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遂心快意(2 / 2)

嚴保哆嗦了下,心說“你怎麼比我還凶殘”,邊招手派人,想了下又說:“算了,備車,我親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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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雋意回實驗室找傅清疏商量,正好撞上他準備下樓,手裡的東西被撞掉一地,沒顧得上撿就一把拽住他胳膊,“怎麼了,無頭蒼蠅似的,你這會不應該在上……”

“清疏。”

沈雋意反手掐住他的手臂,力氣大的似乎要將他撕掉一塊肉。

傅清疏心一沉。

他不是頭一回聽見他這麼叫自己,但帶著這樣幾乎爆裂的情緒,仿佛失控般攥著自己的手,像是麵臨失去,那種明晃晃的恐懼。

“發生什麼事了。”

傅清疏仰頭抵住他垂下來的額頭,稍稍釋放了一點自己的信息素,去安慰他燥亂的情緒。

原本Omega的信息素太過微弱,應該沒有Alpha那樣的壓迫力,作用不大。

但傅清疏的信息素對沈雋意來說就像是強效鎮靜劑,隻需要一點點就能讓暴躁狂亂的他瞬間安靜下來。

沈雋意還是握著他的胳膊,呼吸沉了一點,也慢了一點。

“沈雋意,看著我。”傅清疏仍抵著他的額頭,視線太近反而看不清,隻能模糊望見他的睫毛很黑,很模糊。

沈雋意胸腔幾乎要被擠碎了,肺部、胃部、心室,能叫得出名字的器官全部被擠壓成一團,像是在數萬米的水下,有著極度的高壓。

說不出是尖銳還是鈍痛,總之這種感覺快要將他淹沒了,沈雋意經曆過死亡,自己的、彆人的,他隻這麼痛過兩次。

一次是母親去世,一次是現在。

憤怒和焦躁充斥在胸腔裡,沈雋意幾乎想現在就活撕了沈開雲,一了百了。

“清疏,現在的線索能不能威脅到沈開雲,我們有多少把握成功。”沈雋意深吸了口氣,強自鎮定。

“發生什麼事了,剛剛在下麵遇見了誰?”

沈雋意把剛才遇到君燃和沈遙電話的事情說了,說話時聲音都在抖,斷句的節點亂七八糟的,但好歹有些冷靜下來了,隻是縮著胸腔似的,呼吸很慢,連帶著說話也慢。

“現在的證據還不夠,我們隻能證明沈開雲曾經資助了葉先令和尤靜雲研究禁藥,尤靜雲的日記隻能證明他參與了研發,還將罪名推到葉先令的頭上,但她已過世,僅憑日記也不足以將他繩之以法,況且葉先令和尤靜雲都是曆史罪人。”

沈雋意咬著牙,拚命的把母親去世的樣子從腦海裡摒除,卻揮不開母親交代的“好好照顧沈遙,答應我。”

“我媽去世之前,交代我照顧沈遙,這是她對我唯一的要求,清疏,我不能讓她死。”

傅清疏頭一次沒管這是在學校裡,在實驗室樓下,輕輕將他抱進懷裡,低聲說:“我知道,她是你姐姐,以後也是我的家人。”

傅清疏感覺到他的發抖,將延到舌尖的話又咽回了心裡,沒有說出來。

他知道沈雋意最怕的就是失去,所以一次次的強迫自己向他表白,掌控自己能讓他有握在手裡的安全感,所以他在那件事上,甚少溫柔。

每次他順從的表白、把自己交給他,甚至連生殖腔都交付的時候,能感覺到沈雋意的不同,他會更狠戾。

那是他表達在意的方式,強取、豪奪。

沒來由,傅清疏心裡忽然冒出一個念頭,沈煙當年可能並不是要他照顧沈遙,她隻是想給兒子一個活下去的理由。

她很了解自己的兒子,知道他的脾氣,也知道他最重承諾,如果沒有一件事絆著他,也許早就和沈開雲同歸於儘了。

沈遙就是那個“絆子”,支撐沈雋意好好活下去的“絆子”。

傅清疏將他鬆開,將手抵在他的額頭上,低聲說:“沈雋意,從現在開始,我們必須冷靜下來。沈開雲至今沒有跟你聯係,證明他還不想正麵衝突,但時間不多了。”

沈雋意心裡發沉,點了下頭,說:“我姐提到家裡櫃子裡放了東西,我已經讓嚴保派人過去查了,也許會有線索。”

傅清疏說:“好,光盤裡的關卡破譯也隻剩兩關,既然沈開雲抓沈遙,就代表他心裡有所顧忌,如果他真的有恃無恐,大可以直接解決我們,說我們提交的證據是羅織構陷。”

沈雋意這一冷靜下來,也明白過來了。

沈開雲一定是擔心自己會像當年的葉先令一樣被推出來背鍋,所以先將沈遙抓走,用來威脅他。

沈遙是他的軟肋,同時沈開雲也暴露了他害怕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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