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蕭沐是在自己臥室的床上醒來的。
房間空調溫度適宜,身上的被子也蓋的很嚴實,衣服,嗯,還是昨天的,非常平整地穿在他的身上。
看來,昨晚是個平安夜。
可他怎麼記得,他喝醉了之後,一個起跳撲到鬱楓身上,捂著對方的嘴,這樣那樣?
他皺眉拍了拍酸脹的頭,感覺記憶斷斷續續的,那些應該是幻覺吧?他這麼矜持,怎麼會做出那種奔放的事情?
直到他摸到了頸邊的項鏈,那個用作鬱楓頭像的,四葉草項鏈。
昨夜的記憶瞬間回籠——
他撲在鬱楓身上,將人壓的嚴嚴實實,臉突然碰到了一個冰冰涼的物件,“什麼東西咯到我了?”
他罵罵咧咧地將東西扯出來,待看清是四葉草後,酸酸的嘟囔了一句,“我也發現過四葉草,送給了一個可憐兮兮的小崽子,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他當時以為找四葉草很輕鬆,才那麼大方送了出去,可之後,他找過無數遍,再也沒找到過另外一株。
“早知道我就不給他了,那人估計都把我忘乾淨了。”
那少年一看就是個不好相與的主,那麼凶,肯定是個沒心沒肺的主,不過也不怪他,這麼久了,他自己也不也忘了那人的樣子。
“沒忘。”鬱楓將他往下歪的身子扶好,“他肯定還記得你。”
“騙人!”蕭沐壓根不信他的話,又在嘴裡絮絮叨叨說了幾句,說累了,就趴在他胸口昏昏欲睡。
半夢半醒間,他感覺自己的脖間一涼。
鬱楓給他套了個什麼東西。
他扒拉了一下,是那個項鏈。
“行了,彆不開心,我把這個給你,這樣你也有四葉草了,會一直幸運下去。”鬱楓輕笑地替他將項鏈戴好,順手摸了摸他的頭,“不許摘下來。”
當時他並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妥,高高興興地將項鏈塞進領口,一把摟住鬱楓的脖子,“你小子眼力見不錯,以後我罩你!”
然後,他就這樣緊緊抱著鬱楓,睡了過去……
蕭沐麻了,他是什麼品種的絕世大傻逼?
再一轉頭,發現床頭櫃上貼著一個小紙條,上麵的字遒勁有力,非常好看。
[昨晚我見你實在很困,就抱你去床上睡了,彆擔心,你身上沒有味道。醒了之後要是不舒服,冰箱裡有酸奶,喝一點解酒,項鏈要戴好哦!要是弄丟了,我可是會找你麻煩的。——鬱楓留。]
蕭沐反反複複盯著這個紙條看了好幾遍,發現裡麵透露的信息還真不少。
第一,他是被抱到床上去的!
就……離譜?
他一個一米七五的大高個,被抱上床,像話嗎?他當時是喝的有多爛醉,才會讓人連扶進臥室都做不到?真的,太丟人了,他可以原地去世了……
第二,說他身上沒有味道什麼意思?他是說過不洗澡就不睡覺,怕被子沾上酒味,可鬱楓這話什麼意思?這人聞到了?
蕭沐感覺整個人都要炸了,他乾了啥?在人家身上蹭來蹭去,壓著人家絮絮叨叨,還抱著人死不鬆手。
這樣的行徑下,他隻能慶幸,自己之前洗了個澡……
最後一點,這個項鏈對於鬱楓的確很重要,重要到專門留下紙條來威脅他……
還有,他怎麼好意思收下的?人家當時肯定就是客套一下,自己還當真,樂嗬嗬地戴上了。
蕭沐麵無表情地刷牙洗臉,再去冰箱裡噸噸噸喝掉一瓶酸奶,才感覺世界沒有那麼絕望。
都到這個地步了,他能怎麼辦,去給人道歉再把項鏈還回去唄!
【蕭沐:你好,我昨天喝太多了,麻煩你了不好意思,我平時真不是那樣的!】
【蕭沐:這個項鏈,我還是還給你吧!你什麼時候有空拿一下?或者我給你送過去?】
可消息發過去後,石沉大海。
鬱楓昨晚回去之後被老王痛罵了一頓,明明說好隻是一頓飯的功夫,卻深夜才回來。
“你這個隊長帶頭劃水?怎麼?接下來不打比賽了?一個個浪的沒邊,剩下幾周,都給我封閉訓練,直到直播平台的線下賽為止!”
老王這一聲令下,直接給AS的隊員判了死刑。
“隊長!你快給老王好好交代,去哪裡招蜂引蝶了?一身酒味!”艾柯哭嚎道,封閉訓練打的他們猝不及防,他還想搶救一下。
“就跟一個朋友。”鬱楓也很無奈,他本來是想偷偷溜回基地,可沒想到老王這貨竟然在門口堵他。
“什麼朋友?”艾柯一下子轉移了注意力。
鬱楓雖說是電競頂流,可身邊的朋友真少的可憐,除了他們幾個,也就跟其他戰隊的幾個隊長熟識,可若是他們,鬱楓肯定會直接說人名,而不是用朋友代替。
“隊長,什麼朋友能讓陪這麼久?還喝了這麼多酒?”閃電看熱鬨不嫌事大,也湊上去起哄。
老王看他們一個個八卦的態度,腦海中浮現了一個猜測,“鬱楓,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談女朋友了?”
肯定是這樣,他就說這小子最近有點不對勁,每次碰到,臉上帶笑,走路帶風。
老王越想越覺得自己猜中了,感覺自己受到了巨大打擊,聲音都打著顫,“你要是真有情況,你得先告訴我……”
他們可就靠鬱楓的女友粉衝代言銷量了,要是鬱楓有啥,他得立馬去危機公關。
“不會有女朋友。”鬱楓說的風輕雲淡,將他們八卦的心按了回去,“不過最近訓練的確鬆散,也該收心了。”
艾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是不會有女朋友,可是會拐個男朋友回來吧?還有,分明是隊長該收心吧?現在說的這麼輕鬆,到時候封閉訓練的時候,他倒要看看是誰偷偷玩手機。
鬱楓說完,發現大家都以一種一眼難儘的表情看著他,“怎麼了?現在還早,一塊練一會。”
他抬腳朝訓練室走去,反正現在蕭沐肯定睡的不省人事,也不會找他。
“隊長,你喝的也不少,還要練嗎?”誠諾隱約聞到了他身上的酒味,還是有點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