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疏握著勺子手微頓，心尖上趟過一道暖流，笑說：“做很好，調料放不夠罷了，慢慢練，以後家裡做飯事就交給你了？”
沈雋意說：“一次兩次還行，天天吃這些，我怕你營養不良。”
傅清疏笑了下，沒多說什麼，看魚湯差不多了便關上火，拿起隔熱手套要去端鍋被沈雋意抽走，“你去餐桌等著，我端。”
傅清疏看著他側臉，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輕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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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傅清疏拿起鑰匙才想起來自己一夜沒回去，喬雁應該著急了，忙去找手機給她打電話。
沈雋意說：“我跟阿姨說過了，你在我這裡。”
傅清疏微微沉默了下，看他眼神裡有些不安，輕聲道：“沈雋意。”
“嗯？”
“沒什麼。”傅清疏攥著手機，輕輕吐出一口氣，到底沒說那些，隻道：“以後你有什麼不必瞞我，我沒有你想象裡那麼脆弱。”
沈雋意點頭，大大方方地跟他道歉：“對不起。”
“如果不是提分手就沒有必要跟我說抱歉，你對我坦誠以待，我也應該倒篋傾囊，論理，是我對不起你。”傅清疏說這話時候聲音放得很低，聽起來很溫柔，是真將他放進了自己安全圈。
沈雋意不愛聽他說這個，隨即製止了他，用他原話。
“如果不是提分手，就沒有必要跟我說抱歉。”
兩人相視一笑。
傅清疏站起身說：“走吧。”
沈雋意微愣：“去哪兒？”
“回家換衣服。”傅清疏拿著鑰匙，回過頭來，窗戶上光線將他攏柔軟極了，然後輕笑：“去見你不放心野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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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地方沈雋意才發現見果然是野男人，他沒見過。
傅清疏朋友。
男人看著兩人並肩走來，沈雋意兩手插兜一派誌得意滿又敏銳地到處梭巡，反觀傅清疏走路姿勢有些不太自然，放也很慢。
他立刻就明白發生什麼事了，心照不宣地笑了下，說：“請坐。”
這裡環境很好，清幽安靜日式餐廳，擺設全是竹製，連餐具都是，他伸了下手，撐起一點窗戶，有簌簌竹葉聲。
兩人坐下來。
“查到了什麼。”
從霍城回來以後，傅清疏便委托人調查了沈開雲和傅正青關係，他能掌握霍城製藥廠，和沈開雲一定關係匪淺。
如果他們三十年前就認識，這件事就值得推敲了，又或許能作為一個切入點。
沈雋意做什麼全憑一股蠻勁兒，不怕死，腦子裡全是魚死網破，他不能也衝動。
傅清疏通過祝川，找到了這位前情報局調查員，姚桀。
姚桀從腿側抽出一個文件袋，放在桌上，以兩指推到兩人麵前，傅清疏伸手接卻被他一掌按住，抬頭：“先給錢。”
傅清疏取出一張卡扔到他麵前，輕笑了聲：“我還能跑了不成。”
姚桀卻笑，“不是，這是人身保險，你旁邊那位一直在瞪我。”
傅清疏一愣，回頭看了沈雋意一眼，他立刻無辜地坐直身子，衝他笑了下，“沒有啊。”
“彆胡鬨。”傅清疏沒有拿了東西就走，反而就在這裡打開了文件袋，取出了裡麵文件，一個個擺在桌上。
他拿起其中一個看了一會，微微蹙起眉問姚桀：“據你調查，當年參與研發應該還有第三人，這個人是誰？”
姚桀一攤手，“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為什麼你能肯定有第三個人，也許從始至終隻有兩個人。”沈雋意插話道，“那個第三人從一開始就不存在。”
姚桀沉吟了下，說：“有證據。”
他伸出手，在一堆文件裡扒拉了一會，用食指按住，抽出來又送到兩人麵前，說：“當時他們一起發表過一個文章，關於基因改寫可行性以及對人類基因影響，署名這個人排在第一位。”
傅清疏垂眸看了眼，隻有一個字母，A。
這個名字他沒聽過，如果發表過這樣論文，就代表在基因學上有著一定建樹，他不可能沒有聽過。
“他隻發表過這一篇論文，緊接著便銷聲匿跡了。”姚桀猜測道：“我當初也懷疑這個人是否存在，會不會是沈開雲拿這個做幌子，但我查到所有消息都證明，有那個人存在，但沒人知道他是誰。”
傅清疏食指抵住下巴，挨個兒去看文件，忽然眼神一凜，抽出其中一個拿起來問姚桀：“這個人是誰？”
姚桀看了眼，說：“沈開雲導師，叫葉先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