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遠方忽然傳出巨響。
位於島嶼中心的巫族祭祀剛剛開始,眾人驚慌望去,隻見天邊術法的光芒肆虐,相隔如此之遠,他們仍能感覺到空氣在微微震顫。
是怎樣的強者,戰鬥如此懾人!
族長飛上半空,眺望到那轟轟烈烈的戰場,發現竟然連自己都不敵其中威勢。
他隻好手一揮,在周圍布下屏障以防被打擾,放聲對族人道:“不必管他們,祭祀繼續!”
一層肉眼難見的圓型保護膜將附近圍起來,隔絕了遠處的聲音。眾人平靜心情,尊崇的目光再次望向祭台中心。
因為伊娜聖女之位被廢,巫力僅次於她的木翰成為了新一屆巫族聖子,由他來進行這一屆的巫族神聖祭祀。
他穿著巫族特有的玄色長袍,衣服上繡著螣蛇圖騰,神色莊嚴,一步步走上高高的台階。
“嗚——”奇異的低聲嘶吼從他口中發出,手中木杖在地上應和著磕動。
祭壇中心隱約浮現出一條粗大的蛇尾,隻窺見一角,便令人產生俯首稱臣的畏懼。
大荒地的土地上方,水木靈氣果然逐漸濃鬱,溫潤清爽,仿佛給人由身到心淨化洗禮。
環境的美好,卻阻擋不住兩顆被殺意占據的心。
戰鬥發生在島嶼邊際,海上靈氣混雜,風浪翻湧。
一黑一紫兩個人影淩空立於海麵上,相較於自然界的宏大,人類顯得弱小無比,卻揮手間,翻雲覆雨,天地都為之顫抖!
晏何惜高姬慕之一個小境界,實力卻沒恢複完全,此時兩人可以說是勢均力敵。
“轟!轟!”驚雷聲震耳欲聾,雷暴擊打在海麵上,炸起滔天巨浪,卻瞬間被冰封百裡!
“彆打了你們!”岸上,祝知之隻在一開始試圖喊了兩嗓子,就住了口。
他想起過去看的那些狗血電視劇,如果兩方打起來,站在一旁的人鐵定是怎麼喊都沒用的。
他穩穩站在狂風中,仰頭看著這場精彩的戰鬥,自言自語:“說起來,倒是個很好的觀摩機會。”
能近距離參觀兩個強大的元嬰修士打架,增長經驗和見識,機會還是很難得的。
“據說曾有人觀摩其他人的戰鬥,心有所感,站著就入定突破了呢。”
器靈:“……”
器靈要哭了,“主人,你不想想辦法去阻止他們嗎。”
祝知之聳聳肩,“我要是足夠強,上去一手架住一個就行。但很明顯,我衝上去隻有當炮灰的份。”
“那怎麼辦……”
“辦法倒是有。”他托著下巴,想了想,“比如我衝到他們中間,受一人一擊,然後吐著血請求他們不要打架,大概他們就會被我感動收手了。”
“啊?”器靈傻了。
這可是經典勸架場景,主角是多麼偉大無私,感覺頭上能套個聖父光環了。
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好狗血。”
器靈不知道他在腦內吐槽,還以為他是當真的,擔憂道:“不要啊,主人你會受傷的。”
“噗。”祝知之笑了,“放心,你家主人我也沒這麼偉大。”
笑完,他也感覺自己這麼置身事外不太好,趕緊臉上嚴肅下來。飛身而上,抬手,長鬆彎月弩射出一箭。
晏何惜手中飛出的冰刃被他攔下。他眸光一沉,陰冷道:“你要幫他?”
姬慕之勾了勾唇,“顯而易見。”
下一秒,他甩出的雷鞭也被射斷。瞥眸看他,沉聲道:“你要幫誰?”
“其實我是和平愛好者來的。”祝知之一臉真誠,“我是想說你們彆打了,大家坐下來好好聊一聊。”
“殺了他之後再聊。”晏何惜淡淡道。
“就憑你這死人臉?”姬慕之嘲諷冷笑,“我倒要看看,今天是誰能把他帶走!”
然後兩人把戰場往旁邊一移,繞過祝知之繼續。
祝知之:不然還是觀摩得了。
就在這時,他忽然心中一動,看向島中心的位置,有一種強大的氣息在緩緩浮現。
……而且,不僅是他有所察覺。
“怎麼回事?”他取出那枚沉寂許久的玄武蛋,吃驚地發現其上竟然生出一道裂縫!
這枚玄武蛋是在純原秘境中,顧歡顏的玄武獸贈給他的。因為它重傷瀕死,這顆蛋沒能接受血脈傳承,一直以來生命跡象也很微弱,毫無破殼的跡象。
怎麼就突然要破殼了?
那道裂縫越開越大,蛋輕輕震動著,其內的幼崽在努力掙脫束縛。
祝知之沒契約它,但憑借著天生對靈氣與自然的親和,他隱隱感覺到這枚玄武蛋的破殼跟島中心那股強大的氣息有關。
看了一眼身後還在焦灼的戰鬥,他帶著蛋向島中心飛去。
結果那兩人明明打得昏天黑地,竟然還有心思分出心神關注他,一先一後,兩個罩子扣了過來。
“不許走/彆想跑!”晏何惜和姬慕之同時開口。
祝知之:“……”
你們專心打架不好嗎?而且他這回真不是要跑啊!
“那你們彆打,過來抓我啊!”打不過他們,破開眼前的靈力屏障還是沒問題的。他狠狠向兩人豎了個中指,破開罩子就跑。
不知道豎中指的意思,但很明顯不是什麼好意。
姬慕之擰了擰眉,目光追逐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