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費力氣的感覺可忒憋屈了!祝知之隻覺心裡在滴血。
一直以來,他並非怕了女主,隻是為了避免麻煩,儘量避免跟她對上。
此時他忽然意識到,很多時候麻煩不是想避開就能避開的。例如秘境之行,他想拿到好東西,怎麼可能不跟女主對上?
隻可惜,這個世界沒有道理,實力意味著一切。有這隻五色斑斕蠍在,他們幾個加起來也不是秦怡萱的對手。即使是他破的幻境,在生命的威脅下,他也隻能眼看著快到手的寶貝落在秦怡萱手裡。
他不由有些煩悶,眸光沉了沉。
契約天階靈器之後,秦怡萱周身氣勢更加懾人。
她視線掃過整個大殿,見沒有其他值得注意的東西,便抬步向外走去。
五色斑斕蠍也不知是得了她的指令,還是知道她跟陰冥宗邪修有仇,隻聽那開錦盒的邪修一聲慘叫,脖子被蠍尾刺了個對穿!
毒氣瞬間攀爬至他的全身,而他猶未死,殘破的喉間發出滲人的嗬嗬聲喘息。
蠍尾一卷,將漆黑的頭顱從屍身上扯落,密布獠牙的大嘴張開,將之整個吞了下去。
在毛骨悚然的吞食聲裡,秦怡萱漠然站在門口,頭都沒回一次,靜靜等待她的靈寵殺戮與進食。
吞下一顆頭顱後,五色斑斕蠍盯上了另一個陰冥宗邪修。那邪修眼見著同伴被吞,早就嚇得渾身戰栗,牙關打戰,絕望下忽然大喝一聲,轉身就跑。
停戰前,他正在跟秦白栩打鬥,轉身恰好經過秦白栩,他逃竄的身形忽然一頓,驚愕轉頭,“你!”表情就此定格。
“抱歉了。”秦白栩溫聲說道。
聽到他的聲音,秦怡萱這時才回頭看了一眼,正瞧見秦白栩將那邪修頭顱割下,主動交給五色斑斕蠍。
“秦白栩,你亂動什麼,想死?”她皺眉道。
“隻是感謝它不殺我。”秦白栩抬眼向她笑了一下。
秦怡萱微嗤一聲,“殺你,還臟了我的手。”
雖然出身同一家族,除去在合歡宗共同落難那一次,她跟秦白栩再沒有任何交集。自從她脫離秦家後,更是對還在秦家苟活,甚至甘做秦子軒狗腿的秦白栩極為不屑。
五色斑斕蠍將另一顆頭也吞下,跟在秦怡萱身後離開了。
直到六階妖獸的氣息離開很遠,內殿中氣氛才緩和下來。
血煞門邪修為了發泄心中鬱氣,出言嘲諷秦白栩,“竟然向一隻妖獸諂媚,難道你還妄想著它認你為主?真是可笑至極。”
天樞和天陽也冷哼一聲。
他們都以為秦白栩是怕被殺,才做出那番行為,眼中露出不齒之色。
秦白栩對這些嘲諷置若罔聞。他看著祝知之,忽然抬手碰了碰他的後頸。
“癢。”祝知之歪了歪頭,遞給他一個疑惑的眼神,“是我剛剛眼花了嗎?”
秦白栩好像往那個邪修嘴裡塞了什麼東西。
“你沒看錯。”秦白栩唇邊帶著淡淡的微笑,似乎心情很好。
楚星鈺皺眉看了一眼秦白栩不規矩的手,見他收回去了,才忍住沒說。
“既然事了,我們快走吧。”他開口道。
楚星鈺並未看見秦白栩做小動作的一幕,然而直覺告訴他,秦白栩那看似突兀的行為恐怕並不簡單。
看著三人迅速離開的背影,天樞又露出不屑之色,大聲道:“沒想到楚星鈺這樣的人物,同伴卻這般貪生怕死。”
天陽附和著點頭。
他們肆意發泄著心中的鬱氣,仿佛嘲諷另一個人,就能忘記自己心中的憋屈。卻絲毫沒想過自己麵對巨蠍時,那一動都不敢動的可憐模樣。
“所謂正道之人,也會狗咬狗?”血煞門邪修忽然冷笑一聲。
“你說什麼?!”天陽怒瞪他。
“你管我說什麼。”邪修看了他們一眼,嗤道:“沒興趣跟你們打。”
沒有利益糾葛,又不是死仇,他們都無意戰鬥耗費體力,便分彆在內殿裡繼續查看。
……
離開內殿沒多久,疾行中的祝知之猛然停住,“怎麼老覺得忘了什麼?”
“好像是……”楚星鈺接口。
祝知之終於想起來了,一拍腦門,“嘶”了一聲,“咱們把齊放給忘了!”
三人無語對視一眼,趕緊跑回去找人。
內殿中,天樞和天陽正在搬運一具“屍體”。
“你們怎麼又回來了?”看到再次回來的三人,兩人同感心虛,一鬆手,“屍體”墜落在地。
沒想到前那人竟然被他們打死了,兩人正準備將其弄到殿後,埋到土裡。見他們回來,兩人戒備地後退數步,擔心他們為同伴報仇。
更沒想到的是……“哎呦,摔死我了。”地上的屍體竟然爬了起來。
“你怎麼沒死?”天陽愕然道。
“我當然沒死!”齊放憤怒道:“你們差點兒把我活埋了!”
“既然你沒死,怎麼不動?”天陽不再心虛,冷哼道。
“嘿,我沒死就行了?是不是你差點兒把我打死的!”齊放氣得擼起袖子要動手,被祝知之開口叫住,“我們快走吧。”
“掌門,你要幫我報仇啊!”齊放恨恨道。
祝知之看了一眼緊張的天樞和天陽,淡淡道:“行了,走。”
離開的路上,齊放幽怨道:“你們也太不地道了,就這麼把我扔下了?”
祝知之有些尷尬,“對不住。你裝死裝得那麼成功,我都把你忘了。”
自五色斑斕蠍一出現,齊放就用鐵片裝死,氣息完全消失了。
齊放看了看另外兩人,小聲嘀咕:“好吧,我就知道,你們眼裡哪有多餘的地方給我啊。”
他想到天樞和天陽,又不甘心地問:“掌門,那兩人太過分了,我不能白挨打啊!”
“你以為我不氣?”
齊放不解道:“那怎麼還急著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