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盛爸爸下樓買好了早餐,去敲薛藍的房門。
“藍藍,和你媽媽都快起來吧, 我買了早餐, 你們趁熱吃。”盛爸爸在門口輕聲喚道。
薛藍迷迷瞪瞪地翻了個身沒醒,薛媽媽躡手躡腳下了床, 出去後順帶著把門又給關上了。
薛媽媽推著盛爸爸往客廳去, 邊走邊罵道:“你這老頭子,找事是不是,藍藍她平時工作多辛苦, 還不容易有時間睡個懶覺,你一大早喊什麼喊, 叫魂呢。”
盛爸爸悻悻然地摸了摸鼻子,有些委屈道:“我這不是怕女兒餓肚子嗎,吃了再睡也可以的吧。”
薛媽媽瞪了他一眼,“行了, 你就彆管閨女了, 她昨天睡的晚,這會正困著呢,哪有什麼心情起來吃早飯啊。”
盛爸爸“哦”了一聲, 又關心道:“閨女怎麼了, 為什麼睡的晚啊,還有,昨天你竟然偷偷背著我去閨女房間裡睡, 你不知道,我早上沒找到你人嚇了一跳。”
薛媽媽嗔了盛爸爸一眼,“你少來, 我不是在客廳給你留了紙條了嗎,哼,說什麼沒找到我嚇一跳,我還不了解你,你就是看閨女和我親,吃醋了!”
盛爸爸倒也沒有反駁,訕訕地說:“果然閨女都是媽媽的小棉襖,你看藍藍從昨天見到咱們,就一直拉著你親近。”
“還有平常咱們在家的時候,也都是給你打電話,我想和閨女說兩句話,都還得蹭你的電話。”
薛媽媽毫不客氣揭穿他,“那還不怪你總是板著一張臉,平常的時候你連微信都不和閨女發一條,你不主動和閨女親近,也怪不得閨女不和你親。”
這一席話徹底讓盛爸爸陷入了沉思,他開始認真反思起了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
於是,等薛藍一覺醒來後,就看見她爸對她那過分的殷勤的態度,不禁有些莫名。
薛藍趁著盛爸爸不在,忙問道:“媽,爸他怎麼了,我看他這一大早的臉都要笑僵了。”
薛媽媽失笑道:“彆管他,他就是覺得你對我比對他親,吃醋了,這不,積極在你麵前表現呢。”
薛藍聞言一愣,不禁有些無辜,她明明就沒有偏心,已經儘量做到一碗水端平了呀。
上午十點來鐘的時候,時摯提著禮物登了門。
過分殷勤了一大早上的盛爸爸,這才恢複如常。
進門後,時摯禮貌地打招呼,“叔叔、阿姨好,我是時摯,藍藍的朋友,今天上門打擾了。”
看著時摯手裡的禮物,薛媽媽說道:“你這孩子,來就來,你還帶什麼東西啊,我們都聽藍藍說了,你幫了她這麼多,該我們謝謝才是,下次再來可不許再帶東西了呀。”
時摯笑了笑,說道:“阿姨您客氣了,都是應該的,也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
薛藍在旁邊看著他們客氣來客氣去的,忙從中緩和道:“媽,你就彆和時摯客氣了,他既然拿來了,咱們就收著吧。”
“對了,上次我搬家他還送了瓶很貴的紅酒呢,我一直都沒舍得喝,正好今天過節,等待會吃飯咱們就給開了吧。”
薛媽媽聽到薛藍的話,不禁笑罵了她幾句,薛藍又插科打諢了幾句,氣氛也倒也輕鬆了不少。
時摯看薛媽媽在準備午飯,便想到廚房幫忙,誰知剛進去就被薛媽媽趕了出去,於是隻能留在客廳裡和盛爸爸聊天。
廚房裡,薛藍在幫薛媽媽打下手,但因為她胳膊受著傷,薛媽媽也隻許她遞個盤子遞個碗。
薛媽媽看了客廳一眼,感慨道:“時摯這孩子真不錯,謙虛有禮貌,竟然還會做飯,現在像他這麼大的男孩子會做飯不多咯,你看你弟,要讓他做飯,估計能把廚房給你燒了。”
薛藍在一旁點著頭,附和道“可不是嘛,會做飯、學曆高、演技還這麼好,可不就是彆人家的孩子。”
薛媽媽一邊洗菜,一邊說道:“是啊,更彆說這孩子一看就是媽媽們喜歡的類型了。”
一聽這話,薛藍突然有點好奇:“哦,那一般媽媽們都喜歡什麼類型的啊?”
薛媽媽頭也沒抬,回道:“就是長得好看的類型啊,今天一見,不得不承認,真人比電視上還要好看啊。”
薛藍:“……”
她也是沒有料到,媽媽們竟然也都這麼膚淺!
客廳裡,茶幾上擺著一套茶具,是薛藍之前特意給盛爸爸準備的。
而此時那套茶具時摯正用著,把茶幾上的一套茶具依次擺好,然後備器、擇水、取火、候湯、習茶,整套流程做的行雲流水,甚是賞心悅目。
看著時摯嫻熟的烹茶手法,盛爸爸頗為讚賞,這一看就是行家啊。
盛爸爸接過時摯遞來的茶,吃了一口後,頻頻點頭,“不錯不錯,你這烹茶的手藝不錯,茶葉也很不錯啊。”
薛藍聞到茶香,從廚房裡走了出來,便看到了這一幕。
“爸,你這是哪來的茶葉啊?”薛藍不解地問道。
說起茶葉這事還有個小插曲,前幾天薛藍想起盛爸爸喜歡喝茶,於是想著他過來時喝茶方便,就給他準備了這套茶具。
可是,她卻偏偏忘了準備茶葉,所以昨天晚上,盛爸爸就隻能乾巴巴地盯著這茶具看,愣是沒喝上茶。
盛爸爸笑嗬嗬地回道:“小時帶過來的,這茶葉可真不錯啊,聞著香,喝著更香!”
薛藍看向時摯,時摯笑著解釋道:“之前聽你說叔叔喜歡喝茶,正巧得了這茶葉便借花獻佛了。”
回到廚房後,薛藍把客廳裡的事說給了薛媽媽聽。
薛媽媽愣了一下,詫異道:“藍藍,你說,他不會真的看上你弟了吧。”
不然為什麼這麼大費心思討好他們呀,她剛剛可是看到時摯帶來的那些東西裡,還有一些美容養顏的營養品,不用猜就知道是給她的。
薛藍一愣,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了,這中事情她覺得還是由盛霖自己坦白比較好。
薛媽媽又往客廳看了一眼後,說道:“我覺得網上那些傳言肯定都是假的,時摯這麼好的孩子,能看上你弟?”
薛藍:“……”
那還真就看上了!
而且,盛霖其實也沒這麼差吧,畢竟是內娛頂流,這麼多人喜歡呢。
薛媽媽又兀自說道:“也是,之前你弟就與我們說過,不讓我們看網上的言論,特彆是那些造謠你和你弟的,簡直就是胡說八道,有段時間,給我和你爸氣的,天天上網開小號和他們對罵。”
聽到這話,薛藍心裡也有些不舒服,為人父母的,看到網上那樣辱罵自己兒女的話,心裡肯定會不舒服。
可沒辦法,她和盛霖現在都是公眾人物,不管是對家所為,還是黑粉在罵,網上有那些讓人不適的言論肯定在所難免。
“媽,你和爸還懂開小號呢。”薛藍故意插科打諢道。
薛媽媽一臉自豪道:“那可不,都是我一步步教你爸的呢,你爸太笨了,我教了好久他才學會。”
說完,薛媽媽又回頭拍了拍薛藍的肩膀,說道:“彆擔心,爸媽理解你們的工作,在網上和彆人罵架那也是以前的事了,現在我和你爸根本就不看網上那些消息。”
“開玩笑,我想知道什麼,不會自己打電話問你們啊,犯得著聽他們說嘛”
薛藍也忙保證道:“對,你和爸想知道我什麼事,直接給我打電話,我肯定什麼都不瞞你們。”
聽到這話,薛媽媽非常欣慰,母女兩人相視一笑。
想到那段和黑粉罵架的往事,薛媽媽突然有了些感慨,語重心長地說道——
“主要也是真罵不過啊,那些黑粉戰鬥力太強了,這後來我和你爸一合計,你們也還年輕,挨幾句罵應該扛得住,所以我們就撤了。”
薛藍:“……”
盛霖是午飯之前趕回來的。
當他看到客廳裡剛陪盛爸爸下完棋的時摯,先是一愣,然後才後知後覺想到前幾天薛藍給他說過時摯和他們一起過節的事。
時摯衝著他微微頷首示意,盛霖順勢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
“呦,你還會下棋呢,怎麼樣,誰贏誰輸啊。”盛霖吊兒郎當道。
時摯笑了笑,回道:“叔叔棋藝好,我隻會些皮毛,自然輸的多。”
正在這時薛媽媽端著菜從廚房出來,喊他們過去吃飯了。
時摯忙站起身迎上前去,從薛媽媽手裡接過了菜,放在了菜桌上。
“阿姨,我去廚房幫忙端菜。”說罷,時摯就進廚房幫薛藍去了。
薛媽媽看著像尊佛一樣坐在沙發上不動的盛霖,忍不住歎了口氣,哎,這孩子是一點眼力勁都沒有啊。
算了,他這也是剛從劇組趕回來,就夠累的了,就不念叨他了吧。
看著薛媽媽欲言又止的樣子,盛霖一臉莫名。
午飯的時候,盛霖看到他媽對時摯的那個稀罕勁,才終於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媽那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是為什麼了。
嫌棄,赤.裸.裸的嫌棄!
這一頓吃的也是相當融洽了,就連在家裡一向不苟言笑的盛爸爸,都難得地對時摯露出了幾個笑臉。
吃完午飯後,時摯適時地提出了告辭,沒有再打擾他們一家人。
盛霖被薛媽媽打發到廚房去刷碗了,薛藍溜達溜達陪他一起過去了。
盛霖:“到底誰是他們的兒子?”
薛藍拍了拍他的肩膀,象征性安慰道:“從血緣關係上來講肯定是你,但其他的可就不好說了。”
盛霖:“……”
消了消食後,薛藍閒來無事便癱在沙發上刷手機,盛霖癱在另一邊,姐弟兩人誰也不打擾誰。
過了會,盛霖被盛爸爸單獨叫了出去,說是要和他談談,薛藍當時正在戴耳機追個劇,倒是沒太注意。
盛爸爸和薛媽媽兩人並排而坐,盛霖坐在另一邊。
盛霖莫名其妙:“爸、媽,你們這是乾什麼,開批.鬥.會啊,先說好了,我最近可沒欺負薛藍。”
盛爸爸聞言,瞪大眼道:“那是你姐,沒大沒小,薛藍是你喊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