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出其不意(2 / 2)

蔣祺垂了垂眼,似乎在回憶,沈雋意也沒催他,隻聽他過了會又說:“但高二的時候,我上了高一,遇見他的時候就很規矩了,穿衣服扣子係到頂,說話進退有度,但人就冷的像塊冰,那會我還以為自己認錯人了。”

沈雋意直覺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若有所思地在心裡咀嚼了兩遍蔣祺的話,抬起頭問他:“那按照你心理醫生的專業判斷,他為什麼轉變這麼大?”

蔣祺說:“這種情況無非就是兩種,一種是玩兒夠了,一種是遭遇了重大變故。有很多例子,比方說家裡親人突然發生了什麼事,叛逆的孩子突然失去家人就幡然悔悟,又或者是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讓他不能接受的事情,他下意識的偽裝自己。”

沈雋意抵著下巴出神,也不知是問誰:“偽裝自己?”

他現在這樣子倒是真有點像是偽裝自己,什麼人也不允許靠近,稍有人探聽他的內心就被拒之門外。

“你追他,他怎麼說的?”蔣祺忽然問。

沈雋意說:“哦,他讓我滾。”

蔣祺“噗嗤”一聲笑出來。

沈雋意橫著眉毛冷哼,“行了行了,如果你是我你還笑得出來嗎,認真點兒。”

蔣祺說:“按照一個拚命想要偽裝自己的人,他應該會對你疏離冷漠地說抱歉並且拒之門外,但他能這麼真情實感地跟你說滾,就代表你還是很有本事的,給人氣的不輕吧。”

“什麼氣的不輕。”沈雋意自己嘴硬反倒說人,“他喜歡著呢,就是嘴硬。”

蔣祺也沒拆穿他,給妻子夾了點菜又慢條斯理地說:“姐夫給你點兒內幕消息,你拿什麼謝我?”

沈雋意看了他一眼,“教我侄子打架,免費的。”

“滾吧你。”蔣祺笑著“呸”了一聲,說:“傅清疏的父親和他媽媽……哦是後媽,結了婚又離婚,但奇怪的是,法院把他判給了後媽,沒有給他親生父親。我懷疑他的轉變,跟他父親有關。”

“他父親?”沈雋意一怔。

蔣祺蹙眉說:“其實我也不大清楚,但聽說他父親這個人挺風流的,男女不限葷素不忌,他後媽倒是個挺正派的人,對他跟親兒子一樣,這麼判也挺好。”

沈雋意沉默半天,突然騰地一下站起身,說:“我出去一會兒,你們吃吧。”

沈遙忙問:“你去哪兒啊?”

沈雋意沒回答,蔣祺笑說:“驗證我這個內幕真假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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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傅清疏躺在床上,鬼使神差地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他打開消息界麵,那個未知號碼發來的最後一條消息還是在二十天前,說的是:教授,我明天能到實驗室給你送個粽子嗎?你吃甜的還是鹹的。

沒有回應。

其實沈雋意發來的消息他大半都是不回的,但不管回不回都不會影響他第二天來實驗室,一頭熱的非常滿足。

傅清疏想起那天晚上,那雙藍黑色的眼睛裡沉的像是個黑漆漆的大藍洞,能把人硬生生吸進去,他說:我可以不追你,但有個條件,你不能再用這個藥。

其實沈雋意這個人……

傅清疏早前發現他有很嚴重的偏執,雖然表麵上看過去大大咧咧,但對待某一件是的時候有著隱隱的偏執,占有欲也很嚴重。

從祝川、莫久,甚至是他跟人多說幾句話稍稍親密些,他都要明裡暗裡的冷諷吃醋,發泄他的嫉妒,隻不過他好像又一直在無意識地抵抗這種偏執,所以才沒有那麼明顯罷了。

那天晚上在實驗室門口的吻,他應該是偏執欲占有欲占了上風才失控,過後被自己打了一巴掌,又硬生生地壓了下去,過後卻還是又回來。

算上這次,有兩次他被自己逼走,卻又不顧臉麵的反身回來了。

沈雋意能為了不讓他用禁藥,就說出不追自己的話,並且真的大半個月不出現在他的麵前,對他來說應該很難,他應該在和自己的本能做抵抗。

傅清疏伸手,摸了摸自己後頸的腺體,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晚上被他咬了一口,頭回被信息素注入的感覺,指尖顫了下。

他沒說自己本來就是Omega的話,堅持了十三年的東西,他不能親手打碎,更何況如果沈雋意知道了,他那個脾氣,就不可能放手了。

他算計了沈雋意,用禁藥交換他不再纏著自己,有一刻,他覺得自己有些殘忍,沈雋意也沒做錯什麼,隻是喜歡他罷了。

傅清疏收回手,看著自己手腕上那條越來越深的紅線,低低出了口氣,把手機關了機放在枕頭底下,強迫自己不能再想沈雋意。

傅正青帶給他的影響,他深惡痛絕,怎麼能再將它帶給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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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上,傅清疏帶著實驗室的陳清婉、華翰以及醫學係、基因研究係十二個學生到了機場,等候去霍城的飛機。

陳清婉數了半天學生,還是少一個,跟他說:“教授,報上來的人數是十三人,但我們這兒就十二個學生,他是不是不來了?”

傅清疏側頭:“少了誰?”

陳清婉抖了抖名單,說:“沈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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