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你欺負人(1 / 2)

冷風從窗戶的縫隙裡灌進來,顧嬈縮了縮, 在寒風裡懷疑人生。

路數太野了。

其實這蠟燭還燒著, 玫瑰還擺著,就沒什麼懸念了。學生公寓區都鬨得這麼轟動了, 保安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正主沒點本事, 也不敢這麼大陣仗。

不過這麼俗氣的方式搭上騷包得沒邊的條幅, 看得她渾身都抖了抖, 肉麻得嚇人了……怕了怕了,他受什麼刺激了?

顧嬈吸了口氣,不動聲色地撈起風衣外套,邊裹著邊往外走。

走廊過道裡徹夜燈火通明, 不過空氣有些涼, 顧嬈靠著牆角打電話。通話振鈴響了一聲, 她又給掐斷了——剛到淩晨四點, 這時間正常人應該都在睡覺。

遲疑了不過半分鐘,他把電話撥回來了。

“喂?”沈良州應該是被吵醒的, 嗓音帶著初醒的沙啞。

沒什麼脾氣, 不過勾著點倦意。

顧嬈伸手攏了一下衣領, 纖麗的眸子微微眯起, “你是不是喝醉了?”

沈良州靜默了兩秒,忽地將手收了回來, “沒有。”

“哐當”一聲, 醒了幾個小時的Perrier Jouet被他撂回了冰桶, 冰塊沒了上來,冷氣順著淡金色的玫瑰藤紋向上攀爬。

他下意識的動作。

反應過來後,沈良州又覺得心虛得好笑,將香檳從冰桶裡撈了出來。

氣氛有些微妙。

顧嬈突然覺得這情景有些狗血,特像是疑神疑鬼的妻子不放心出差的丈夫,大半夜打電話,沒什麼正事,就為了“查崗”。

被這個想法驚到,顧嬈將尷尬的情緒化為一聲輕咳:“我就隨口問一句。”

她沒再說話,他也沒有。

詭異的靜默隻持續了短短幾秒,在他試圖打破靜寂的時候,顧嬈冷不丁地問道:“沈良州,你老實告訴我,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彆的想法了?”

沈良州已經被她折騰醒了,往鍵盤上敲了幾下,順著她的話問了一句,“什麼意思?”

他被她這沒頭沒腦的問法給問住了。

“你——”顧嬈抿了抿唇,“你是不是想跟我分手了?”

“……”

骨節分明的手一頓,起泡酒被灑出了酒杯,沈良州麵無表情地凝視著鍵盤上的酒漬,困意被她一句話驅散了大半。

什麼叫做他想分手了?最開始說氣話不理人的好像都是她吧。

“等等,”他揉了揉眉心,一時半會跟不上她莫名其妙的腦回路,“是不是因為,你不喜歡準備的這些?”

他確認了一下自己這兩天很無辜,然後認定是梁博出的餿主意有毛病。如果她回答一個“是”,他就打算把梁博拖出來抽死。

“你彆避重就輕,”顧嬈打斷他,一字一頓,“你還是跟我實話實說吧,你是不是外麵有新的狗了?我不生氣。”

“……什麼玩意兒?”他對她奇妙的腦回路徹底折服。

顧嬈“噝”地吸了口冷氣,不確定他是真沒聽懂,還是裝傻裝糊塗,“我就問你,是不是喜歡彆人了?因為愧疚,才準備這麼多東西討我開心?”

依照沈良州往日做派,怕是幾百年也不開竅。稱不上鋼鐵直男,但他把什麼事都拎得太清,做不來這些。

“不是,”沈良州聽著她一字一字咬得生硬,好氣又好笑,“你為什麼特喜歡把我往壞處想?”

他說完,約莫是越考慮越不舒服,眯了眯眼補了一句,“難道我以前虐待過你嗎?”

“沒有。”顧嬈心虛地低了低聲,“如果你不是心虛,怎麼不自己來?”

沈良州陷入了沉默。

這事說來話長,不過現在看來,主要還是梁博太坑。

梁博雖然很熱情,但是廢話多,歪點子說得天花亂墜,沈良州隻覺得沒多少價值。

“你就沒重點嗎?”沈良州十分費解,“我覺得你追的妞兒都缺心眼兒。”

“心痛得無法呼吸,哥,我是在替你想轍,還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梁博捂了捂胸口,一臉沉痛,“我覺得你先把說話改改,女人更喜歡甜言蜜語。”

“……可以。”

秉承著專業的態度和一絲不苟的精神,沈良州硬生生地把梁博嘴裡的驚喜計劃,弄成了專業的商業case,甚至羅列了一下一二三四五。

總結完了很簡單,精髓就是——

有情調,有排麵,投其所好。

砸錢他不介意,花費心思他也樂意,就是“投其所好”這一點,著實為難了他。顧嬈感興趣的東西無外乎鞋子和手鐲,手鐲他家傳的都送了,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個更稀奇的。所以,一個越洋電話過去,他訂製水晶鞋去了。

忙上忙下,他就想問問:我能回去了嗎?

梁博義正言辭地告訴他,“不行。”

在沈良州沉默的空檔裡,梁博又是一通科普:“要把握時機,見好就收。欲擒故縱懂吧?”

沃日。

他就是想求個原諒,還得用三十六計?

雖然將信將疑,他也照做了。

事實證明,還是有效果的,顧嬈真的給他打電話了。不過她腦補的這麼一串東西是什麼鬼?她現在分明一口咬定他出軌了。

通話另一端,顧嬈還在將信將疑,“講真,有句話說得好,無事獻殷勤——”

仿佛是在配合她的猜測一樣,顧嬈話音未落,一聲媚到骨子裡的喘息飄了進來。

“……”見了鬼了。

“誰的聲音?”顧嬈稍怔,冷聲指控道,“你果然背著我有狗了。”

沈良州晃了一眼彈出來的網頁廣告和不可描述的畫麵,眉心跳了跳,他飛快地按掉了聲音,“不準掛我電話。這是電腦網頁,要不然我給你開個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