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暗湧(2 / 2)

等要扳倒秦雲杉時,再伸出

橄欖枝也不遲。

送走蘭妃的,是葉竹。次日她回想起來,起了層雞皮疙瘩:“這位娘娘飄著走,昨兒真是讓奴婢瘮得慌。”

謝重姒在替戚貴妃看宴席餐品和落座次序,坐在窗邊光線明亮處,提著毛筆圈圈畫畫,回她:“可憐人罷了。若非走投無路,隻有我向她示好暗示,怎會來投靠我?”

葉竹:“嗯?”

“她好歹還有個顧家。”謝重姒絲毫不覺得是在提傷心事,“我和皇兄呢?不就一個父皇。母後沒家族,兒幼時托身鬼穀,後來也是一人遠嫁帝京的。”

這話葉竹接不了,隻能支支吾吾地道:“有陛下一人的恩寵,就抵得上全天下啦!”

謝重姒笑笑,沒當真:“算是吧。”

忽然她眉頭一皺,疑道:“咦?安榮那丫頭又不來?請帖送到了吧?”

“送到啦!”葉竹道,“奴婢三天前親自去淮北王府邸上送的。娘娘給您的冊子上,沒郡主的名嗎?”

“沒有。”謝重姒道,有些失望地準備劃拉掉預留座位,又想到什麼,笑了笑,“過會兒去打聽下她這次是什麼借口不來。估計是風熱不適。到時候讓禦醫去淮北王府上一趟,保管藥到病除。”

這丫頭經常裝病。

葉竹反應過來:“裝、裝病的?”圖什麼呐?

“嗯。”謝重姒倒也自信,“怕見到我唄。”

葉竹:“……”

謝重姒三下二除五排布好座位次序,又對葉竹吩咐道:“下午出宮跑一趟吧。”

不逼一下,明年都不知能否見一麵。

“哦對,還有順便去下大理寺卿府,將這幾個名單給盧大人。”謝重姒笑眯眯地道,從一邊拿起一張紅筆寫了字的紙,折了半折遞給葉竹。

葉竹有些納悶哪有名字用朱筆寫,不吉利啊。就聽到謝重姒道:“是秦風小兒子秦晉,強搶欺壓,最後鬨出人命的幾家民戶。都是姑娘家。”

說到這,葉竹明白了,義憤填膺,拍拍胸脯道:“保證帶到。那奴婢先走了。”

她是個爽利人,拿了宮禁牌就去戚貴妃宮中,戚貴妃剛好在殿前回廊下修剪花枝。

葉竹客客氣氣請了安,問清楚安榮郡主告假的緣由,果不其然是推脫有病不適。她為殿下的料事如神咂

舌,又去太醫院領了個專治風熱風寒的老禦醫,一塊去淮北王府,在安榮郡主的一臉菜色裡為她醫治。

禦醫:“……臣為郡主開幾味藥吧,下月初七前,定能痊愈的。”

他也不好直白了當說這是裝病啊!

等淮北王也搞懂發生了什麼,按著女兒頭答應進宮參宴後,葉竹才領著太醫離開,扶著顫顫巍巍的老太醫上了馬車回太醫院,再去盧家拜訪。

這時,太陽已然西斜了,忽然,葉竹瞥見個熟悉的身影——戚文瀾。

騎在快馬上,飛馳而去,胸口鼓鼓囊囊的。手裡拿著隻剩一半的大白饅頭,正狼吞虎咽。

葉竹懷疑,小戚將軍胸前,也都是他的口糧。

她本想打聲招呼,但見馬速飛快,戚文瀾也目不斜視,隻得作罷,轉而麻利地去盧府拜訪了。

而戚文瀾,也沒瞧到葉竹。

他這幾日晨起晚睡,踩著打更準時到達大理寺,比他家那隻紅冠公雞還儘職儘責,隻為跟進。

可沒想到,太仆寺賬目查過,滴水不漏,並未有異樣。倉庫裡囤積的草料,也是一等一商品。總之,記錄在賬的流水,毫無問題。

盧陽沉聲和戚文瀾說了情況。戚文瀾忙前忙後一天,陡然聽到這話,坐不住了,立刻回家去後廚揣著幾個饅頭,就去找宣玨。

畢竟晚膳時辰,宣玨在府上,下人不敢借口推脫,引著戚文瀾進了宅院。

“離玉!”戚文瀾喊了嗓子,還準備再喊,陡然小了聲。

宣琮也在,不怒自威地側頭掃了他眼。

又看到宣家長女宣瓊後,戚文瀾徹底不敢吭聲了。

宣瓊正在繡鴛鴦織蓮葉花蕊圖,沒宣侍郎可怖,是個弱柳扶風的大美人。但就是身子骨太脆,病得一波三折,耽誤幾次姻緣,明年才打算和喬家二郎成婚。

戚文瀾怕他再喊一嗓子,嚇倒這位嬌弱病西施,擔待不起。

宣瓊溫柔地道:“小戚來啦?你們有事聊,我先回院子。”

把地兒給他們騰了出來。

戚文瀾扭扭捏捏叫了聲“二公子”,挪到宣玨旁,遲疑片刻。

宣琮一掀眼皮:“秦太仆的事?”

戚文瀾不自覺站直:“是的。”他覷著宣琮臉色,想說又不敢說,還是宣玨替他解了圍:“何事?”

相較他哥,宣玨溫和得簡直像是菩薩,戚文瀾熱淚盈眶,倒豆子般將情況說明。

宣玨沉吟:“你查過暗賬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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