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時恬撿籃球去了。
徐猛不太明白這跟聞之鷙有什麼關係，思索半晌，如果真有關係,那莫非是顧焱跟聞之鷙搞AA戀？
嘖嘖嘖。
這些權貴混亂生活,誰又看得明白呢？
他心裡感慨兩聲，吹了聲口哨，繼續指揮本班蝦兵蟹將。
臨近下課，體育老師過來，拍了拍手示意集合：“運動會就在這兩天，你們好好練,練不好沒事兒，反正練好了也打不過。”
全班：“……”
體育老師說：“整個學校,就你們班最羸弱，其他班人家學習不行體力行啊。更不說隔壁東校區,出來一個同學能打你們全班。”
班長推了推眼鏡,開口：“老師,雖然是這個理,但你直截了當說出來還是太傷人感情了。”
體育老師平時就挺逗，何況，高三打籃球,完全就是個娛樂活動。他說：“要什麼感情啊？跟你們。對了,到時候籃球賽輸了,你們彆報我名字。”
全班哄笑。
時恬聽老師講話，察覺到背後一陣森冷視線,正好被雲蘇戳了戳胳膊。
“看,樹底下。”
時恬轉過去,那天在教室外晃幾個男生盤著球運來運去。當時時恬給他們取了外號,麵條，包子和長雀斑芝麻，應景是一鍋下飯東西。
雲蘇有點兒緊張：“總覺得他們陰魂不散。”
時恬也不明白這群人到底想做什麼，揉了揉打籃球跑累腿：“不管他們。”
雲蘇問：“聞哥快回來了？”
“就這兩天。”
雲蘇歎了口氣，憧憬又煩躁：“你打算什麼時候公開？我想大聲告訴那幾個流氓，你，時恬恬就是，聞之鷙，男人！”
他說話帶著吟誦，氣勢磅礴，排山倒海。
“……”
時恬拔了下頭發，垂下腦袋：“有什麼好公開。”
雲蘇驚訝：“我要是談你這麼個男朋友，直接去電視台放鞭炮你懂嗎？”
“……”時恬說，“我不懂。”
聞之鷙身份比較特殊，傳出愛情緋聞到時候被一群人背後嚼舌頭，時恬覺得還挺沒意思。
而且……時恬看向彆地方，思緒散漫。
聞之鷙對他似乎是某種隱秘寶物，並不想讓其他人看見。
支吾模樣落到雲蘇眼裡，他突然懂了：“是不是聞哥不想公開？”
時恬：“……”
雲蘇難以置信：“好渣啊這人，不公開戀愛嗎？海王行為！”
跟他講不明白，時恬搭他肩膀，聽體育老師說解散後加快腳步：“回教室寫作業了。”
夏侯侯在背後問：“你不用練球！？”
徐猛大手一揮，讓時恬走：“班花不用練，美貌就是最大武器！”
“……”
時恬也不是不想練，但回頭看了一眼，就十來分鐘一群書呆子都快蹲地喘氣了。
他記得前兩年打球賽，大家主動去問裁判能不能認輸——因為跑全場實在太累。
“……”
正是經曆了這些騷操作，時恬隻把籃球賽當餐後娛樂，並不想投入精力。
時恬暗自祈禱過幾天抽簽抽到一個弱點兒班級，打打養生籃球，友誼賽，走個過場就算完了。
都是學生，爭什麼輸贏嘛。
不要太攀比。
*
球賽前一天，老羅特意放了兩節自習讓球隊下去練球。
操場上全是練球班級，打滿頭大汗。徐猛也鼓足了精神，招呼大家：“到時候傳球給夏侯侯，他比較敏捷，張留你守住你半場——”
時恬負責突擊投籃，這群散兵遊勇在徐猛督促之下，勉勉強強有了點兒戰鬥力。
跟隔壁2班照應著打了一場，對麵挺凶，防密不透風。時恬從前區突過去，一個假動作，晃得對麵措手不及——
“哐當——”
籃球投中。
“好球！”
1班喝彩，時恬指骨勾著汗濕發縷往上捋，以免遮住視線，回頭，防護網邊站了條高挑身影。
聞之鷙穿件黑色衛衣，雙腿修長筆直，垂著眼皮，指間夾煙快燒到儘頭。
跟時恬對上視線後，他抬手懶散地晃了晃，口型說：“好球。”
——明顯已經看他很久了。
時恬怔了怔，被隊友催促轉過去繼續運球，卻不知怎麼狀況百出，到手裡托住了都能掉。
徐猛看不下去：“班花！想男人呢？？？？彆走神，比賽要緊！”
“……”
時恬耳根發紅，磨了磨牙，重新運球跑遍全場。
打完，險勝。
大家陸續散了，到場地外坐著喝礦泉水，時恬拎著水，想了想，小步跑到聞之鷙在地方。
“你回學校了！”
他剛打完籃球，熱得很，汗濕頭發沾著白皙耳側，唇紅，顯得活生生熱騰騰。
話裡也掩不住開心。
聞之鷙垂眸看他，點了點下巴：“回來了。”
時恬嗯了聲，擰開水小小喝了一口，又抬頭看聞之鷙：“你也在班裡球隊嗎？”
聞之鷙：“嗯。”
時恬：“那你怎麼不去練球？”
聞之鷙掠起眼皮：“先看看你打。”
天氣不錯，陽光讓時恬白皙臉蒙了層光影，彎唇，笑很乖：“我打好不好？”
聞之鷙：“很好。”
時恬抬指比了個剪刀手：“耶！”
看小Omega興奮這模樣，聞之鷙眼底情緒散了點兒，舔了舔唇：“想抱抱你。”
“！”
時恬怔了怔，做了虧心事似左右看了一圈。
他很局促：“這不好吧。”
聞之鷙：“怎麼不好？”
時恬胡亂指了下旁邊：“有老師，在抓早戀……”
聞之鷙瞥了一眼，垂眸：“你都到婚齡了，還早什麼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