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時摯的話, 薛藍用力地眨了下眼,臉上有些茫然。
她什麼時候招他了,明明就是他先招的她, 憑什麼冤枉她啊。
隻是,當她剛想出聲抗議時, 眼前突然一暗, 下一瞬, 時摯直接附身吻上了她。
兩人四目相對,薛藍驚訝地瞪大眼睛,原本混沌的腦子在這一刻突然出現了絲清明。
薛藍能清晰地感受到唇上溫熱的觸感,軟軟的, 像有一股電流從雙唇蔓延的全身。
她腦子一抽,竟然下意識張開嘴咬了一下。
時摯嘴上傳來一陣刺痛,他低笑了一聲後, 狹長的雙眸中閃過一絲幽光。
下一秒,他趁機撬開了薛藍的雙唇,舌尖探入她的唇齒中。
唇舌交纏,舔舐吮吸,兩人的氣息很快交纏在一起, 滾燙而熾烈。
一記纏綿深吻, 最終以薛藍險些憋過去氣而結束。
薛藍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眼底恢複了幾分清明。
時摯額頭抵著她的額頭, 聲音中夾雜著氣息聲,低沉又性感:“這就是你招惹我的後果。”
薛藍剛想開口說些什麼, 喉間突然泛酸,含糊道:“放開我,我想吐。”
時摯一愣, 還沒來得及反應,然後,薛藍‘哇’得一聲就吐了口酸水到了他的衣服上。
同時,剛剛屋內旖旎的氣氛,也就這樣被戳破了。
時摯也顧不得想其他的了,連忙把她扶到屋子裡,幫她倒了杯漱了口。
吐完的薛藍,開始閉著眼哭唧唧地喊著難受。
時摯無法,隻能輕聲哄著她,去廚房衝了被蜂蜜水給她喂下,折騰了好半響,薛藍才有所緩和,不再這麼難受了。
看著薛藍在床上睡得還算安穩,時摯這才有功夫到衛生間清洗下自己。
臟了的外套已經被他脫掉了,其他的倒沒有被波及。
然後,他掬了涼水潑在臉上,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不禁失笑出聲。
秦齊有句話說的沒錯,薛藍就是他的克星。
是老天派來專門治他的,就連他的潔癖在她這裡都被治好了。
待看到嘴上那淺淺的牙印時,時摯用手輕輕按了按,心裡不禁有些惋惜,要是咬的再重點就好了。
就破了一點點,不知道明天一早還在不在啊。
不過,一想到兩人剛接完吻,她就吐了這事,時摯突然有些一言難儘了。
從衛生間出來後,時摯來到客廳。
看到滿地的啤酒罐和茶幾上白酒,他雙眉緊蹙,她竟然喝了這麼多,還白的啤的攙著喝,怪不得醉成那樣。
於是,時摯拿起旁邊的垃圾桶,把客廳收拾了一番。
隻是當他收拾到桌子的那些下酒小吃時,頓了一下,眼底劃過一絲無奈。
“小騙子,根本就沒有減肥。”
當時摯再次回到臥室時,薛藍正四仰八叉地睡著,他出去前給他蓋得毯子也早被她踢到了地上。
就在時摯彎腰撿起毯子時,突然窗外一陣驚雷聲傳來,薛藍嚇得一哆嗦,直接從熟睡中驚醒,坐了起來。
時摯忙上前安撫道:“沒事,沒事,我在。”
這時,窗外又連著傳來了幾聲雷聲,時摯想也沒想,直接把薛藍攬進了懷裡。
薛藍身子有些微微發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窗外,看樣子真的是被嚇到了。
兩人就這樣呆了好一會,窗外的風停雨歇,雷電也消失了。
時摯把薛藍放在床上,輕聲道:“沒事了,睡吧。”
誰知薛藍躺在床上,滴溜溜的大眼睛盯著他看了一會,然後蹭的一下從坐了起來。
時摯一愣,第一反應便以為薛藍是醒酒了。
但誰知下一秒薛藍就站在床上又蹦有跳了起來,嘴裡還唱著歌,那調跑的時摯壓根就聽不出來是什麼歌。
時摯無奈扶額,得唻,醒什麼酒啊,這怕是酒勁剛上頭吧。
於是,接下來的一個小時內,時摯算是徹底認識到了一個人醉酒後有多麼精力旺盛。
重點是,她總是磕磕碰碰的,一會碰到櫃子上,一會又差點摔下床,時摯在一旁跟著膽戰心驚,生怕一不注意就傷著了。
最後時摯無法,怕她再受傷,隻能一把鉗製住薛藍,強拉著她躺在床上。
薛藍怎麼可能,撕扯著時摯身上的衣服,襯衫上的扣子愣是被她扯下來了好幾顆。
最後,薛藍終於累了困了,也消停了下來。
薛藍在時摯的腹肌上摸了一把,時摯抓住了她的手,輕笑道:“彆鬨,睡覺。”
“不,我就要摸。”薛藍蠻橫地說道,然後又含糊嘟囔了一句:“反正是在夢裡,不用負責。”
話落,她再也撐不住睡意,閉上了眼睛。
時摯頓時哭笑不得,“不想負責啊,想的美。”
既然招惹上了他,怎麼可能還放她走啊。
第二天一大早,薛藍在一陣頭痛欲裂中醒了過來。
她迷迷糊糊中想抬手去按頭,卻發現手根本動不了,好像被什麼東西鉗製住了。
猛地睜開眼,最先映入薛藍眼簾的是時摯那張過分妖孽的臉,睫毛濃密纖長、挺翹的鼻梁,還有那幾乎看不到毛孔的皮膚……
視線慢慢往下移,薛藍這才後知後覺看清自己的現狀,整個人頓時僵住,一動也不敢動。
此時的她正被時摯攬在懷中,而她的手竟然從他襯衫的下擺伸了進去,按在了他的胸前。
薛藍腦袋裡轟的一聲,晴天霹靂,昨晚醉酒後零散的記憶一擁而上。
她吻了時摯的喉結,最後還伸著舌頭舔了舔!
她還咬了時摯的唇瓣,然後還探進了他的嘴裡!
她摸了時摯的腹肌,還一陣嚷嚷著不會負責!
然後,她好像還在床上又蹦又跳,還動手去撕扯時摯的襯衫……
這些畫麵零散而無續,沒頭沒尾,她根本記不清這些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卻該死的把重點部分全保留了下來。
從昨晚的這些記憶和兩人現在情景,無不在告訴著薛藍一個事實,她完了!
她竟然趁著醉酒把她弟媳婦給睡了!而且,還是霸王硬上弓!
嗚嗚嗚,她這是惹下了什麼滔天大禍,現在又要怎麼收場啊。
薛藍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腦子裡飛速運轉著想對策。
她低頭去查探兩人身上的衣服,呼……還好都在!
那應該就隻是她趁著發酒瘋占了些時摯的便宜,還沒有發展到完全不可收拾的地步。
想想也是,時摯又沒喝醉,怎麼可能任由她為所欲為,頂多也就是被她強纏著單純地睡了一覺而已。
那目前當務之急,她要趁著時摯還沒有醒,把這犯罪現場給處理了,不然待會等他醒了,真的就沒辦法收場了。
至於之後呢,她就假裝喝斷片什麼都不記得了,而且以之前她對時摯的了解,想必他應該不會同一個醉鬼計較吧。
可就在她剛準備把手悄悄從時摯的衣服裡拿出來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道慵懶的聲音:“醒了。”
薛藍身子一僵,一動不敢動,心裡還存在一絲僥幸,也許是幻聽了也不一定。
隔了好幾秒,她慢慢抬眸看去,時摯正低眸看著她,他的眉梢微微一挑,眉眼間慵懶至極。
薛藍嘴唇動了動,“我、我……”
她就這樣,‘我’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時摯輕笑道:“先起來再說吧,還有,你的手可以先拿開嗎?”
薛藍一股熱流直衝上腦門,她手忙腳亂地從時摯懷裡掙脫了起來,臉立刻變得通紅。
“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喝多了,腦子完全不聽使喚,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你相信我,這些都並非我本願……”
亂七八糟地解釋了好半響後,最後,薛藍才喏喏地問道:“所以,時摯,你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嗎?”
時摯勾唇看向薛藍,慢悠悠說道:“你說呢?”
說完,他的視線還意有所指地看向他的身上。
那皺皺巴巴的,被揉搓的根本沒眼看襯衫,不用說都知道是誰的手筆。
順著他的視線看去,薛藍一噎,見躲不過,隻能磕磕巴巴地說道:“那、那個,我知道了,你先把扣子扣上,我們再說吧。”
時摯這次倒沒拒絕,點了點頭,邊扣著襯衫的扣子,邊起身下了床。
大概十分鐘後,兩人來到客廳,一人在沙發一邊坐在。
薛藍低垂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
時摯給她倒了杯蜂蜜水,放在她麵前,示意她喝一些。
薛藍道了聲謝後,便心不在焉地抿了幾口。
半響後,薛藍終於下定決心,抬起頭看向時摯。
這時她才注意到,他襯衫的紐扣被扯掉了好幾顆,所以領口開的有點大,不用猜,都知道那扯掉的紐扣是誰的手筆了。
一時之間,她的眼睛突然有些不知道往哪裡放了。
“你放心,我會很快找個理由搬走,以後也會儘量不出現在你麵前,這樣對我們都好。”
事已至此,這是薛藍能想到唯一的辦法了。
她現在心裡愧疚極了,嗚嗚嗚,她占了時摯這麼大便宜,她對不起她盛霖啊。
發生了這種事情,她要是再夾在他和盛霖中間,之後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