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叫聲哥哥(1 / 2)

顧嬈出了一身虛汗, 他身上捎過來些許涼意, 因為她身上發燙, 溫度恰到好處。沈良州拍了拍她的後背,大約是怕觸到什麼傷心事,自始至終也沒把話題往根源上引。

顧嬈緩了好一會兒, 窩在他的懷裡縮了一下,他會錯了意, “冷嗎?”

“沒有。”顧嬈圈住他的脖頸,阻止了他起身。

她微微抬起下巴, 在他懷裡抬頭, 一瞬不瞬地凝視著他深邃的眸子, 視線略微迷茫,“我還以為你會問我。”

雖然沈良州也不是什麼刨根問底的性格, 不過也不是每個人半點好奇都沒有。

“問完了會難過嗎”他捏了捏她下頜,在她微怔的時候, 與她額頭相抵,他的氣息從她的麵頰上掠過去, “那我不是得不償失了?”

沈良州這個人偏瘦,身形頎長, 不言語的時候清冷越發沉降下來,所以溫柔纏綿的時刻總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其實也不是什麼說不得的事。”顧嬈驀地笑了笑, 她閉了閉眼睛, 想了想, 才言語道, “我出生的時候很不湊巧,當時顧家出了點事,我小叔又出了意外。我爺爺原本就偏疼我小叔,因為這件事折騰到住院,現在家裡都不準人提起。湊巧混在權貴圈子裡的一個‘神算子’好心指點了幾句,我就是那時候被送出國的。”

她說得十分簡短,不過細節不言而喻。

沈良州的視線一頓。

瞥見沈良州的神色,顧嬈略微自嘲地彎了彎唇,“是不是覺得挺荒謬?原來我也覺得挺難以置信的,不過這兩年我才想明白,爬得越高,越相信這種莫須有的東西。”

也不算什麼稀奇事,他們這一輩人確實沒少出不學無術的二世祖,不過玩歸玩,大都不太信這些糊弄鬼的把戲。但是父輩甚至更老一輩不一樣,對這種神神叨叨的玩意兒有忌諱。家裡稍有變動改個格局都要看風水,是挺迷信,不過也沒非要辯個有無的道理。

沈良州微歎了一口氣,神色複雜地摸了摸她的頭,“嬈嬈,也許伯母……”

“我知道你想安慰我,不過還是算了吧,”顧嬈一眼就看出來他想要說什麼,輕笑一聲打斷了他的好意辯解,“是她自己主動提出來把我送走的,這麼多年。”

沈良州稍怔,沒想到的答案。

“我以前還挺想問問她,她是不是真覺得自己女兒真的晦氣,要是這話是說在她懷孕時候呢?”顧嬈不溫不涼地說道,“她會不會打掉?”

“這話是誰告訴你的?”

顧嬈倒是明白他的質疑,“你不太了解我媽這個人,這種時候她隻會考慮如何解決,不會有什麼情緒波動。她那時候跟我爸關係有些僵,這時候有風言風語,她可能隻是覺得,直接送走比較省心省力。”

“其實現在也沒多少感覺了,我以前挺在意的,不過後來發現,她也不是對我如何,她是對誰都一個衡量標準。”顧嬈的視線落在一側,自嘲地扯了扯唇角,“除了在婚姻上,她也沒關心過我哥怎樣,好歹一碗水端平了。”

最初隻是覺得自己母親對自己不聞不問的感覺很不好,不過圈子裡的同齡人大多相同遭遇。後來因為無意間知道了先前的事,這些不太在意的東西才開始變得讓人難以忍耐。

她玩死亡極限運動的時候,她母親也沒多少反應,不過一踏進娛樂圈,和預料中的一致,不容置噲的反對。

哪裡是因為關心,隻是因為臉麵問題。

“我今天就是有點隔應,我很討厭她明明沒多在乎我,還要擺出一副母親的姿態來,一遍又一遍強調她在關心我。”顧嬈撇過臉去,閉了閉眼睛,“其實真沒必要,我很清楚,她還願意花費時間,是因為我頂著她女兒的身份,不是因為什麼感情。”

硬要形容,顧嬈其實也沒怨懟過什麼,畢竟這些年來,除了這麼一遭,她也沒受到苛待。顧家對男孩要求嚴苛,但對她基本千依百順了,感情淡薄但是物質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她也沒什麼好抱怨的。

隻是被自己母親當成東西一樣處理的感覺,很不好。像是一種吃壞了東西的感覺。

自始至終,顧嬈都是淡淡的,聲音平靜得不像話。大約是真的不太在意,又或者時間太久,早就接受了。

沈良州默不作聲地聽她說完,想要說什麼的時候,她伸手抵在他的肩膀上,力氣不大,剛好阻止了他靠過來,隔開了一段距離。

“彆安慰我,我會覺得自己很可憐。”顧嬈歪了歪頭,輕嗤了一聲,“事實上,我並不需要同情,我說這些,隻是想要一個傾聽的人。”

“不是同情,”他的話十分簡短,清晰又有力地傳到她的心底,一點點撥開了她的抵觸,“是心疼。”

顧嬈心底軟了軟,抵在他肩膀上的手虛虛地握住,最後垂落了下來。不管什麼時候,他似乎對她的多有想法門清,他太清楚她想要什麼了。

沈良州伸手扶住她的側臉,輕輕地將她攬進懷裡,“沒關係,你還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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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說了好多話,一開始是窩在他的懷裡,後來坐著坐著困了,不知何時睡在了他的懷裡。

大約是夜裡睡得不太好,顧嬈第二天起得也不早,折騰到快十點鐘才昏昏沉沉醒過來。

沈良州早就醒了,沒叫醒她,自己也沒起來。

顧嬈是被嚇醒的。

迷迷糊糊間,她感覺有人在吻她。動作從最初的輕柔到濃烈,細密的吻沿著側臉輪廓到鎖骨,一路向下,直到他失了力道,她感覺到細微的疼痛時,悶哼了一聲睜開了眼。

顧嬈眨了眨眼,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情形。

但是這種在睡夢中,被人以這種方式叫醒的感覺,太他媽驚悚了。

顧嬈整個人因為初醒時的困頓和剛剛的折騰七葷八素,完全沒有心情思考,隻覺得肩頸有些涼。肩帶不知何時滑落,一直被扯得弧度很大。

麵前的始作俑者毫無愧意,沈良州微眯著眼睛吻了吻她的耳垂,貼在她的耳側,輕歎了一句,“我這麼難受,你睡得還挺安穩。”

顧嬈渾身顫了顫。

相對於她後半夜的恬淡,他後半夜簡直是在煎熬裡度過的。

畢竟她昨晚情緒不好,所以他什麼都隻能想想,所有的實際行動都得扼殺在搖籃裡。

抱著女朋友睡覺,還什麼都不能做,是一種十分難以言喻的體驗。

他的掌心繞到她的脖頸之後,貼著她的後勁,壓在了她身上。薄被底下兩具身體嚴絲合縫地貼在了一起,她剛一伸手,他扣著她的手腕折到頭頂。

顧嬈被他反扣著,完全使不上來勁兒,凝視著他的眼眸,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麼。

他的眸色很深,不等她質疑什麼,直接將她的睡裙撩開,推到了腰間,膝蓋抵開。

涼意襲來的時候,顧嬈徹底清醒了,“你做什麼?”

她現在動都不敢動一下,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乖得跟一隻兔子似的,不掙紮也不反抗。倒不是打算予取予求,她實在是有點懵了。

“你感受一下?”沈良州捏著她的一隻手向下,手上的動作引她情動,嗓音沉緩又溫存,卻沒有輕易放過她的打算。

顧嬈被燙到,聲音一瞬間卡在了喉管裡。她輕咳一聲,偏開頭避過了他俯身而下的吻,微微啜著氣,“沈良州……”

他的吻落在了她的臉頰。

他的唇很薄,也很涼。

似乎是不滿意顧嬈的反應,他的薄唇含住了她頸間的肌膚,發泄似的吸了一下。

顧嬈吃痛地出聲,“疼。”

他終於停頓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