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2 / 2)

八零之改嫁 女王不在家 17323 字 3個月前

陸殿卿低聲說:“現在是白天,醒不了不是什麼好事,那我推門了?”

林望舒隻好起身,打開門。

門外,陸殿卿含笑站著。

林望舒睨他一眼,徑自進屋坐下了。

陸殿卿進來:“怎麼了,惱我惱成這樣?”

林望舒懶懶地道:“也沒什麼事,不過是雷正德來了一趟。”

陸殿卿:“他?說什麼了?”

林望舒彆他一眼:“他說你勸他好好待我,他被你一鼓勵,打算好好補償我,要對我好,還說他愛我愛得要命,要拉著我趕緊領證,結婚報告已經打好了!”

她自然添油加醋一番。

陸殿卿麵上明顯不好看了,他抿著唇,也不說話,就那麼定定看著她。

林望舒繼續道:“結婚證在你手裡,你也不給我,我也沒辦法甩給他看啊?我想著乾脆告訴他我和你結婚了,看他怎麼說,結果人家跑了,騎著自行車溜溜跑了!”

陸殿卿啞聲道:“這樣的話,那我這兩天過去一趟新街口,直接告訴他我們的事,免得他來煩你。”

林望舒:“隨便你吧!”

她仰臉,笑看著陸殿卿:“其實我就是不明白,雷正德腦子到底怎麼長的,你腦子又到底怎麼長的,你們哥倆可真有意思!你是不是覺得,我太好了,我這麼好的,怎麼也得把我送給你發小?什麼好的你都得塞給你發小!?”

她這話還沒說完,陸殿卿驟然握住了她的手腕,咬牙道:“林望舒,你不會說話能彆說話嗎?”

林望舒揚眉,反問:“我說的不是真話嗎?”

陸殿卿手上一拽,抱住了她,直接吻了下來。

她微驚,趕緊看門,幸好門是關著的。

他吻得狠,牙齒有些碰到了嘴唇,絲絲的疼。

林望舒疼得想哭,抬眼看他,卻看他眼裡又冷又沉,絲毫沒有親吻時的溫柔。

這簡直就是虐待了……

林望舒委屈地瞪他:“陸殿卿,你——”

陸殿卿聲音卻是喑啞的:“林望舒,以後彆說這種話刺激我,我也有脾氣,也會生氣。”

林望舒摸著自己的唇,這下子是真想哭了:“現在你倒是怪我,現在你倒是知道生氣了,你早乾嘛了……”

陸殿卿定定地看著她,半響後,才終於道:“那時候我不知道,我以為你們——”

林望舒仰起臉:“我們怎麼樣?”

陸殿卿神情複雜:“我以為你想嫁給他。”

林望舒:“我都說分手了,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陸殿卿承認:“對,我聽不懂人話。”

他這麼說,林望舒也是一怔,這一點不像他。

陸殿卿:“在雲南五年,他一直對你不錯,你們在一起了,我以為你們感情很好,以為你——”

他頓了頓,有些艱澀地道:“當時是我想錯了。”

他竟然這樣,她其實也有些心軟了,歎了口氣,道:“陸殿卿,你不要這樣。我去雲南,經曆了很多事,那是一個和咱們這裡完全不一樣的世界。有時候會覺得,自己的腦子被洗刷過了,過去的那些事很模糊了,就像上輩子發生過的。不過現在想著你,就慢慢記起來了。”

她低聲說:“陸殿卿,你對我很好,真的很好,我現在想想,我實在沒有什麼要怪你的。”

甚至雷正德這件事,她也應該感激他,路途遙遠,荒僻艱苦,又有許多暗黑不為人所道之處,就那麼熬著,幾乎可以扭曲人性。

也是因為這個,上輩子她才對雷正德一忍再忍。

陸殿卿看她清澈的眸子中逐漸蘊了濕意,他抬手,握住了她的指尖,低聲道:“林望舒,那天我看到你那些筆記,我其實很意外。”

他輕歎:“你以前那麼不愛學習的人,現在已經這麼用功了,你說因為吃過苦頭了,知道上進了,其實我聽了後,寧願你不懂這些,還像小時候那樣,不管不顧,爬樹下河,滿世界亂跑。”

林望舒:“可是人都會長大,總歸會懂事,我怎麼可能一輩子不懂事呢。”

陸殿卿;“有時候我確實會想,如果回去五年前,我能不能有彆的選擇,能不能改變,可我想過一百遍一千遍,卻發現我確實不能。那個時候,我沒有任何能力做什麼。”

林望舒明白他的意思:“我又不會怪你,當時那情況,誰又能怎麼著。”

陸殿卿:“你那時候一定很辛苦很害怕,我什麼都做不了,再之後,我家處境終於好一些了,可你和他在一起了。”

林望舒心裡便有些難受,她在雲南五年,是最後一年多和雷正德處對象的,也是那個時候,陸家的情況好起來吧。

這個時間真是巧極了。

陸殿卿聲音很低:“在你最難的時候,他確實一直陪著你,五年的時間,這是我不能彌補,也永遠做不到的。所以你如果喜歡他,和他在一起,如果他對你夠好,我真的沒有任何立場說什麼,我也永遠不會說什麼。”

林望舒便想起上輩子,所以他一直抱著這樣的想法嗎?

其實各家的苦,自己心裡知道,自己的許多猶豫,他也未必能懂。

隻是依他的性子,自己要和雷正德結婚,他確實不可能說什麼了。

他的家教,他的性子,他的立場,都沒法說什麼了。

一時竟覺得,人世間許多事,或許就在一個緣字,上輩子確實沒什麼緣了。

也幸好還有重來的機會。

如果說當年雷正德對自己的陪伴,自己欠了他,那上輩子許多的痛苦,這輩子的雞飛狗跳,其實也已經兩清了,如今的她,倒是真正可以為自己活了。

陸殿卿卻道:“所以我一開始就說,過去的,無論發生了什麼,我都不會在意,我心裡確實這麼想的。”

他當時還太年輕,家裡處境也不好,她哭得傷心,眼裡充滿對未來的惶恐忐忑,他卻完全無能為力。

而這種無能為力,在過後的幾年裡,成為了心病,那幾年,聽說女知青被欺淩的,聽說暴雨泥石流,也聽說其它各種事情,聽說這些,他就會忍不住往最壞的方向去想。

後來她平安回來了,無論身邊陪著的是誰,無論她變成了什麼樣,他都能接受,她和彆人在一起,他也完全能理解。

熙熙攘攘的電車站,就那麼偶然相遇,她心平氣和地和自己打一聲招呼,說幾句不鹹不淡的話。

這樣已經很好了。

林望舒苦笑一聲:“陸殿卿,過去的事,我真的不想去想了,對我來說,一切都是重新開始,這樣就挺好的。你也知道,我記性不好,許多事,能忘了就忘了,也挺好的。”

陸殿卿默了片刻:“對,你一直都心大,從小這樣。不過這樣很好,你不想記得的,那就忘了吧。”

一時又道:“我本來想著後天我三叔過來,當麵說清楚,也免了後患,現在他這樣煩你,那我拿著結婚證,過去新街口,去和他說。”

這麼一說,林望舒倒是不著急了:“算了,也不急在一天兩天的。你剛才說你三叔哪天來?”

陸殿卿:“下周一。”

林望舒:“這都周六了,還急什麼呢,到時候再說吧。”

陸殿卿:“不過到了後,我們還需要做一下準備,所以大概周二正式過來拜訪。”

林望舒:“那就好,沒幾天的事,至於嗎?雷正德那人腦子有病,他真鬨騰起來,那大爺勁兒,誰能管住,到時候也是讓你難堪,說不定還瞎嚷嚷,害得我名聲也不好看。如果你家裡人來了,他們真有意見,讓長輩談,他再鬨,家裡也不好縱著,讓他家裡人管他吧。”

陸殿卿:“也就這麼兩天,他應該不會再來了,你也少出門。”

林望舒:“嗯,就這麼著吧……”

一時看了他一眼,想起自己說的話,肯定不好聽,便道:“我剛說的你不要在意。”

陸殿卿沒說什麼,視線反而落在她唇上,唇好像略有些腫了,泛著紅亮。

他低聲問:“是不是疼?”

林望舒摸了摸唇:“有一點點,磕到了。”

說著她看他的,記得剛才他也被磕到了:“你不疼嗎?”

陸殿卿:“不疼。”

林望舒:“怎麼就我疼?”

陸殿卿:“等會拿冷水敷一下,明天應該能好。”

林望舒瞥他一眼,悶悶地說:“都怪你,害我嘴唇疼。”

陸殿卿:“嗯,怪我。”

他其實現在臉上也沒什麼表情,就連聲調也沒波瀾,不過他這麼說的時候,她竟然也沒脾氣了。

仿佛有什麼事,就怪他好了,不怪他怪誰。

而他是可以照單全收的。

她想想,笑了:“還是不怪你了……”

也不能總怪他。

陸殿卿眸中泛起溫柔,他低聲說:“你這不是疼嗎,怪我不是應該的嗎?確實怪我。”

說著,他低首下來。

林望舒不懂,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感覺他的唇輕輕地印在了自己唇上。

她以為會疼,但並沒有,他的動作太過溫柔,輕柔到仿佛有羽毛輕輕拂過,這讓她身體柔軟下來。

他感覺到了,便抬手輕撐住她的後腰,低首認真地吻她。

不像是在吻,倒像是安撫。

她喜歡得要命,心被撩得癢癢的,身子也軟了,隻覺他太輕,為什麼不重一些呢。

她動唇,要反過來親他,他卻陡然離開了。

林望舒眼巴巴地看他,心想這男人怎麼這樣,有意思嗎?

陸殿卿啞聲道:“我得走了。”

林望舒:“嗯……”

果然挺沒意思……

陸殿卿卻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個信封,問道:“明晚你有時間吧?”

林望舒:“嗯?”

陸殿卿:“你想聽小提琴嗎?”

林望舒:“你給我拉?”

陸殿卿:“我拿到兩張紅塔禮堂的票,明晚。”

林望舒驚訝:“紅塔禮堂?”

陸殿卿:“是美國的一位小提琴大師,叫瑞德.布魯克斯,這次是他的獨奏音樂會,應該是最近這些年第一次。”

這是含蓄的說法了,確切地說,是西方飲譽世界的音樂大師第一次來中國,可以說是一件轟動的大事了。

林望舒頓時想起之前雷正德說的,所以,這其實是同一場音樂會?

這兩發小都搞到兩張票?

那雷正德的票自己沒要,他應該也不至於就這麼浪費,那他——

作者有話要說:好了,明天就寫到文案內容了!

另外需要科普的是,其實在七十年代,西方音樂也來過中國幾次,這叫涉外演出。

1973年,英國倫敦交響樂團,維也納愛樂樂團都曾經到訪北京。

1976年,斯圖加特室內樂團造訪北京。

然後就是我們文中的這次,文中時間略變動,所以化名了,其實是1978年西方小提琴大師斯特恩來了。

再之後,梅紐因,小澤征爾都來了,這都是大師級彆的,再之後波士頓交響樂團、法國裡昂交響樂團這些也要來……

在某個年代,外國分社會主義國家和非社會主義國家(這兩個有很大不同,文娛進口完全不同),這幾個都是非社會主義國家。

我說這個,就是大概讓大家了解這種氛圍,許多事並不是那麼絕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