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遂心快意(二更)(2 / 2)

“說咱倆事兒唄,還能怎麼著,總不能給我評三好學生吧。”沈雋意話音一停,看見他表情,笑說:“彆擔心,我聽話著呢,我跟他說在學校裡絕對不出格。”

傅清疏一笑:“在其他地方出格是吧。”

沈雋意撐著頭看他,伸手在他手背上點了點:“我老婆真懂我。”

傅清疏斜了他一眼:“你什麼樣我還不知道。”

“哎,傅教授。”

傅清疏抬頭看他,忽然一愣,“你想乾什麼?”

沈雋意伸手,點點他唇,“想問問你好了沒有,想你了。”

傅清疏看著他發沉眼神,又順著他眼神一看,如臨大敵地蹙眉說:“彆胡鬨,家裡還有人呢,彆找揍。”

“那你打我時候輕點兒唄。”沈雋意湊頭在他頸後嗅了嗅。

被標記過不久,信息素淡幾乎聞不到。

他蹭了蹭鼻尖說:“或者彆打我,我知道你舍不得揍我。”

“不行。”

沈雋意伸手,摸了一顆櫻桃抵住他唇。

傅清疏剛一張嘴要去咬,他便收了回來,低聲說:“你想不想我?”

“……”傅清疏拿他沒辦法,無奈地踹了他一腳,彆過頭說:“滾去洗澡。”

沈雋意“嗷”一聲跳下床,跑進衛生間去洗澡,浴室裡傳來一陣嘩啦啦水聲。

傅清疏失笑了聲:“小狼崽子。”

不多時,水聲停了。

沈雋意裹著浴巾從浴室裡出來,頭發上濕漉漉地往下滴水,凝成一股被吸進布料。

傅清疏端著半碗櫻桃,掌心有點汗意。

前幾次都是在信息素爆發時候。

雖然有一次意識還算清楚,但在這麼絕對冷靜狀態下,還是頭一回。

沈雋意揭開被子進來,把碗放在了枕邊,傅清疏伸手去拿,卻被他按住。

“不端走,等會把床弄臟了你洗?”

“當然我洗,我可舍不得你這雙手乾彆活。”

傅清疏耳垂泛紅,微慍道:“我看你是越來越欠揍了,趕緊睡覺。”

沈雋意單手抵在枕邊,頭發上水珠陡然落在他額心,又順著額頭滾落下去。

沈雋意撿起顆櫻桃,靠近他唇邊催他:“吃了再睡。”

傅清疏吃了幾顆,微微蹙眉說:“彆喂了。”

沈雋意等他咽下去,伸手靠在他唇邊,低聲說:“把籽吐這兒。”

傅清疏偏過頭,將籽吐在他掌心裡。

沈雋意伸手又拿起一顆,緊接著送進來,一顆又一顆。

“沈雋意……”傅清疏蹙眉彆過頭:“不吃了。”

櫻桃核吐出來,沈雋意抹了他唇角一下,低聲問他:“這麼難吃?”

傅清疏垂了下眼,低聲說:“酸。”

“我嘗嘗,可彆騙我。”沈雋意親了他一下,嘗到鮮甜櫻桃味,壓低聲音說:“酸也受著。”

**

傅清疏生物鐘一向很準,但每次和沈雋意在一起卻總要賴床。

他醒來時候,指針已經繞過八,無限趨近於九,床上隻有他一個人,深灰色床單很軟,又淡淡地洗衣液味道。

他記得自己昨天把床單弄臟了,卻不記得是什麼時候換床單,應該是他暈了之後沈雋意換。

他睡得沉,竟然沒有一點感覺。

傅清疏側過頭,看到陽台上有床單在隨風而顫,陽光落在上麵,有點刺眼。

枕邊有一顆被咬了一半櫻桃,果肉有些蔫了。

傅清疏撿起來,扔進碗裡,輕吐出一口氣。

手機忽然響了,他動了動有點酸胳膊,以為在枕頭底,結果沒找到,再一看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掉在了地上。

他拿起來看了眼來電提示,是個陌生電話,但歸屬地是在平洲。

傅清疏接起來,“你好,傅……”

話音沒落就被打斷。

對麵人聲音公式化有些冷厲,開門見山說:“您好,請問您是傅清疏先生,是嗎。”

傅清疏微愣,“是,請問您是?”

“《關於基因程式組合和變異》這篇論文署名是您是嗎?”

傅清疏手指猛攥了下,有些不太好預感,但一時摸不清他是什麼意思,微微蹙眉道:“請問您是……”

“您好,我們這裡是基因監測辦公室,你這篇論文涉嫌數據造假,請你在兩個工作日內到基因監測辦公室做相關確認。”

男人平靜話像是個晴天霹靂,當頭炸過來,劈斷了傅清疏所有理解能力。

論文數據造假?

他自認做事一向穩妥,出錯已經是不可能了,怎麼可能會數據造假?!

基因學界數據造假一旦被確認話會立刻從基因學界開除,從此不能再次踏進這個門檻。

傅清疏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想一想,這件事到底是自己當年不夠認真仔細,還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這篇論文是他在七年前發表,當時還沒有來平洲做教授,這篇論文還給沈開雲看過,當時他就是憑著這個論文考進基因研究院。

難道是沈開雲?

傅清疏翻身下床,換了衣服洗漱完畢,一出門正好撞上要進來沈雋意,眼疾手快地抱住他:“哎喲,一大早就投懷送抱,不應該吧,”

“我出去一趟。”傅清疏顧不上多跟他解釋,推開他就要出門,沈雋意發覺他眼神不對,忙不迭跟了上去,“出什麼事了?”

傅清疏說:“我有一篇論文出了問題,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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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開雲坐在真皮椅子上,麵前電腦屏幕上是另一個和傅清疏極度相似臉,隻不過表情不是那麼波瀾不驚。

“你為什麼對付清疏!”傅正青聽說傅清疏論文數據造假新聞,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沈開雲。

“正青,我早說過,你不要試圖違抗我意思。”沈開雲雙手抵在桌麵上,兩手交叉墊著下巴,似笑非笑地說:“當年我能讓兩國把這件事壓下去,今天一樣能找個替死鬼。”

傅正青倏地攥緊拳,眼神裡幾乎射出飛刀,惡狠狠地如果不是隔著屏幕,他能生吃了這個人,“當年你陷害誰我不管,我警告你不準動我兒子!”

“兒子。”沈開雲嗤笑,“你還敢承認他是你兒子?正青,你還知道他父親是誰嗎?你還有臉自稱他父親?”

傅正青隱瞞這件事數十年,一被沈開雲揭穿便立即怒目相對起來,“沈開雲,你不要以為我手上沒有動你證據!”

“嘖嘖嘖。”沈開雲有恃無恐笑,那張儒雅清遠臉上掛著嘲諷,像看著螻蟻一樣看著傅正青,“你當年吃了藥,變成那個樣子,你一定沒想到過了將近三十年,你兒子也用了藥吧,真是作孽。”

沈開雲故意刺激他,逼他陷入瘋狂,“不過他沒用多久,副作用沒有你那麼嚴重,這要多虧我兒子啊,救了他。”

傅正青說不出話,死死地咬著牙,忍住砸碎屏幕衝動。

沈開雲又道:“你知道你兒子為什麼用禁藥嗎?因為他惡心自己有個那樣父親,他不想變得跟你一樣,想把自己變成Beta,你說如果全世界都知道了,他有一個那樣父親,他會怎麼樣?”

傅正青一下子哽住了,是啊,如果全世界都知道了平城大學最年輕傅教授有一個那樣不堪父親,對他來說這是多大刺激!

“說吧,你要我怎麼做?”

“這就對了。”沈開雲笑起來,又恢複了那副溫柔樣子,“我也不需要你做什麼,還像三十年前一樣就可以了。”

“我已經幫你害了葉教授,不可能再幫你一次!”傅正青一直覺得對不起葉先令,冷聲說:“我隻答應若有一天出了事,我不出來指證你,再想要我幫你害其他無辜人,不可能。”

沈開雲似乎想到了他會這麼說,也沒多說什麼,聳了聳肩膀笑了下,“不著急,你考慮一下吧,當年也沒讓你立刻就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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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要辦滿月酒了,蔣祺拿著賓客名單來問沈遙有沒有缺漏。

她坐在搖籃旁邊發呆,聽見聲音猛地回過神來,名單一下子掉在了地上,略顯慌亂伸手去撿,被蔣祺一把握住。

“你怎麼了,最近總是心神恍惚。”

沈遙收回手,搖搖頭:“沒有,你辦事一向是很穩妥,不出紕漏,比我縝密多,名單你決定就好。”

蔣祺眼神微冷,直覺覺得她話裡有話,一把掐住她肩膀低聲問:“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從你生完孩子,不對,是從阿意去看過你之後,你就很不對勁,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沈遙被他掐肩膀很痛,掙紮了下:“沒有,放手,你弄疼我了。”

蔣祺不僅沒鬆,反而掐更緊,“是不是阿意跟你說了我什麼?他是不是說我帶你去墓園是故意?他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發起脾氣來就沒有理智,你彆相信他這些渾話。”

沈遙掙紮動作一停,抬起頭看著蔣祺,慢慢地站起身來,“蔣祺,阿意什麼都沒有跟我說過,墓園我一直相信你不是故意。”

“阿遙,不是這樣……你聽我解釋,我隻是不想讓你誤會。”

沈遙側過身,單手按在搖籃邊緣,微微閉了下眼說:“你讓我不要相信阿意話,他是我弟弟,我比你了解他,也比了解你更了解他。”

蔣祺擰眉咬牙。

沈遙聲音很輕,似乎帶著點笑,“他雖然脾氣不好,但他從來不曾撒謊,更沒有詆毀過任何一個人。”

良久。

沈遙補上了最後一句:“他是這世上最好弟弟,年紀小我很多,但能做一切都是為了保護我,所以無論他說什麼,我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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