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重逢(2 / 2)

文彥做完一切離開那裡,關上房門,步履緩慢的回到城主府。

從始至終,他甚至連衣角都沒有弄臟一絲,就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下午的時候他放過馬薩,不過是不想在紀淩麵前殺-人,讓紀淩害怕厭惡罷了,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打算真的放過這些人,因為心慈手軟而讓自己陷入被動,他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這些活在陰暗中的垃圾,原本和他無關,他也不想理會……但他們打擾他心愛的少年就不對了。

他的少年就應該活的開心陽光,自己既然守護在他的身邊,怎麼能讓這些肮臟的東西來汙染他的眼睛呢?

自己做的這些事也根本不必被少年知道,他自然會把一切都處理的乾乾淨淨。

他的少年,隻需要像以前一樣無憂無慮就好了。

………………

紀淩待在家裡,雖然那天的事情過去了,但是他還是有些擔心,害怕那些人表麵一套背後一套,繼續去找朱蒂的麻煩,但是幾天過去,朱蒂安然無恙。

朱蒂雖然情緒有些低落,但是人看起來還好,麵對紀淩的關切,她道:“他們沒有再來過了,而且……而且我的父親還來和我道歉了。”

紀淩十分意外,“真的嗎?”

這種連女兒都能出賣的人,竟然會這麼簡單的就悔悟了?總給他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朱蒂感慨的點點頭,隨即又小心翼翼的試探道:“而且我最近還聽說了一些事,據說有個無名英雄,將貝克托的整個組織連根拔起,組織裡的所有人都死了,自然不會再有人來找我麻煩。”

紀淩驚訝的說:“都死了?”

朱蒂見紀淩的表情不似作偽,難道不是紀淩做的嗎?她頓了頓,道:“是的,不僅僅是貝克托的組織,欒水城的所有黑惡勢力一夜之間全都被除掉了,現在城裡人人都在感謝這位無名英雄,他在欒水城行俠仗義卻從不留下姓名,大家都很好奇他是誰。那個,你知道是誰嗎?”

紀淩:“……我不知道。”

朱蒂見紀淩這樣說,也沒有追問,而是露出一個笑容,道:“不知道就算了,無論如何都是一件好事,以後大家再也不用怕那些人了!”

紀淩點點頭,待朱蒂離開後,才露出若有所思的複雜神色。

這幾天他待在家裡無所事事,卻有人在欒水城開展了一場義務的掃黑除惡專項整治活動,難不成是——文彥?

紀淩被自己的猜測驚到了,文彥……會去做這種事?

這也未免太荒唐了。

紀淩露出牙疼的表情:【係統,你覺得是文彥嗎?】

係統沉默片刻:【排除所有不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答案。】

紀淩:【……】

文彥一個陰險狠毒毫無良-知的大反派,竟然都開始搶超級英雄的活兒了!

這個世界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荒謬,太荒謬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紀淩忍不住多看了文彥好幾眼,實在憋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輕咳一聲道:“最近城裡的一些黑惡勢力都被鏟除了,朱蒂的父親還和她道歉了,你知道這件事嗎?”

文彥抬起眼睛,意外的說:“哦?”

紀淩:“……”

算了算了,你不想說我不勉強!

文彥見紀淩不再追問,垂下眼微微鬆了一口氣,他可不想自己黑暗冷血的一麵被紀淩知道,破壞自己在紀淩心目中的形象。

更不想被心愛的少年,害怕疏遠。

………………

欒水城的治安水平一躍而上,大家夜不閉戶,人人開心雀躍。

紀淩的日子再次變的悠閒了起來。

一周後朱蒂開心的邀請紀淩參加當地的一個活動,這是北峰星的一個重要節日風俗,大家會城裡最大的廣場進行篝火晚會,青年男女還會邀請自己心儀的對象參加,在聚會上對喜歡的人表白。

紀淩對此一無所知。

他開心的答應了朱蒂的邀請,還順便問了一句文彥要不要一起去?

文彥欣然同意。

朱蒂本來隻想邀請紀淩,但是看紀淩想都沒想也邀請了文彥,表情尷尬了一會兒,但是最後什麼都沒說,算了,反正聚會上也有其他活動,自己邀請紀淩出去玩,把人家哥哥一個人扔在家裡似乎也不太好,萬一人家哥哥也能在聚會上遇到其他心儀的姑娘呢?

朱蒂不再多想,一行人開開心心的去了欒水城最大的廣場。

夜晚燈火通明,大家唱歌跳舞,果真十分熱鬨。

這段時間是紀淩最開心的日子,他在這裡玩的很開心,還認識了新朋友,而且這裡的人都非常熱情。

夜晚的篝火晃動著,映著少年麵容帶笑,燦爛耀眼。

朱蒂坐在紀淩身邊,明明少年的容貌也算不上多麼出色,隻是普通清秀,但是她卻不由得臉頰發熱,心跳加速,覺得少年分外動人,朱蒂碰了碰身邊的少年,將自己準備好的花枝從背後拿出來遞給他,說:“我喜歡你。”

剛剛還沉浸在歡樂氛圍中的紀淩一下子懵逼了,呆呆的看著朱蒂,啥子?你說什麼?

第一次被女生告白,紀淩震驚的有種恍如做夢的感覺。

朱蒂見紀淩這呆呆的純情模樣,笑容更加燦爛,眼神熱烈,大聲的說:“我喜歡你,請和我交往好嗎?”

紀淩張大嘴巴,但是很快他垂下眼睛,掠過一絲失落的神色,他不能答應朱蒂。

他是要回家的人啊,怎麼能隨便和這個世界的人談感情呢?而且雖然他很喜歡朱蒂,但卻是一直把她當朋友,並沒有那種真正心動的感覺,無論從哪個出發點來看,他都不能答應朱蒂。

不愛對方,不能陪伴對方,卻還答應對方的求愛那是渣男的行為啊!

紀淩做不出這種事情來。

雖然十分不忍心,但他沒有伸手接過朱蒂的花枝,而是彆過眼睛說:“對不起,我,我……”

他說了一個我字,就不知道如何繼續開口,十分的愧疚自責。

但就在這時,紀淩看到朱蒂又笑了,她灑脫的說:“啊,你果然沒那麼喜歡我,算啦,你不要有任何負擔。”

紀淩錯愕的望著她。

朱蒂看著他的眼睛,說:“我們還是好朋友吧?如果你因為拒絕了我,以後就不理我了,我可是會生氣的哦!”

紀淩怔了半晌,再次露出笑容來,彎著眼睛,認真的說:“我知道了。”

朱蒂再不提告白的事情,把花枝收了起來,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繼續和紀淩笑鬨,並且拿著聚會上的米酒過來給紀淩,勸道:“這是我們當地的特色,用最香的米釀造的米酒,隻會在今天拿出來享用。你一定要試試看,很好喝哦!”

紀淩剛才拒絕了朱蒂的告白,哪裡還忍心拒絕彆的?於是紅著臉接過朱蒂遞過來的酒。

他們一邊喝酒,一邊跳舞,一邊鬨著,時間過得飛快。

等到要結束的時候,天色都快要亮了。

紀淩渾渾噩噩的,他有些醉了,跌跌撞撞的好像落入一個人的懷抱,迷迷糊糊的道:“朱蒂,我們再喝點……”

文彥輕輕擁抱著少年,用自己的外套小心翼翼的裹著他,將他抱了回去。

這一整晚,旁人歡聲笑語,而他則坐在一個無人的角落,默默看著這一切,沒有上前打擾。

像是一個沒有存在感的幽靈,不忍心去打破那美好的一幕。

少年很久很久,沒有這樣開心過了。

但是文彥不會忘記,當少年拒絕女孩的告白時,眼中一路而過的失落悲傷,哪怕自己這樣努力了……也不能完全抹消他心中的傷痕,讓他忘記那些痛苦的回憶。

他心愛的少年,還沒有做好接受任何人的準備。

哪怕重新學會微笑,眼神再次明亮,也不過是將傷心的過往,深深埋藏在了心底。

讓人心疼憐惜。

文彥輕輕踢開門,將少年輕柔的放在床-上,單膝跪在床邊,貪婪而有偏執的看著少年,隻有此刻,他才敢這樣放肆的看著他。

而不用擔心被厭惡嗬斥。

少年因為喝醉了兩頰泛著誘-人的紅暈,呼吸間是香甜的氣息,夾雜著醉人的味道……醉人的不知是酒,還是人。

文彥眼底神色翻湧,許久,小心翼翼的低下頭,虔誠的吻上那柔軟的唇-瓣。

這是他渴望了整整兩世的人,時至今日,才終於能夠親吻他。

他生存的意義。

他的信仰。

他的一切。

為了能夠一親芳澤,哪怕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他都在所不惜。

………………

紀淩因為宿醉,第二天睡到下午才迷迷糊糊的醒過來,腦闊有些疼。

回想起昨晚的瘋狂,他準備起來洗個澡,但是剛一動,發現自己已經換了衣服,身上乾淨整潔,連頭發絲兒都泛著清新的香氣,分明是已經洗過澡了!

紀淩:【……】

係統:【怎麼了?】

紀淩嘴唇哆嗦了一下:【我昨天怎麼回來的?】

係統:【當然是文彥送你回來的。】

紀淩:【我怎麼換的衣服洗的澡?】

係統:【當然是文彥幫你換洗的。】

紀淩:【……】

紀淩眼神掙紮了一下,聲音沉重的問:【他,他是怎麼幫我洗我……】

係統沉默片刻:【你真的想知道?】

紀淩臉色一白,忽的尷尬的捂著臉說:【不了,彆說,算了,我根本不想知道!】

他決定以後再也不喝醉了!

………………

日子一天天過去。

頭幾天紀淩麵對文彥還有些不自然和尷尬,但文彥卻始終恭敬守禮,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於是紀淩漸漸也不去想那件事了。

日子過得平靜而溫馨。

這個星球真的像是世外桃源一樣,他覺得文彥真的是個高手,他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而且善於隱忍,讓自己哪怕明知道他目的不純,也拒絕不了他的示好。

文彥和卡洛斯和景隋不一樣,他們一個是血-腥冷酷大公爵,一個是唯我獨尊的皇帝,出生就站在帝國的最頂端,擁有一切。對於他們來說,從來沒有得不到的東西,想要就一定要占-有,他們不能輕易接受自己的失敗。

但是文彥不一樣,他從泥濘深處一步步走來,為了能夠達到自己的目的,可以蟄伏幾年甚至幾十年的時間,臥薪嘗膽對他而言都不是事兒。

至於朱蒂,紀淩和她現在完全已經是好哥們了,他們的關係半點也沒有受到之前表白的影響,反而說開了相處更融洽自然。

段星星也和紀淩成了好朋友,經常過來找他一起釣魚摸蝦,更不再把紀淩當情敵,這小子其實是個很可愛的小家夥。

這天紀淩和朱蒂一起出去逛街采購,回去的時候天都黑了。

自從文彥在這裡開展過義務的掃黑除惡活動之後,欒水城的治安特彆的好,再也沒有任何可以威脅紀淩的人,就算晚上出去玩也沒有關係。

紀淩把朱蒂先送回家,然後拎著今天在街上買的糖果往回走,他覺得這個果糖酸酸甜甜非常好吃,所以離開的時候多買了一些,心道也帶點回去給文彥嘗嘗,畢竟人家為自己也付出了這麼多,自己又不能給他親近,乾脆給點糖作為示好吧……

他走在路上心不在焉的。

忽然鼻端嗅到一絲血-腥味兒,往旁邊一看,就看到一個男人扶著牆壁走過來,身軀搖搖晃晃的,然後噗通一聲摔倒在地上。

紀淩一愣,剛才那一掠而過的瞬間,他對上對方綠色的眼眸……

不會吧?

紀淩連忙走過去,放下手中的糖,低頭看著摔倒在地上的男人,竟然真的是寧鈺!

寧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一副身受重傷的模樣?

紀淩焦急不已,想都沒想的連忙伸手去攙扶,但是男人忽的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將他猛地按在牆壁上,那素來溫和淡然的綠色雙眸,此刻是無比冰冷銳利的神色,隱含——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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