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藥受害者數量巨大,雨後拔筍般討伐,甚至已經有人舉著油漆桶去潑基因研究院大門,牆上用鮮紅油漆寫著:還我家人,以命償命!
事態逐漸往失控方向狂奔而去,相關單位已經開始發布通告,全網追查這個發布帖子引起恐慌人,最後鎖定嫌疑人:沈開雲。
沈雋意放出來這些消息全部都有跡可循,並不是捕風捉影,所以他們並不能視而不見,但又不能隻因為幾個帖子就定罪。
這些人全都是身居高位掌權者,一下子定罪,一是等於承認了這些人全都是罪人,公信力會瞬間崩塌。
二是不能被這個人牽著鼻子走,他們必須掌握主動權。
第一時間選擇刪帖和封號決策是正常操作,沈雋意明白,也並不在意,隻要風浪掀起來就足夠了。
這件事羅國本是受害者,但因為葉先令是羅國人,當年為了掩蓋醜聞,才不得不秘密處決,求一個和平共處。
如果葉先令是無辜,再加上諾拉這位羅國最出色女將軍,他們一定非常樂意施壓,讓他們給一個交代。
一個人力量是有限,但一個國家力量,兩害相權,他們一定會樂意拿這八個人作為交換。
尤其沈開雲,第一個被抓一定是他。
遠哥皺眉問沈雋意:“你到底在跟什麼人對抗?”
沈雋意看著屏幕,說:“兩個國家,怕不怕?”
“你該不是想挑起兩國戰爭吧?我總覺得你想把這八個人全弄死,到底多大仇?你吃過那個藥?”
沈雋意有些意外他竟然會這麼問,笑了下說:“我啊,替天行道。”
遠哥聳了聳肩,沒再說話。
康羅此時也發了一張照片來,老鉑西時隔多年再次穿上了他軍裝,兩掌托著女兒照片,深深地朝鏡頭鞠了一躬。
靜態照片,無法判斷他說了什麼,但康羅發消息裡說了兩個字,順利。
沈雋意稍稍放下心來,起初他是不願意將母親事公之於眾,但老鉑西說,諾拉是最驕傲,這是她應該有公正。
沈雋意尊重他意思。
“暫時就先這樣,等他們先動手,我出去一趟。”沈雋意站起身,祝川還沒從屏幕上收回視線,忙問:“去哪兒?”
“發布會快結束了,我去接他。”
祝川見縫插針諷刺了他一句:“你個駕照都沒有無證人士,丟人,哥送你去吧。”
-
發布會一結束,便衣警察便立刻走上來,挨個將帖子裡爆出來幾個人帶走了,巧得很,都在今天會場。
傅清疏像是被這騷動嚇壞了,忙搭住一個人手腕問道:“留步,這幾位都是我們基因學界前輩,請問他們犯了什麼過錯。”
男人回頭看了他一眼,粗略打量了一遍,文文弱弱,一看就是學傻了書呆子。
“我們抓他自然是犯了事兒,跟你無關不要亂問。”男人說著回過頭,挨個兒點了幾個人,“全部帶走。”
傅清疏還想再說話,其中一個年輕一些,沉不住氣,在和他擦肩而過時候低聲說:“看看新聞就知道了,你們基因學界估計要變天了。”
傅清疏也低聲問:“這麼嚴重?”
“是啊,看見這幾個沒,都是上頭下來人,我看槍子兒是少不了了,彆瞎問。”年輕男人見頭兒走遠了,忙說:“跟你說這麼多乾嘛,走了,記住這事兒是秘密行動彆往外亂說啊。”
傅清疏看著他背影,輕笑了下。
“喲,傅先生笑什麼呢?”
傅清疏抬頭,一下子愣了。
沈雋意抱著一大束玫瑰,站在後門口,偏著頭靠在門框上,輕吹了聲口哨,朝他招手:“過來。”
傅清疏拿起資料夾,從講台上下來,一步步走向抱著玫瑰沈雋意,“你怎麼來了,不在家裡盯著?”
祝川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說:“你們家小狼狗,這種節骨眼兒了,還要去花店買花慶祝你洗脫誣蔑,嘖,什麼毛病。”
傅清疏接過來,笑了下:“謝謝。”
“傅清疏。”
傅清疏和沈雋意幾乎是瞬間一起回頭,看向來人,是剛才來抓人其中一個以及跟他多說話年輕男人,兩人氣息都有些喘,看著是小跑回來。
“警官,什麼事。”
他伸手指指傅清疏懷裡玫瑰花,公事公辦道:“我們抓到一個當年禁藥案嫌疑人,需要你來協助調查,請問傅正青您父親嗎?”
傅清疏手指一鬆,又倏地攥緊,將花束包裝攥緊皺,“是。”
“那跟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