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桌人都炸了,時恬也小步小步跑過去,趴在冰涼的欄杆腰身探出去,撐著下頜,笑嘻嘻看他倆互動。
邊看,邊姨母笑合不攏嘴。
磕到了磕到了。
原來這就是起哄的感覺。
報複成功!
另一邊。
“咱們吃完了啊?該走了吧?”高三A班的酒宴到了儘頭,湛明拍拍聞之鷙肩膀,“回去打遊戲。”
聞之鷙嗯聲,收了手機,拉開椅子起身。他隨便穿了身黑T恤,半垂著眼皮,頸口滑下去曲折蜿蜒的線條,虹膜蒙了層淺淡的翳澤,對宴會興致懨懨。
酒宴在三樓包廂,一群攻擊性特彆強的Alpha這三年相看兩生厭,紛紛表示咱們終於互相擺脫了。
還特意有人笑模笑樣給聞之鷙敬了杯酒,說:“明天我就去把每年的巨額保險費退了。”
另一個說:“我打算開個班,專門給聞哥的身邊人講解應該買什麼保險。”
又冷又尬的笑話,算得上真情流露。
聞之鷙注意力全在手機上,從剛才起給時恬發消息就沒回複,不知道他在乾什麼。
從三樓下去,聽到二樓的歡呼。
湛明驚訝:“還有其他班也在這兒吃散夥飯啊?”
也就那麼一瞬間,湛明突然笑眯眯撞了下聞之鷙的胳膊:“聞哥,你看,那誰!”
他表情神神道道,兼之眉飛色舞,聞之鷙轉過漆黑的眸子。
時恬趴在樓梯扶手上,笑得軟綿綿的,撅著屁股也不知道衝誰,嘴裡稀裡糊塗說話:“小雲,感覺怎麼樣?爽不爽!”
他背影纖瘦高挑,頸口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肌膚,手腕搭著腮幫子半偏過臉,笑意裡幾分飄然和醉意,唇紅齒白,顯得眉眼俊秀又勾人。
“……”
聞之鷙喉頭壓緊,眼神暗了點兒,朝他走過去。
時恬抬高聲兒:“體委!還比不比!你要再輸了就答應陪雲蘇逛街約會一天!敢不敢!”
樓梯上的猛男不斷給他作揖:“大兄弟,你就放過我吧啊哈哈,雲哥太牛逼了,我招架不住,招架不住!”
“你必須招架得住!”時恬瀟灑地吸了口氣,“猛A不能說不行!”
剛說完,舔了舔唇,發現徐猛的表情變得十分屈服。
時恬還以為他答應了:“就這麼說定了,來喝酒,你陪他去約會。”
時恬感覺自己簡直為兄弟們的感情大事操碎了心,往後一轉,猛地撞上一堵高大的身影。
“哎呀……”
撞完,時恬揉了揉鼻尖,紅著臉抬起視線,兩三個人影重合成了聞之鷙的臉。
小Omega被酒精催發的耳朵尖通紅,眼角到唇邊一抹曖昧的熱紅,眼睛卻濕漉漉的,亮的像盛滿了斑斕的星光。
“……”
聞之鷙舔了下齒尖,本來想訓他也沒脾氣了,搭著手臂給人摟懷裡。
時恬麵露驚訝:“誰告訴你我在這兒的?”
“樓上,”聞之鷙低聲說,“我們班在三樓吃飯。”
時恬軟著嗓子,說:“哦。”
這麼軟綿綿的聲音,聞之鷙聽著都上火,時恬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抱著他幾秒又轉過去:“體委,還喝不?”
體委拉著雲蘇就跑:“不喝了,甜哥,算你贏!我明天就領著雲哥去鬼屋一日遊!”
雲蘇推他:“死鬼!”
徐猛慘叫:“雲哥,彆玩我!”
“……”
這兩個逼……
時恬沒忍住開始笑,雲蘇也就逗逗體委,誰知道給這老實人逗的如芒在背如坐針氈如鯁在喉,也是牛逼。
還趴在聞之鷙懷裡,時恬笑的往地下蹲,隔著薄衣料纖瘦的腰幾乎被Alpha的手臂勒出了尺寸。聞之鷙眼底發暗,盯著他,時恬笑夠了,又回頭趴他懷裡。
繚繞在鼻尖的酒香混著頸口莫名的奶蜜味兒花香,好像剛開出的花,顫顫地散發出撩人的芬芳。
聞之鷙牽著他,鼻尖幾乎相對:“吃好了嗎?”
時恬點頭:“吃好了。”
“回家?”
時恬搖頭:“我還想玩兒呢。”
說完去牽聞之鷙的手,養成的臭毛病,就愛牽他的無名指和中指,拉拉扯扯往座位上走。
但沒幾步,撒開,時恬回頭睜著潮濕的杏眼說:“等等啊,我去廁所卸個貨,出來又能喝。”
時恬說這話時,表情特彆純美清新。
“……”
聞之鷙喉頭壓緊了,氣也氣不起來,沒人管著他玩開心了就是這批樣子,說的話跟這張臉都對不上號。
時恬蹦蹦跳跳去了廁所。
時間已經很晚,老羅說:“大家都回去吧,喝醉的同學儘量找朋友送,不許單獨一個人走,明白?”
三三兩兩地應,完了,這場離彆的宴席就到了儘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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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恬出來時,座位隻有幾個走得慢的同學了,他挺驚訝:“人呢?”
回他:“都回家了。”
時恬若有所思應了聲:“那我也該回家了。”
“行,都回家。甜哥,改天出來玩兒啊,給你發消息!”
“好!不許不喊我。”
再三約定後,時恬回過身開始尋找聞之鷙的身影。靠近空調的位置,聞之鷙就坐在那兒,身影被燈光斜照的明明暗暗,一手把玩著時恬的手機。
時恬走近,膝蓋抵著他的腿,好像在認人。
認真地辨認這個人是不是男朋友。
聞之鷙垂著眼皮,臉上沒什麼情緒,就任他看,感覺喝醉了幼稚的像個幼兒園小朋友。
終於,時恬似乎認準了,抬手撩開他額頭的發縷,蓋章似的輕輕啾了一口。
親完了,就盯著他的Alpha直樂。
“……”
聞之鷙歎了聲氣,起身牽他。時恬手比較小,五指細細的,被他握住。
“該回家了。”
“嗯,回家。”
不過時恬喝醉了不是什麼容易對付的角色,邊走邊東張西望,仿佛對這個世界都有新奇感。
夜色侵入了繁華的街景,燈光下的人影反而顯得綽約晦暗。時恬走路不老實,深一腳淺一腳,一會兒,被聞之鷙摟著腰裹進了懷裡。
這樣,才稍微鎮定了一丟丟。
酒店到他家不遠,穿過一道較為昏暗的街,時恬突然想起什麼,指尖輕輕摳了下聞之鷙的掌心。
熱度傳遞時伴隨著酥癢,聞之鷙側目,就被時恬勾著頸子怎麼橫衝直撞地吻了上來。
生澀,又挺軟的,濕乎乎地挨著他,像一團撥拉不開的柔滑水草。
聞之鷙站了兩秒,半側過身,咬住了他的唇瓣。
酒精的味道最重,時恬脊背抵上堅硬的牆麵,還勾著他脖頸,感覺自己像在海上沉浮的一葉輕舟。
舌尖微微麻痹,時恬下意識往後縮,直到退無可退還被他的Alpha極致地掠奪著唇齒。
“聞哥……”感覺快喘不過氣了,躲又躲不開,時恬指縫抓緊聞之鷙頸後的頭發。
往上揪——
“……”
揪的特彆用力。
聞之鷙挪開了唇,喘著氣,眼底全是野性散漫的情緒,舔著齒尖,體溫仿佛剛被燒燎過的荒原。
時恬埋在他頸窩喘了會兒氣,半晌,才喊了聲。
“聞哥。”
聞之鷙:“嗯?”
時恬舔了舔唇,緊張道:“我想上廁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