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之鷙答應，“能。”
時恬：“能上網嗎？”
聞之鷙：“也能。”
時恬有點兒不自在，再問：“能打電話嗎？”
聞之鷙瞥了眼手機，看著時恬吞吞吐吐模樣，簡單道：“還能跟你網戀。”
時恬：“……”
應慕懷從門外進來，敲了敲門，倚著說：“準備回家了。”
聞之鷙應了一聲。
時恬這才驚訝，不安分地動了動：“你現在要回家了？”
“嗯，”聞之鷙說，“那邊兒申請走個流程，床位很快空出來。”
沒想到他現在就動身，時恬張了張嘴，總算有點兒他要離開緊迫感了。但既然剛才表現得全力支持，此時此刻，時恬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聞之鷙起身給換下來病號服放到衛生間，時恬寸步不離跟在他身後，沒想到他會突然停步，一下子撞上他後背。
砰。
倒也不疼。
聞之鷙偏頭，時恬手指捏著鼻梁，明明知道距離過近了，還是不肯退開。
但他也不看聞之鷙，仿佛短暫僵持。
“……”
聞之鷙舔了舔乾燥唇，指骨捏著他下頜，偏頭吻了上去。
少年還學不會主動，但已經知道怎麼迎合，啟開齒縫發出了細細喘息，像是某種羞怯邀請。
濕漉漉一場吻，等緩過氣，時恬滿臉通紅，衣服都被揉到了肩頭，秀色可餐。
時恬眼神閃爍，小聲問：“你戴上抑製環後，會有什麼不一樣嗎？”
Alpha抿唇，滿臉未被饜足卻得極力克製厭倦，垂下眼簾。
“嗯？”
這也隻是時恬一個腦洞，他比劃著，有點兒羞於啟齒。
“你會不會，變得不行啊？”
“……”
時恬說：“我記得以前看過廣告，你知道吧，就有些老婆嫌自己家Alpha太行了，不堪其擾，重金求抑製環，想遏製下內個……”
聞之鷙明知故問：“內個？”
“就……”時恬結巴說，“性.欲。”
雖然但是，時恬記不清是從什麼二流報紙犄角縫兒看到，但對這種東西，莫名就有這麼個印象。
聞之鷙嗯了聲：“客觀來說，有這個效果。”
時恬：“啊？”
啊完，他意識到自己失態，試圖轉移話題，沒想到聞之鷙看他，平靜說：“彆擔心，滿足你，戴十個都綽綽有餘。”
“……”
話也不必說這麼滿叭！
時恬很羞恥，但又有點兒言猶未儘，臉上露出一種奇怪若有所思。
他其實很好奇，聞之鷙不戴話，做起來是什麼感覺。
“怎麼？”聞之鷙重新瞟了眼手機，問，“想試試原版？”
“……”
被戳穿心思，時恬睜眼，用一副我很乾淨你不要亂說表情開口，“沒有啊。”
聞之鷙揉揉他頭發。
頓了頓，才說，“想取掉它，就靠你努力了。”
*
聞之鷙頻繁看手機是給湛明，顧焱和蕭危發了消息，吃個暫時散夥飯。
不方便去人多地方，就約在醫院門口一家餐廳，時恬換好衣服也跟著過去了。
桌上已經點了菜，這會兒時間很尷尬，吃早飯晚了，吃午飯早了，但不點菜又不好聚頭。
湛明一見聞之鷙，挑眉：“聞哥，牛逼到必須戴抑製環了吧？”
聞之鷙沒理他，開了瓶礦泉水，仰頭滑動喉結灌了幾口。
還以為他們會多麼痛心疾首，沒想到湛明還挺高興：“我覺得你戴個抑製環挺好，之前玩《逃殺》，儀器檢測你A值比我高幾千萬，笑話！現在戴了這玩意兒了，我應該能打過你。”
聞之鷙微不可查地磨磨牙，譏諷：“你，不行。”
“……”湛明並不想廢話，“就這麼約定了，咱倆巔峰見！”
顧焱沒忍住說：“明兒，就聞哥，戴十個抑製環，都能虐你。”
湛明瞪他：“……”
“……”
又十個？
聯想剛才在病房說話，時恬拿著筷子手歪了下，隨後不動聲色扶正。
這頓飯吃很熱鬨，湛明能把氣氛搞得很活躍，都忘了是場送彆宴。到吃完走出餐廳，看到路邊停豪車，時恬怔了下。
聞之鷙回頭：“我走了。”
時恬跟著他走了兩步：“我還要待在醫院養傷。”
聞之鷙：“不用你送，有私人飛機接送。”
時恬：“嗯。”
聞之鷙垂下視線，眼前是他失魂落魄樣子，有那麼一瞬間，他簡直懶得去外地戴他媽什麼抑製環。
不過，時恬很快高興起來了，催促他：“去吧去吧。”
聞之鷙收回視線，他身影後退：“那我走了。”
時恬抬手，揮了揮。
聞之鷙退到車旁，車門打開了，身後是綿長大街迷蒙人群，榕樹枝繁葉茂，微微陰影落在他肩頭。
其實有些話，聞之鷙沒跟時恬說。
佩戴抑製環後適應期很難熬，通過San值測試過程也枯燥又乏味。
不接下來幾個月，又是孤軍奮戰，無依無靠。
聞之鷙麵上沒什麼情緒，準備上車時，突然看見時恬雙臂彎在頭頂，微矮了矮身，給他比了個大大心。
在來來往往嚴肅路人中，這一幕過於熱鬨，惹得周圍頻頻投來視線。
時恬有點兒不好意思了，口型一字一頓，說了句話。
——啟動、超級、愛你、形態！
“……”
聞之鷙抿了下唇。在時恬眼裡，他不太高興Alpha男朋友唇角有了一絲鬆動，那代表，他已經收到了自己情誼。
湛明看了半晌，想笑：“還頭一次見聞哥這麼兒女情長。”
顧焱眼神中流露出憂鬱：“我他媽現在也想談戀愛了。”
不為香香軟軟O。
就為在大庭廣眾下秀他娘一秀。
沒有彆話，聞之鷙矮身上了車。
再猶豫下去，今天就不要走了。
車窗外站台和高大榕樹往後退去，聞之鷙盯著窗外，眼睫底下散漫地透出點光線，懨很。
沒多久，手機提示有新消息。
【甜甜：玫瑰花.jpg】
——那束中老年表情包。
聞之鷙唇角剛彎了彎，看到下一條消息。
【甜甜：網戀嗎？小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