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也不過是胡編亂造罷了,有些想當然了。
林望舒笑了下:“那本我仔細看過,我覺得雖然有些天馬行空,但是也不無道理。”
高博隆:“哦?林同誌這話,從何而來?”
林望舒:“這本科幻的作者,詳細地講了戰斧□□的原理,是在導彈上安裝了一個地形圖,導彈飛星時,會通過導彈內的雷達來對比下方對象,不斷地精準定位自己是否偏離軌道。而在飛行之中,用到了一項關鍵技術來精準定位自己的位置。”
高博隆頓時好奇起來:“關鍵技術?”
林望舒;“對,裡麵用到了高科技尖端定位儀器——激光陀螺儀。”
高博隆若有所思:“我對那激光陀螺儀也有所耳聞,如果用到這個,未來這種武器倒是有可能實現。”
這麼一想,一時越發皺眉。
如果西方強國真的掌握了這麼一項技術,可以兩千五百公裡外精準攻擊,那——
他不敢想象後果。
那就是一劍封喉,決勝千裡之外!
他低頭,喃喃地說:“國外真的能掌握這樣的技術嗎?這隻是科幻,他們做不到吧?”
林望舒歎了一口氣,她所講的不是,而是未來真正發生的戰爭,在那場戰爭中,新科技武器威名大震,各國猛然意識到,未來的戰爭就是科技的戰爭,未來的國防真正的實力就在實驗室裡。
她望著眼前的高博隆。
現在天氣暖和了,這位高博隆穿著一個白背心,一看就是廉價普通的白背心,整個人看著是那麼平凡,但是這就是後來人們口中的激光陀螺儀之父
這一刻,她說不上來心裡的感覺,感激、崇拜、敬重,也許還有一點點歎息。
高博隆看她這樣,皺眉:“林同誌過來找我,難道是為了——”
他多少意識到了。
林望舒這才進入正題:“不知道高博隆可曾經聽說過錢學森先生的錢學森密碼?”
高博隆:“那是當然,不過那兩頁紙,據說是非常晦澀,難以破解,國外又對這項技術嚴格封鎖,我們國內一時半刻怕是很難明白其中訣竅。”
林望舒:“國內十幾家研究機構曾經為之付出努力,但都功敗垂成,可沒有人破譯,並不意味著做不出來,有時候,也許成功隻是一步之遙。”
高博隆臉色凝重起來,望著林望舒:“林同誌,你請講。”
林望舒沒再說什麼,卻徑自拿出來厚厚的一遝文件。
高博隆看著那牛皮紙封皮,再看看林望舒。
林望舒:“高博隆可以看看這些,看看有什麼啟發。”
高博隆略猶豫了下,打開,打開看了幾頁,那神情就逐漸變得格外嚴肅起來,他就像是無意中看到了一個驚天的秘密,整個人臉部都是緊繃的。
過了一會,他猛地意識到了什麼,忙起身,關好了實驗室的門窗。
他望向林望舒:“林同誌,這——”
林望舒歎道:“高先生,我非常抱歉,也許我的行為有些魯莽了,但你是最佳的人選,也是我唯一能夠托付的人,這裡麵是我傾注了幾年心血收集的資料,記載了所有我能搜集到的激光陀螺儀的資料,也包括我自己的一些建議和想法。”
高博隆急了:“林同誌,恕我直言,我是做基礎理論教學的,這和我的擅長領域相去甚遠,我隻怕是難堪大任!”
林望舒望著眼前的高博隆,有那麼一刻,她也覺得,自己是不是強人所難了,是不是就該放棄。
當一個人決定承擔起來責任的時候,就注定選取了一條艱難的路,要注定坐冷板凳苦熬,悶頭在實驗室裡,付出了十年二十年的心血,才收獲最後一刻的輝煌。
等到有一日揚名天下人儘皆知的時候,卻已經滿頭白發垂垂老矣。
甚至也許連揚名天下都算不得,畢竟這是事關國防的重器,連論文都不敢隨便發表,許多人並不知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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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終於歎了口氣,道:“高博隆,你可以考慮考慮,今天我過來找你,是因為你確實是最合適的人選了。”
她緩緩地道:“據我所知,這些年你一直自學基礎物理知識,你也曾經在軍事工程學院擔任應用物理教學工作教職,我們國家光學研究落後,人才匱乏,你已經是非常合適的人選了。高先生可以慎重考慮考慮,如果你不想做,我尊重你的意思,今天我拿出的這些資料,說出的這些話,高先生可以忘記。”
高博隆猶豫了下,道:“林同誌,這個責任太大,我確實不敢受命。”
林望舒看著高博隆,心裡有些失望,不過還是笑著道:“高先生,你這麼說,我能理解,不過我還是留下我的電話號碼,你可以隨時找我。打擾了。”
告彆了高博隆後,林望舒對自己的行為也產生了懷疑。
這件事,隻有自己最清楚問題的嚴重性,也許自己可以努力拚一拚搞出來,當然了也可以委托彆人,畢竟中國人才輩出,總是有最合適的。
這輩子的高博隆,科研的路看來就不在那條道上,她這樣掰,能掰好嗎,會不會反而適得其反?
隻是她終究懷疑,如果換一個人,或者自己親手動手,能做出來嗎?
如果做不出來呢?
這是一個太過重要的領域,幾乎是爭分奪秒,晚一年做出,就要多遭受一年他國的威懾,就讓人寢食難安。
她有些茫然地回到家,陸殿卿並沒有回來,於是她便給陸殿卿打了一個電話,陸殿卿顯然是在忙,是他的秘書接的電話。
秘書恭敬地問起什麼事,她便說沒什麼,也就掛了。
這個時候,她就想起來她下定決心做激光前,陸崇禮說過的,說如果責任太大覺得自己擔負不起,那就放下吧。
人都是凡人,自己是,其實高博隆也是,他不知道未來他可以取得的成就,怎麼可能毫無畏懼地要去承擔一個自己從來沒想過的責任呢。
這時候,電話卻響了,是陸殿卿打回來的。
電話裡,他的聲音略有些疲憊,不過卻溫啞柔和:“望舒,怎麼了?剛才給我打電話?”
林望舒:“我找了一位我覺得最合適的,看來他有些顧慮。”
陸殿卿:“有顧慮很正常,接受或者不接受都正常。”
林望舒有些無精打采:“是……”
陸殿卿笑了:“這也沒什麼,你已經儘力了,我剛才開完會過來這邊辦公室,看到外麵太陽要落山了。”
林望舒茫然,不明白他什麼意思:“太陽要落山了?傍晚了?”
陸殿卿:“是,太陽依然在落下,明天太陽還是繼續升起。”
林望舒默了下,之後磨牙:“逗我呢!”
電話那邊好像有些動靜,聽起來他是站起來了,之後聲音略壓低:“嗯,逗你呢,彆想太多了,你已經儘力了。”
林望舒:“說的是,我能做的也都做了。”
她手握一些線索,相信假以時日,總能有人做出來激光陀螺儀。
陸殿卿:“晚上想吃什麼?”
林望舒:“好像沒什麼想法……”
主要是沒食欲。
陸殿卿:“那去馬克西姆餐廳?”
馬克西姆餐廳是菲爾德先生開的,全部裝潢原版參考的巴黎馬克西姆,據說當業當天直接上了中央電視台《新聞聯播》。
林望舒聽了,便有了興趣:“好!”
那邊挺貴的,據說吃一頓飯要一兩百,在當下人均月工資幾十塊的中國,那簡直是太奢華了。
不過陸殿卿不缺錢,吃就吃了!
陸殿卿在電話那頭也笑了:“嗯,下班我開車去接你,然後我們一起過去。”
掛了電話後,林望舒心情好多了,反正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工作儘力而為,哪怕做不好也沒辦法,生活還是得繼續,馬克西姆也還是可以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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