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裙下有火(2 / 2)

他懶懶幽幽地耗著,如願以償地見到沈良州將那杯殘酒撂下,提前離了場。

沈良州的耐性,耗乾淨了。

“撲哧——”祁晏將酒杯丟下,笑得直不起腰。

這會兒顧嬈還在錄製現場,估計沈良州打電話過去,也沒人接。

想法雖然有點惡毒,可他就是想笑。

跟祁晏想得差不多,沈良州打過去,手機是關了的。

車門被甩得挺狠,沈良州倦乏的氣息被沉鬱取代,宛若蘭伯特冰川,清寒一片。

[你不今天回來了嗎,哪兒呢?梁博那小子在呢,來不來?]

手機屏幕亮起,一哥們上趕著看熱鬨,偷偷報信。

[說地兒。]沈良州言簡意賅。

車子從停車場滑了出去。

燕京的路況向來挺讓人絕望,但他今天開出來那輛車的車牌擺在那,一路上暢通無阻。

基本沒花多長時間,就到了。

齊晟擺的局,在一個地下拳場。台上廝殺的不是什麼膀大腰圓,體格凶猛的硬漢,而是身姿婀娜的美人。

沈良州對齊晟變態一樣的嗜好不太敢興趣,對台上的血腥掃都沒掃一眼。

他直奔著梁博過去了。

先前的罪魁禍首梁博正溫香軟玉在懷,他懷裡的女伴掛在他身上,纖細的手指剝著葡萄往他嘴邊送。他活像是古代摟著美人上朝的昏君。

梁博全然沒瞧見沈良州。

周圍可都瞧見了,一個個蔫壞,上趕著看戲,都不帶提醒的。

梁博正怡然自得,腿上突然挨了一下,對方踩著Gucci的軍靴,腳下的鉚釘硌得人骨頭疼。

這一下真不輕。

“我操,誰他媽犯……”梁博瞬間炸了,一扭頭,瞥見沈良州那張臉,偃旗息鼓。

沈良州低垂著眼,斂去了眸底的視線,嗓音裡夾雜著冰粒兒,“起來。”

“好巧啊……”梁博乾笑了兩聲,蹭地起了身,心涼了半截。

周圍幾個哄笑一片。

“彆慫啊!是男人正麵剛啊!”

“誒,四哥怎麼沒把沒把嫂子帶來啊?”

“三哥趕緊讓人清場,舞台屬於……”

沈良州沒搭腔,似乎也沒打算跟梁博清算,眼風甩都沒甩他,長腿往前一撂,散漫地坐那兒了。

他不溫不涼地晃了一眼,那哥們兒的聲音硬生生卡住了。

一個個都是人精,不是瞎子。沈良州今天明擺著不痛快,不豫和戾氣跟泛著涼的冰刃似的,紮人。

也就齊晟沒什麼忌諱,狹長的眸子微微一眯,笑了笑,“你丫失戀了?吃了槍子似的,這麼衝?”

周遭氣溫低得駭人,快結冰渣子了。也沒人敢搭齊晟這句要命的玩笑。

沈良州倒也沒惱,掀了掀眼皮,問了一句,“台上在乾嘛?”

“看小美人搏鬥嘛,老四要不要下個注?”

沈良州心說這主意誰出的,八成有病。

不過他還真沒多少同情心,畢竟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花樣血腥沒人性,可還是有人樂意為了天價酬勞,屈膝賠笑。

有人輕蔑地揚了揚下巴,也不知道是誇讚還是嘲諷,“這可都是舞蹈係的,身段可沒得說。”

沈良州心底微動。

“停下。”沈良州直起了身。

都摸不清他什麼意思,齊晟眉梢一挑,擺了擺手,台上應聲停了。

“有會跳芭蕾的嗎?”

沈良州這會兒平複下來,看著沒什麼情緒,就是聲線清冷,整個人顯得寡淡又凜冽。

台上靜悄悄的,所有人都垂著視線。沒人應聲,或者沒人敢應聲。

沈良州也不急,挺耐心得等著。深邃的眸子淡淡地晃了一圈兒,“朝陽區一套房子,有人會嗎?”

他話音一落,一串鑰匙從觀眾席拋了出來,落在了台上。

有個女孩咬了咬牙,似乎還有些怯,她極力維持平靜,聲音裡都泛著顫,“我會。”

“跳一段,這就歸你了。”沈良州揚了揚下巴。

其他人還以為以為他想到了什麼花樣,都坐直了身子支楞著耳朵,靜悄悄地看戲。

“您想看些什麼?”女孩攥了攥手心,一樣猜不透他的意思。

沈良州還真就思量了一下。

他也看過芭蕾舞劇,經典段落分得清,不過那時候,他真沒注意過,她在跳什麼。

“隨便。”沈良州的眸色沉了沉,“你跳就行。”

他對藝術不感興趣,隻是有點搞不太清,那種感覺是因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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