊戲揚聲器裡出來,有種磨砂沙啞感。

直直抵入耳膜。

時恬脊椎微微發涼。

據說在戰爭時期,聞家作為軍事領袖,和他最親密無間就是武器、兵戈與殺伐。

所以武器這個詞,在他們眼裡蘊含著感情,也是生命化身。

現在,這句話,可能是簡單交流。

也可能是不渝承諾。

時恬眨巴眨巴眼睛,聞之鷙已經從遊戲界麵把小匕首換了成一把鑲嵌著冰寒流紋神武,聲音有幾分嫻熟和散漫。

“現在,說吧,想打誰。”

“……”

操?

時恬怔了怔:“指哪兒打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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