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初升的陽光柔柔地灑進屋內,房間明亮又安靜,隻有空調輕輕的運轉聲。
主臥中央的床上的被子下有兩團隆起,依稀能看出是兩個人緊緊依偎在一起,本是十分溫馨和諧的場麵,可下一瞬,砰的一聲,室內的平靜瞬間打破。
一人被狠狠踹下了床,肉體與地板碰撞,發出沉悶的響聲。
“嘶……”
鬱楓就這樣猝不及防被人踢了一腳,結結實實地摔了下去。
他一手撐在地上,一手揉著腰,看著床上坐起來惡狠狠盯著他的人,委屈地眨眼,“你為什麼又踢我?”
這力道,比上次那一腳還重。
昨晚不還好好的嗎?
“活該!”蕭沐醒來,發覺自己腰間牢牢纏著一雙手,整個人依偎在鬱楓的胸膛前,問題這人領口還是大開的……
“把你的衣服穿好!”他瞪了鬱楓一眼,不自在地轉過視線。
“不是你扒的嗎?還嫌扣子難解……”
“你給我閉嘴!”蕭沐抿了抿唇,“不就是我發燒你送我上來嗎?我當時有點迷糊,記不清了,總之你把衣服穿好,現在成什麼樣子!”
鬱楓被吼了,一臉無辜,將領口的扣子係上,試探地問道:“昨晚的事,你真忘了?”
“嗯。”
“這樣啊!”鬱楓頗為遺憾地看了看蕭沐有些紅腫的唇,早知道,他就不光隻親了。
“那你記得你把我衣服扒光,然後上下其手的事嗎?”鬱楓從地上坐起來,靠在蕭沐身旁的床沿上,“你看我的脖子,你要對我負責的……”
上麵有一小處紅痕,泛著一點點紫,一看就是草莓印。
“放屁!”蕭沐臉色漲紅,可卻眼光躲閃,不敢看鬱楓手指的地方,“那是你自己掐出來的,關我屁事,你賴給我做什麼?”
“你都沒瞅一眼,怎麼知道我脖子怎麼了?”鬱楓疑惑道。
難不成,蕭沐記得?
蕭沐當然記得,他是低燒,就是腦袋暈了點,還沒到神誌不清的地步。
至於昨晚的事,一是想躲著葉青,二是,他忍不住想靠近鬱楓。
他感覺這人身上,似乎對他有一種難言的吸引力。
以至於鬱楓吻下來的時候,他非但沒有拒絕,反倒將自己往上送了送。
他享受跟鬱楓這般的親密,兩人呼吸相融,唇齒相接,最後,還是他過於忘形,才有了鬱楓脖子上的紅印。
不過,鬱楓也就止於那個吻,其他的,半點沒有越界。
蕭沐斂下眉,搖了搖頭,努力把昨晚的情景趕出腦海,還暗嗤了一聲自己不爭氣,所謂見色起意,就是他這樣的吧?
不過,幸虧他可以說自己不記得,不然真丟人。
“你怎麼廢話這麼多,回你房間去。”蕭沐一臉不想跟他多說的表情,“我找時間把房租退給你,這房子我不租給你了。”
反正他簽約費那麼高,再也不用擔心這點房租了。
“我不。”鬱楓用手扯了扯他身前的被子,小聲道:“我們明明簽了一年的協議,你不能反悔。”
“我都進AS了,你還跟我合租乾什麼?”蕭沐白了他一眼,“彆廢話,我把錢退你,你滾出去。”
“我馬上走,彆氣彆氣。”鬱楓麻溜地起身,卻絲毫不提退租的事,“你有什麼想吃的嗎?我給你做?”
蕭沐看他這避重就輕的態度,直接掄起旁邊的枕頭朝他砸過去,卻被他一個抬手,穩穩接住,
“送我你的枕頭?那我就不客氣了。”
話音剛落,迎麵一個偌大的被子扔了過來,鬱楓立馬擰開門把手,開門逃了。
室內又歸於平靜,鬱楓消失在視線中,蕭沐這才感覺亂成一團的腦袋好受了點,昨晚的事就夠他煩的了,這個人還死賴著他,讓他負責?
也不知道昨天是誰先開的頭!
他伸手摸了摸嘴唇,還是能感覺到一點刺痛,這人是八輩子沒接吻過嗎?昨晚簡直就是抱著他啃的……
*
洗漱完,蕭沐剛開門,就看到鬱楓等在他的門口,“老王打電話了,我們得快點回去,我本來想給你做飯的,現在隻能回去吃了。”
“誰要吃你做的飯!”蕭沐一把推開他往門口走,“那就回去。”
可走到門口,他又想起什麼,回到臥室拿了東西出來,一把塞到鬱楓懷裡,“戴上。”
是口罩和創可貼。
他不想看到鬱楓這張臉,一看就心浮氣躁。
鬱楓將口罩戴上,可看著創可貼,有點不明白,“貼手上?”
他以為手上的不用了。
“貼脖子上!”蕭沐又氣又惱,這人怎麼這麼笨,“你這樣子被隊員看到了怎麼辦?誰會信你是自己掐的啊!”
“你幫我貼?我忘記在哪了。”鬱楓微微俯身,將脖子湊到蕭沐的跟前。
蕭沐咬咬唇,從鬱楓手中無奈地接過創可貼,看著白皙的脖子上那曖/昧又清晰的草莓印,閉了閉眼,還是妥協,認命地撕開包裝,準備幫他貼上。
鬱楓緊緊地看著跟自己近在咫尺的人,白發下黑色的睫毛又濃又密,他記得昨晚,蕭沐閉著眼,睫毛輕輕顫動,像一隻欲振翅高飛的蝴蝶,卻被他攏在掌心,再也飛不出去。
再往下移,是嫣紅的唇瓣,帶著微微的紅腫,再被蕭沐輕輕一咬,留下淺淺的牙印。
他昨天,也咬過,很甜。
蕭沐剛找好位置準備貼創可貼,就看到一旁的喉結,輕輕滾了滾。
蕭沐:“?”
這貨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