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 67 章(1 / 2)

這次一眾行業巨佬們聚集的地點選在舊金山的一家市政禮堂中。

隨著夜幕的降臨,禮堂周圍的安全工作已經布施完備,保安和警員們守衛在各自的崗位標牌旁,入口處延伸出一道猩紅色的入幕毯,有專員正在一一核對受邀者的邀請函。

這還是渝昔來到這裡後第一次出席這麼大的線下場合,不免有些新奇。

裴喻洲看少年的眼睛玻璃珠似的轉來轉去,還以為他緊張,於是湊近了些跟他小聲道:“這禮堂原本是一座非常有名的室內舞台,曾經有很多藝術家在這裡開過演唱會,後來還有一屆的政事會議在這裡舉辦過。所以比起其他的展會,這裡的建築就顯得莊重華麗得多,看得出來他們準備得挺用心的……”

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在說到尾音時拉長且隱沒了下去,使得這話聽起來意味深長的。說得隱晦,不過渝昔聽懂了。

這並不是正式的科技交流展,而是舉辦了個聽起來就不太莊重的酒會,更像是交朋友、認識人之餘順便談談生意的,像是並不把火遍全球的future放在眼裡一般。但卻布置了這樣富麗堂皇的排場,又不是開辦什麼國際性的大會或者重要的頒獎儀式,實際上還是起到的震懾力作用比較大,說白了就是先來個下馬威。

畢竟在最近的政局上他們棋差一著讓全世界人一起吃了個大瓜,在現實中他們怎麼也要撐出個大氣的排場,好讓他們知道自己的實力依舊不容小覷。

渝昔煞有介事地點點頭,沉吟片刻開口道:“裡麵會有吃的嗎?”

裴喻洲:“……”

說罷,渝昔便從筆挺的沒有一絲褶皺的西裝褲的褲兜裡……掏出零散的一疊抽紙,慷慨地分了裴喻洲幾張,眼神十分真誠地告訴裴喻洲吃完東西要注意形象,殊不知根本不會有人準備在這種機遇遍地的場合裡品嘗美食。

裴喻洲失笑,果然future會緊張什麼的根本不存在。接過他那皺巴巴的老大爺式碎紙巾,裴喻洲帶著少年入了場。

他們入場得算是晚了,於是這對俊美的東方麵孔一出現時,那些一早到場遍尋滿地的人們立刻將目光鎖定在了他們二人身上,或明目張膽,或隱晦打量。

尤其是費了一番工夫布置了整個流程的主辦方巴爾默。他端舉著一杯名貴的紅酒,站在遠處眯著眼睛打量這一對入場者。

他倒是與裴喻洲有過幾麵之緣,上一次會麵,他也僅僅隻是把人看作晉升極快的潛在威脅。而如今再見,神洲已經名聲鵲起到沒有人敢忽視了。

那麼裴喻洲身邊的就是……

future……?

笑話。

巴爾默在內心搖頭哂笑,如果這麼年輕英俊的孩子是future的話他寧願把頭摘下來給人當球踢。

受邀的華人團隊並不止神洲一家,或許future想要壓軸出場,與裴喻洲分開來走了也不一定。

那清雅俊秀的少年自進場後就目標明確地直奔甜品區,伸出來的一截腕子在室內豪華的大燈下白得幾乎晃眼,上麵還戴了一支名貴的伯爵表。如果不是他知道中國人本就長得顯嫩,裴喻洲已經是往成熟穩重裡打扮的話,他一定會認為這人是裴喻洲的兒子!

大堂內放著舒緩的音樂,宴會才剛剛開始,眾人的交談還隻停留在問好和寒暄上。裴喻洲趁此空隙正好帶著會前隻吃了一點小麵包墊肚子的渝昔向食物進發,眼中帶著一點無可奈何和藏不住的寵溺意味。

兩人一黑一白,默契十足,不料這一幕落在暗中觀察的眾人眼裡卻是——懂了,男伴!

這種大型的酒會,有人帶女伴來也不奇怪。這更像是一種身份的象征,可以無形增加你的氣勢和談判中的底氣,還能讓人更容易凸顯出魅力來。男伴雖然是少見……不過國外開放的氛圍讓他們也見怪不怪了。但這也太不莊重了,眾人心裡暗自評判一番,一時間猜想不斷。

然而左等右等也等不到傳說中的future出現,難道其實今天future並不出席嗎?他們聽到的透露出來的風聲並不屬實?可為了搶這一張邀請函,一些影響力小一點的企業可是削尖了腦袋擠進來的!

終於有人沉不住氣了,專研人工智能無人駕駛領域的大企業CEO馬斯克端著一杯香檳走近他們,一番禮節性的問好之後他便開門見山地問道:“恕我冒昧,請問future先生是準備來一個驚豔的壓軸亮相嗎?我是說……他今晚會來的對吧?”

空氣都仿佛凝滯了一瞬,所有人依舊乾著自己的事情,碰杯和談笑風生並未停歇,不過實則所有人都豎起了一隻耳朵,將注意力集中在這一角。

出乎意料的是,回答他的卻是一道清潤如擊石流水般的少年聲線。

“當然了。”那個站在裴喻洲身側的俊秀少年正端著一碟巧克力布朗尼,彬彬有禮地朝他道:“晚上好,先生。”

馬斯克的眼神有一瞬間的空茫:“……”

見鬼。

他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作為“陪襯”的漂亮男孩要這樣越俎代庖地接過話題,並且神洲的掌權者也沒有露出一點不愉快的神色。難道這位小先生不明白身為一個晚宴男伴隻要安靜地當個花瓶就可以了嗎?

這讓他感到有些被冒犯,不過為了保持體麵,馬斯克並沒有表現出生氣,隻用言語想要支開他:“這位先生,看得出你對美食有著很高的鑒賞能力,可否請你為我拿一碟蛋糕來呢?我想你不會介意我和裴先生單獨交談一會吧?”

明明大廳裡有服務人員在不停走動,卻偏偏支使一位受邀者去做,馬斯克承認,他的確在故意輕慢這位年輕人。

不料還不等渝昔表態,裴喻洲竟是先不高興了,他大方地伸手攬住少年的肩膀,笑意淺淡氣勢壓人:“先生,你是個聰明人。你猜得很對,future他確實來了……”

還不待人露出驚喜期待的神色,眾人的心高高吊起,就聽見他緊接著說:“你說這事巧不巧,他就站在你的眼前。”

……

靠得最近的一位小提琴手慌亂之下都拉錯了一個音,隨後她趕緊裝作無事發生般地換了另一首輕柔的曲子,才讓現場的氣氛也突然活過來一般。

大堂內的其他人也都不裝了,哄笑著漸漸朝他們走近,形成一個圓形的包圍圈。

“嘿,這個玩笑可一點也不好笑。既然future到場了就不要再躲藏了,快喊他出來吧,我們會以最熱烈的掌聲歡迎他的。”

“如果他也喜歡的話,我願意將整個後廚的蛋糕都讓他打包帶走。朋友,你知道我真的很用心準備了這次聚會,該不會還不能見一下future的廬山真麵目吧?”巴爾默率先走前一步道。

被眾人圍觀之下渝昔終於不好意思還捏著他那碟戀戀不舍的蛋糕了,他把蛋糕放在一旁的托盤上,無奈地笑道:“感謝您的邀請,這裡的布朗尼確實很合我的口味。”

“諸位晚上好,”被各界英才環繞著的這位少年毫不露怯,他氣定神閒地站在原地接受所有人的目光洗禮,他一揚手,仿佛生來就是主角:“很榮幸與大家見麵,我是future。”

這下子他們的笑容真的維持不住了,有些站在後排的人表情甚至可以稱得上是驚悚!

……Excuseme

有人在用畢生素養來抑製住自己想要脫口而出的不雅詞。

上帝啊!如果他不是在做夢的話,為什麼那個傳奇般的神秘人物future會是麵前這個看起來就像是個未成年的小子?!說實話,他真的很像自己那正在讀初中的小女兒暗戀著的校草!

巴爾默尷尬極了,他隻能說一個乾巴巴的玩笑來緩和一下氣氛:“……噢,抱歉。但我還是得說,如果你去酒吧的話,那麼酒保一定不會願意賣給你酒的。所以才讓我有些難以接受,希望你不會介意。”

渝昔莞爾,舉起一杯香檳與他碰杯:“在這裡總不會還要我出示身份證吧?我發誓我確實是個成年人了。”

眾人大笑,在幾個玩笑之下,現場的氛圍終於回暖了許多。

“好了諸位,大家不會真的隻是想知道我長什麼樣子吧?”渝昔說:“我想各位會願意聽我說兩句的對嗎?”

重頭戲來了!

眾人皆是一個精神抖擻,自覺讓出了一條通道,讓少年得以走上台去。

渝昔將手中的香檳自然地遞到裴喻洲手中,後者忍住了沒有發笑。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渝昔剛剛隻是讓嘴唇沾了沾酒液,實則一口沒喝。

給他遞過酒杯時滿眼寫著:我喝了,我裝的.jpg

他的酒量其實很好,但卻不愛洋酒的風味,除非像是之前自己給他調酒那樣調得酸酸甜甜的,這人才喜歡。這偶爾冒出的稚氣舉動總能奇怪地在裴喻洲心裡戳一個窩,但這瀟灑向前的背影卻能頃刻引來所有人的注視,不會讓任何人輕視他。

他一步步往上走,在展台中央站定,裴喻洲莫名地在心底騰升出一股與有榮焉的亢奮感。

這是一個足以容納下七千人的大禮堂,在場的人粗略一計足有二三百人。他們隔著人群,遙遙地交換了一個眼神。

是的,他們可沒有忘記他們此行的真正目的——打破資本的上位圈,就照著目前另辟蹊徑的趨勢,徹底將被壟斷的階層撕開一道口子,殺出一條生天之路來。

在場的人皆掛滿笑臉,但誰也不知道他們心中潛藏著多大的野心。沒有絕對的安全,但有相對的利益。而這條賊船的船票,就由future這個頭號IP給出。

渝昔清了清嗓子,說道:“想必各位應該或多或少都對‘驚鴻’有所好奇吧。”

何止是有點,他們簡直想魂穿future的那顆腦子把一切了解得明明白白的,普天之下,有誰不想知道?

有人打趣道:“嘿,兄弟,你這也太拉仇恨值了!你知道嗎,我到現在都還沒有搶到一台驚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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