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作畫(2 / 2)

因為人在麵前。

虔誠的吻細密而落。

在她喉間逡巡很久,像是想咬,又舍不得這紅塵溫軟般蹭了蹭。

終是隻溫柔地吻過,繼續向上。

“離玉你——”緊接著,謝重姒聲音被堵在吻裡。

謝重姒心疼那畫,僵硬著不敢動,費勁巴拉留點空餘位置沒敢後靠。更給了宣玨可乘之機,他一手扼住她下顎,一手覆住她眼,有那麼一瞬,眸光危險晦暗地驚人,像高樓坍塌砸下的塵埃,瘋狂席卷包圍處於旋渦之中的謝重姒。

眼前人發絲散落,黑發迤邐在地,纏在宣玨指間,繞過絹紙。

像是鋪開的墨。

宣玨眸色更暗了幾分。

……想要她。

想聽她哼吟,雙眼迷離,眼角沁出淚,嘴裡隻念他的名字。

眸裡心中,隻能有他。

就像曾經一樣。

好想。

不知過了多久,宣玨才勉強冷靜下來,用儘所有理智放開人,淺淡的眼瞳像是深了層陰影,在謝重姒耳邊微不可查地道:“殿下,有的東西,要麼彆給我,要麼就一直給我。”

窗外鳥鳴雀躍,輕易蓋住他近乎低喃的聲音,謝重姒心跳如擂鼓,竟然沒大聽清,再要宣玨說一遍的時候,他卻是扶她起身,垂眸道:“沒說什麼。”

說著,要去處理丟掉那幅弄折的畫。

謝重姒攔住她:“哎!等下!你敢扔!”

宣玨遲疑。她命令道:“我要拿回宮裡去。怎麼,不想給嗎?”

“……”宣玨完全冷靜了下來,無奈地等她束好發,搖頭道,“不敢。隻是畫卷褶皺了,殿下想要的話,我可以再畫一幅新的。”

謝重姒不依不饒:“我想要這幅。”

說著,從宣玨手裡扯過,攤開端詳片刻,很滿意地再合上,理了理衣襟,餘光掃向宣玨——這人還是一絲不苟,束領長服,和她方才亂糟糟的儀容形成完美對比。

謝重姒:“……”

行吧。搞得和方才非禮的人是她一樣。

謝重姒沒忍住,等找到桃子,將它放在肩上,準備又翻|牆離去時,壞笑著伸手,一拂宣玨的白玉冠,然後趁著宣玨墨發逐漸散亂下的時機,再次一拉他前襟,乾淨利落地用牙尖解開他束領扣結,在他脖上喉結處伸舌一舔,再不輕不重咬了口,放開道:“扯平啦!”

說完,溜之大吉。

宣玨喉結猛地滾動一下,下意識想拉住人,沒拉住,隻能道:“越牆小心——”

就見那身影躥得影都不剩。

他衣領散亂,墨發披肩,有一縷發被謝重姒帶的,纏在了廊柱木刺上。耳下側脖,紅暈一片。

宣玨像是呆愣住了般,隔了很久才抬手理順三千青絲。

和三千情思。

兩時辰後,宣琮來找他,發現宣玨跪坐棋盤前,奇道:“不是今兒來給我整理文書嗎?又在這發什麼呆?棋子都不擺,下盲棋?哎你不會剛起吧,發冠都沒束。”

宣玨搖了搖頭,仿佛仍舊平靜,道:“即刻就來。”

謝重姒溜出宣府後,沒直接回宮,而是去同濟堂,歸還桃子。

桃子是她找江州司借的,哄宣玨的。

很久前她就知道,宣玨心思重,得隔三差五把喜歡愛意掛在口上,讓他心底清楚有人關心他——否則他很容易胡思亂想。

江州司暫時擠占了金繁的臥房,擠占得十分心安理得,將他布置擺放的花花草草,全都搬了出去,說這些玩意兒熏得慌。

金繁敢怒不敢言,誰讓人家是大師姐,更何況都是江州司看顧長大的,沒少被她責罰打過,看到她比較發怵。

江州司接過桃子,挑眉打手勢:“用完了?那四句話你教了它好幾時辰,要去和誰說的?你父皇?”

“不是。”謝重姒擺了擺手,“拿去哄人。”

江州司看她眉梢眼角的風流笑意,識趣沒多問,心裡給這位被哄的人上了三炷香——就她經驗來看,阿姒的哄人,多是得炸屋轟房的那種。

桃子在江州司臂膀上歡快蹦躂,快成了道粉嫩殘影。忽然,謝重姒注意到什麼,問道:“師姐,你的左臂換了還是加固了,顏色不大一樣,而且製式也有所更改。應當不是我看錯了吧?”

“眼挺尖。”江州司笑了笑,“那位西梁來的,替我改造了一番。她手藝當真頂尖,我這木臂,本就是師父委托西梁天樞院給我做的。可是那邊最頂級匠師,也比不上她的工藝。喏,你看。”

說著,她虛虛一抬,那左臂的五指,竟也能活靈活現抓握。和真手無異。

謝重姒摸了摸鼻尖,對衛旭多少有些唏噓:“她……唉不說了。對了師姐,你昨兒剛到,舟車勞頓的。我借了桃子,怕打擾你消息,也沒多問。你來望都是有什麼事兒麼?做什麼的?要是不急,去宮裡住一段時日?宮裡糕點好吃,桃子會很喜歡。”

沒想到,江州司嚴肅了臉,思忖片刻,道:“為我身世。我大概查到我父母蹤跡了。隻是有點不確定,還需要去當麵質詢。對了,你知道田薑在哪嗎?聽說她來望都了。”

謝重姒正在用零嘴逗桃子,聞言,指尖頓了頓,察覺到點什麼,不敢置信般道:“……田薑?師姐,你找她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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