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絕非善類(1 / 2)

一經注意,顧嬈才醒了神。

身後的人最初是不緊不慢的跟著她,現在無聲無息地拉近了距離。看體型是個男的,這是女生宿舍的區域,就算不是剛剛那個人,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好東西。

都到宿舍樓轉角了,這人還跟著她,有夠執著的。

顧嬈微微吸了一口氣,手指摸向手包裡的瓶子。她加快了腳步。

顧嬈的眼風掃過腳下,眼看就要回去了,身後那人不斷縮緊距離,一隻手正慢慢的伸向她。

那隻手剛剛搭上她的肩,顧嬈扣著他的手腕,踩著細高跟猛地向後跺去。

那人沒防備,顯然也沒料到顧嬈的動作,可身體的反應快過思維。空氣中風聲微動,他就反手擒住她,穩穩當當躲開了。

顧嬈心下一涼,手肘狠狠向後撞了過去。

那人像是料到了一樣,順勢握住了她的手肘,另一隻手牢牢地把她困在了懷裡。

要死。

香水瓶逛哩當啷落了地,觸動了開關,噴出來香霧,濃鬱的香氣壓了過來。

就這時候,低低的嗓音從她耳畔纏了上來,“你還挺會玩兒。”

顧嬈微微抿了抿唇。

沈良州就跟她僵持著這個姿勢,隔了幾秒才略微鬆了手,把她夾進懷裡,懶懶地往地上晃了一眼,“我還以為是防狼噴霧。”

香氣無聲無息地彌漫在空氣裡,黑鴉-片辛辣的東方香調,帶著極致的誘惑和禁忌感。

沈良州的食指精準無誤地抵在她的唇角,他附在她的耳邊低笑,“那麼害怕,你剛剛怎麼不喊救命?”

他這話音一落,顧嬈踩著細高跟直接碾了下去。

“小丫頭下手這麼重。”沈良州眯了眯眼,疼得咋舌。

顧嬈微挑的雙眸帶著慵倦的媚意,旋過身刻薄地笑了笑,“你改行當變-態了?大半夜在女生宿舍晃悠?”

金屬的冷光在夜裡劃開一角,一把匕首在她手底翻出花來,明晃晃地抵著沈良州的喉管。

纖細白皙的手臂從風衣袖子裡劃出,一隻精致的銀鐲落在她的腕上。

沈良州完全不在意現在的情形,隻晃了一眼她的手腕,“怎麼不戴我送的。”

顧嬈握著匕首掂了掂他的下巴,薄唇勾著笑意,“這不是怕像你這種變-態惦記嗎?劫財怎麼辦?”

像是格鬥刃,但型號小一些,似乎是特製的,能巧妙地藏在身上。

顧嬈高挑,纖瘦,就算是威脅人,那張冶麗的臉也是勾著三分笑,眸底瀲灩這春色。

“你不行。”沈良州挑眼看她,清冷的聲音因為染上笑意變得懶散而曖昧,嗓間磨出幾個字,“不過彆擔心,我劫色。”

話音一落,沈良州扣著她的手腕,猛地向後引,托著她的手肘向下壓去。

他沒舍得用多大力氣,拿捏得恰到好處,刀刃掉轉了方向,最後落入他的手裡。

沈良州壓著顧嬈的肩膀,把她釘在了牆上,左手去撈她的腰身。她的風衣紐扣沒扣,他的手掌貼著她的腰線,倒也沒進一步的動作。

“一個多星期沒見著,你就送我這麼一份見麵禮?”說完他還蠻懷疑地盯著她,似乎有挫敗感,“我回燕京這麼久,你一點都不想我嗎?一點都沒有?”

“想。”顧嬈笑了笑,隻點了點頭,沒進一步動作,“我還想送你下地獄。”

“說話這麼不饒人。”沈良州捏著那把小巧的格鬥刃,在掌心翻轉了半圈,木質的刀柄挑起她的下巴,“叫一聲‘哥哥’,哥哥就放過你了。”

沈良州說著,刀柄掂了掂她的下巴,嗓音低低的,惡劣又漂亮,“不然哥哥劫色了。”

顧嬈輕嗬了一口氣,薄唇裡掉落一聲輕笑,“那不太好,我怕你……”

她說著往他的方向湊了湊,沈良州握著格鬥刃的手縮了縮。

顧嬈的眸底染上三分得意,纖細的手指撥開挑著下巴的刀柄,“怕你不舍得。”

其實他挑她下巴用的是木質的刀柄,縮手的動作是下意識的。

確實舍不得。

沈良州拿她沒轍,快被磨得沒脾氣了,無可奈何地笑了笑,俯身將格鬥刃送進她的風衣口袋裡,“行,我認栽。”

他臉上掛著的,語調裡透出來的,都是“你是我祖宗成不成”的無可奈何。

顧嬈低了低眉,攏了攏被他弄亂的風衣,眼風掃過他的側臉,從他身邊繞過去了。

她往宿舍走。

“你就這麼走了?”沈良州看著她的背影,按了按額角,似乎挺不滿地嘖了聲。

顧嬈半側過身,沒吭聲,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他。

似乎在問,他還想做什麼。

沈良州向她伸開雙臂,討個擁抱的動作,“我在樓底下等了你這麼長時間,給個安慰?”

顧嬈挑了挑細長的眉,沒理會他。

“沒良心,你還真一點都不想我。”沈良州被晾了半天,似乎也不覺得尷尬,自顧自地收了手,半笑不笑地睨她。

顧嬈不太在意地踩著細高跟,轉身往回走。

“顧嬈。”

身後的聲音壓得很低,像危地馬拉的咖啡,煙熏味和醇厚香氣混雜,調和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神秘氣息。

“我想你了。”

顧嬈心尖顫了顫,下意識地頓住腳步,旋身看向他。

他深邃的眸子帶著幾分笑意,唇角勾著半真半假的深情,似是而非地攝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