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這麼急乾什麼？”聞之鷙捧著鐵坨坨,說，“這兒很危險。”
手裡鐵坨坨——也就是時恬全息影像，似乎氣憤憤想說什麼,但是又嘟噥著沉默,很不服氣。
聞之鷙掠起眼簾，明知故問：“想早點，投入我懷裡？”
“……”
時恬現在機甲重塑，很想任性地扭扭，但做不出任何動作，隻能重重吸了口氣。
就這麼被聞之鷙捧著空檔,時恬轉動自己勉強能稱為眼睛雷達，看到旁邊飛掠過去一對情侶。男手持聖劍,英武卓然，女長裙飄搖,纖塵不染。
再看看自己滿身汙濁沼澤汙水,時恬張了張嘴,往聞之鷙手心兒蹭了蹭。
聞之鷙說：“臟。”
時恬：“……”
“正好,你這身機甲我忍了很久，”聞之鷙若有所思，抓著他,背身走向地圖入口商店,“可以換新皮膚。”
時恬下意識說：“我不換。”
“很醜,必須換。”
聞之鷙繼續朝商店過去。
見躲不過，時恬反而淡定下來：“那我換個更猛。”
“……”
時恬補充：“我要整個遊戲最A最炫酷那套機甲。”
說完,時恬感覺被聞之鷙輕輕捏了捏,他聲音落下來：“皮？”
“不是皮,”時恬翻了個白眼,“就是想追求力量，因為我有顆勇敢心。”
“……”
聞之鷙沒再說話。
商店內站著穿高跟鞋和尖角帽魔女，打開界麵彈出排排裝扮，令人眼花繚亂。
聞之鷙指向當中：“就它。”
聖天使裝扮，無論外形和技能都很符合一位顏值高Omega。尤其是白皙肌膚，海藻般長發，堪稱善良無辜自帶柔光大眼睛，怎麼看跟時恬都很符合。
“……”時恬說，“不行。”
說完，他滑動界麵，彈出一套鋼鐵如亂石般堆疊機甲，說：“我要這個。”
“……”聞之鷙快氣笑了，咬牙，“不行。”
短暫僵持。
時恬癟了癟嘴，乾脆問：“到底我選還是你選。”
聞之鷙說：“你選。”
“那我就要它。”
聞之鷙：“我看你現在就當塊石頭，也不錯。”
“……”
想了想，隻能折中各退一步，時恬翻看商店裡皮膚，指尖撥拉，選出一隻矮人族屬性幼童，隻有四五歲大，雙目明亮潮濕，手腕圓幼，柔軟卷發勾在耳朵尖，非常可愛。
時恬轉頭：“這個總行了吧？”
聞之鷙瞥了眼，抿唇似乎想說什麼，半晌道：“不行。”
時恬：“？”
聞之鷙：“最討厭帶孩子。”
“……”
時恬垂頭沉默了半晌，說：“最喜歡被帶了。”
這句話由少年說出來，帶著莫名委屈，旁邊湛明看不下去，他還等著去神秘洞穴探險呢，大聲吼吼。
“聞哥你就讓他買吧你！你說你！人家喜歡，你讓他買就是了！你管那麼多乾嘛呢？”
時恬附和：“對啊對啊。”
誰知湛明又轉頭吼他：“時大哥你說你，你也是！撒個嬌不就完事兒了嗎？哪有這麼糾結啊臥草。”
“……”
時恬不聽他，心口緊緊，擰巴轉移視線。
掌心小石頭滾了滾，一張稍微凸出代表是臉地方轉向了另一頭。
也虧是AO間心靈感應，這麼凹凸不平滿是疙瘩截麵，聞之鷙都能感覺出他不開心。
聞之鷙重新看了眼幼童皮膚，似乎還要說什麼，卻張了張嘴，收住了。
“那就這個。”
買好，時恬換上立刻變成了一個小孩兒，白皮膚大眼睛，完全是個縮小版自己。
換完，落到聞之鷙懷裡，被他單手抱著。
時恬低頭看看自己變小手指，有些興奮：“你放我下來，走兩步。”
聞之鷙蹲身，鬆開了雙臂，仔細觀察他，眼底情緒變得複雜。
“？”
這眼神讓時恬意識到不對，
走了走恍然大悟，他雙腿仿佛被抽去了骨頭，軟綿綿，幾乎不能支撐他再走一步。
時恬：“？？”
聞之鷙半彎下脊梁，從小矮人視野來看，他高挑身影更為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眉眼塗抹陰影，卻有幾分看熱鬨悠閒。
“是不是不能走路？”
時恬點頭，回頭摟他腿，想站穩，立刻被攬腰重新抱到了他懷裡。
聞之鷙：“不能走路，就對了。”
時恬眨了眨眼：“啊？”
聞之鷙重新指向皮膚介紹頁麵，往下滑，露出剛才被隱藏規則。
“所以你們都沒看見，這皮膚寫著人魚、矮人混血，雙腿隻是裝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