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駙馬的私產也就老家那200畝田地。這一次成親,他父親和兄弟出了不少銀子。
顏家的家教是好,到底有些貧窮了。
正想著,皇帝進來了,他今天喝了不少酒,有些醉醺醺的。
過來之後看著琳琳在榻上歪著,自己也不用人扶,跌跌撞撞的走過來,一下子坐到了琳琳身邊,伸手摟著琳琳的脖子,板著腦袋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今天辛苦娘子了。”
琳琳伸手把他的腦袋往旁邊推了推,“就會說好聽話,我剛才聽二嫂說駙馬家全是豆腐宴,這就有點兒委屈咱們家孩子了。”
皇帝不當回事兒,“你懂什麼呀,咱們家孩子又不是那嫌貧愛富的,還是你會教孩子,把咱們姑娘教得懂禮又大方……”
“少胡說八道,我可沒教過你閨女。”心想你說這話的時候都不想想董貴妃,然而皇帝想不起來,琳琳也不會提醒他。
皇帝一張嘴就是一股酒味兒,“這些孩子裡麵我最喜歡的兒子是麒麟,最喜歡的女兒就是壽春。可惜了,咱們這麼好的閨女,卻托身在了董氏的肚子裡,咱們兩個要是早點認識,咱們姑娘肯定就托生在你肚子裡了。”
琳琳看他越說越沒譜,就起來扶著他,讓他先躺一會兒醒醒酒。
皇帝喝醉了並不想睡覺,一疊聲叫著把獬豸抱過來,琳琳想著兒子剛睡著,要是抱過來,到時候肯定哭。
就握著皇帝的手陪他說話,兩口子有一聲沒一聲地往下說的時候,皇帝突然問,“蘇家那個女孩怎麼樣?”
“哪個蘇家?”
“就是太仆寺卿,聽說他有個女孩兒,兩歲就會吟詩作對……”再往下聲音就比較小,琳琳看到他的眼皮子似乎有點兒睜不開想睡覺的樣子,趕快拿了條毯子給他蓋上。
悄悄的出去之後把錢升叫過來,“蘇家……就是太仆寺卿蘇大人家的女孩兒,你聽說過嗎?”
錢升趕快點了點頭,臉上洋溢著敬佩的表情,“據說人家女孩子從小就跟個小大人似的,讀書認字兒特彆快,又特彆的孝順……”
在錢升的講解中,琳琳覺得這個女孩簡直是十全十美,不讓她當太子妃就對不起天下百姓。
琳琳沒有聽他說完,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盛名之下難副其實,這個人我留意著。”
錢升看著琳琳的臉色不太好,也沒敢再接著往下說。
趁著這會沒事,琳琳就去把獬豸的個人財產清理了一下。
自從這小子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專門給這小子整理出了庫房用來裝他的個人財產。
這小子出生的第9天,皇家的親戚都送來了出生禮,滿月的時候又送了一次禮。總之一句話,如今不到兩個月的獬豸也是一個有錢人。
他個人私有財產的目錄整整有三本書那麼厚。
琳琳拿著這些目錄對照著東西一一的看了一遍。
不出意外的,就在玉類這一檔裡麵看到了通靈寶玉。
當然上麵並沒有寫通靈玉,而是標注“瑩玉”一枚,大小尺寸顏色都標注得清清楚楚。
宮女們端著托盤把這枚玉放到琳琳跟前的時候,琳琳還能看到上麵閃爍著寶光。
再想想這一枚美玉的來曆……吩咐獬豸的大宮女,“先收著吧,這塊玉個頭太小,不要輕易給殿下佩戴,怕你們看不住讓殿下一個不小心吞下去了。”
獬豸的大宮女答應了一聲。把這枚玉放到一個盒子裡麵,壓到箱子下麵去了。
失去了通靈寶玉的賈寶玉,剛開始的幾天倒是沒什麼變化,後來就有些渾渾噩噩。
具體就表現為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提不起精神來,有的時候在那邊坐著坐著就睡著了。
這一些表現持續的時間長了,就被王夫人和老太太發現了。
王夫人根本就沒想到兒子的那塊玉丟了,反而是覺得兒子休息的太少。
忍不住就在想,是不是因為大觀園裡麵沒人看管,所以那裡麵的妖精們就天天作耗?
就吩咐周瑞家的經常進去轉轉。
賈家的仆人們向來是瞞上不瞞下,有些事情主子們不知道,但是奴才們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周瑞家的在大觀園裡麵轉悠了半個月,還真讓她發現了一件兒了不得的大事。
這一天周瑞家的看著周圍沒人,慢慢悠悠的到了王夫人的院子裡麵,話也沒有直白的說出來,反而兜著圈子跟王夫人說,“看著襲人眉頭己散,不像是姑娘了。”
王夫人一聽當時就驚訝極了,轉念一想就悄悄的吩咐周瑞家的,“這事你盯著點,彆讓這些流言蜚語傳出去被親戚們聽見了。”
周瑞家的心裡明白,看來太太還是沒放棄讓寶姑娘做寶二奶奶。點頭答應了,“隻是那院子裡麵的襲人……”
王夫人閉著眼睛想了一會兒,“公子哥到了這個年紀也不必拘束著他們,找個機會從我的份例裡麵劃出銀子貼補給襲人。”
周瑞家的答應了一聲。
王夫人心裡想著寶玉最近幾天沒精神,八成就是因為這些事耗費了精力。
雖然心裡麵兒對襲人滿意,但是終究有些不稱心,想著找時間好好的敲打敲打她們。
王夫人之所以沒有立即動手而是想湊一個時間的原因是因為江南甄家送信過來了。
信裡麵說最近打算想在北邊買些田鋪,隻不過沒碰到合適的,銀子帶來帶去反而麻煩,先把這幾萬兩銀子存在賈家,有需要了再來取用。
早些年的時候,賈家就把自家的銀子存在甄家過。
要說起來,自家的銀子為什麼不放在自家,要放在人家家裡……這裡麵就有些曖昧不清了。
早幾年貴太妃十分受寵,當時的五王爺在忠親王壞了事兒之後,作為呼聲最高的儲君人選之一,賈家想儘辦法巴結人家。
那個時候沒少給人家送銀子,隻不過後來貴太妃母子落敗,投出去了大筆銀子沒見到回報,榮國府老老小小的心裡麵也有幾分不舒服。
當初以寄存銀子為名進行賄賂,後來就以取用銀子為名,想把這些銀子要回來。
甄家就像是忘了以前的事情一樣,在當初修建大觀園的時候,賈家派人去取銀子,人家痛痛快快的給了。
如今人家用這一招把銀子放到自己家……王夫人的心裡就有些得意。看來是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道理一點都不假。
他們家也是看上了貴妃娘娘如今在宮中的得意,要不然也不用把銀子送到家裡來。
王夫人安安心心地收下了這幾萬兩銀子,這銀子收的時候悄無聲息,府中大部分人都不知道。
王熙鳳多少能摸到一點兒這樣的消息,隻不過不夠確切而已。
等到賈璉回來之後,兩夫妻坐在一起商量。
“我就知道有一筆銀子進了咱們家到了太太手裡,可是這一筆銀子的來龍去脈倒是不清楚。”
賈璉這脾氣也是碰見銀子想要過一手沾沾油水。
夫妻兩個心意相通,賈璉交代了王熙鳳一番。
不出半天王熙鳳就摸清楚了,這筆銀子是從江南送過來的。
心裡麵有些得意,“就算太太收著又能怎麼樣?到底還是要拿出來花掉的。隻要她敢出手,我就能從這上麵卡下一層皮來。”
所以這件事就被賈璉當成最近的新鮮事給皇帝講了講。
講完之後還有些感慨。“咱們倆是不能比,雖然我們家將來是我的,但是現在這一群人吃喝花用都是公中的。你卻是掙了錢自家吃喝了,到底不一樣。”
皇帝端著酒杯吸了一小口酒,“我勸你彆碰這一筆銀子,悄悄地給你透露一個消息,皇上的大駙馬成親了八.九天之後又到南邊去了。你知道是乾什麼的嗎?”
這個消息賈璉聽說過,不在意的搖了搖頭。“崔兄弟是你想多了,大駙馬帶著公主去南邊,還不是為了祭拜祖宗。你以為他們新婚的小夫妻去南邊乾什麼呢?”
壽春公主和顏駙馬兩個人確實南下了,祭拜顏家的祖宗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卻是去協助白鋼頭辦案的。
“我們家在江南的掌櫃昨晚送來消息,說是有人查甄家的案子呢。他們家的東西你最好彆收,要不然到時候官府到你們家索要這筆銀子說是臟銀,我看你怎麼辦?”
“不可能吧,他們家在江南樹大根深。那些小案子是扳不倒他們家呢。而且太上皇他老人家還活著,豈能看著人家欺負甄家?”
皇帝也隻是給賈璉提個醒而已,話說到這裡就沒有再接著往下說了。
兩個人照樣喝酒,這次兩個人碰麵是皇帝為了感謝賈璉送了一盤玉石石榴給壽春公主做大婚的賀禮。
所以這個話題就轉到了那一盤玉石石榴上。
“我媳婦兒看了,說是這樣一整塊瑪瑙雕刻出來了一盤石榴放到外麵最少值四五千兩銀子。”
“主要是工匠的心思巧妙,而且這一塊瑪瑙顏色不同,做出這一盤子石榴簡直是渾然天成。要說起來,瑪瑙的價錢不貴,貴就貴在這個手藝上。
我跟你說這樣的好東西我也隻能拿出來一回,下次能不能碰到還不一定呢。”
皇帝舉著酒盅,敬了賈璉一杯,“這些寶石自然是可遇不可求,理解理解。我上上個月給我小兒子弄了一塊玉,那塊玉也算是值一些錢,隻不過有些小,所以稱不上價值連城。但是那樣材質的美玉也就那麼一小塊兒而已。”
說到這裡就忍不住問賈璉,“你那堂弟賈寶玉最近怎麼樣?”
賈璉想不到皇帝會問他。“問這個做什麼?跟以前一樣。”
“最近幾天讀了幾首他寫的詩,覺得寫得香豔無比。所以就想打聽打聽。”
賈璉把酒壺放到桌子上,“最近倒是沒寫過了,也隻是聽說他這一段時間的精神頭兒不太好,不愛出來走動了。天天窩在大觀園裡麵,那一園子都是些美婢,想來在那邊兒已經樂不思蜀了。”
兩個人又舉著杯子乾了一杯各自回家。
賈璉回來之後跟王熙鳳說,“江南來的那批銀子你彆碰了,崔兄弟跟我說那有可能是臟銀,最近一段時間有人在查甄家的案子呢。”
王熙鳳毫不在意,“怕什麼,這筆銀子誰知道咱們從中過了一手。”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就跟你說過了,生個兒子重要,這些來路不正的銀子最好不要碰。”
王熙鳳看賈璉急了,“好了好了,聽你的,不碰總行了吧。”
賈璉看她答應了,放下心來,自己坐在一邊琢磨。“到底是甄家樹大招風,還是真的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被發現了?要不然怎麼查他們家呢?”
王熙鳳聽他自言自語,忍不住在旁邊插了一嘴,“他們家樹大招風也有過,見不得的人的事兒也做過。我聽人家說從前林姑父中毒,就是他們家的人下的手。
我還聽說咱們這位萬歲爺的外祖父全家就是被甄家的人弄死的。
這種消息滿天飛真真假假的都有,誰知道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
賈璉眯著眼睛響了一會兒,“怪不得呢,崔兄弟跟我說的話再也不會有假,他們家的商隊遍布江南江北,知道的消息也比彆人更多一些。你記住了,往後他們家的銀子你彆插手,他們家來人了你也彆往上圍。”
王熙鳳聽他說的話品出事態嚴重,覺得沒必要因為銀子夫妻離心,答應了一聲,夫妻兩個收拾東西吹了蠟燭,躺下休息了。
月兒彎彎照九州,幾家歡樂幾家愁。
麒麟這個時候正在發愁,手裡捏了不少證據不假,但是這些證據並不能立即將甄家連根拔出。
這裡麵都是一些小案件,要麼是強搶民女,要麼是霸占良田。人命官司的也有,但是並沒有最根本直接的證據,到時候他們家隻管推出來一個奴才或者管事兒就能頂罪。
而且最要命的是甄家在江南經營的時間長了,在這邊的口碑還是不錯的。
這種不錯的口碑全是那些讀書人吹噓出來的。說是甄家體恤老人,憐愛弱小。
他們家的女眷每次出門的時候都是隨身帶著白米白麵白饅頭,見人就分。
這樣的好事在金陵城中大家夥都知道,一到初一十五上香的時候,不少乞丐和貧窮人家都圍在甄家的門口,就等著他們家的太太奶奶出門呢。
明麵上如此慈悲,背地裡麵沒少做那種血淋淋的事情,但是並不是每個人都看到了。
最讓麒麟氣的拍桌子的還有一件事兒。
那就是他們家的人領頭放驢打滾的債。
驢打滾的本金還不是甄家的,反而是那些家中有些餘財的讀書人。
把這些人的銀子彙集在一塊兒,往那些貧苦人家放驢打滾的債,放下去一兩銀子,一個月後要收上來三兩銀子。
窮人家要是沒錢還這份銀子,那就要拿田地或者是兒女來抵債。
到時候甄家在收上來的錢裡麵抽一兩分做跑腿錢或者是管理錢。
早些年不是沒有清官管過這事兒,這些清官兒拿了甄家的管事,反而遭到出錢的讀書人上門圍堵。
有些人居然恬不知恥的讓家中的孕婦出來在大堂門口哭。
說是家中的棺材本都拿出來做生意了,如今這生意被大老爺查封了,全家老小這個時候都喝西北風了,沒辦法活下去了,大家夥一塊丟人一塊不活了……
麒麟閉上眼睛用手拍了一下額頭,總算明白了來的時候父皇拉著自己的手,殷殷切切囑咐了再囑咐的用意。
甄家在江南經營的太久了,已經滲透到了方方麵麵,想要治他們家的罪不是很容易,但是將甄家滿門抄斬了之後,留下的各種隱患確實不少。
如果要是不治甄家的罪,到最後就會在江南這個地方形成一個膿包,嚴重到了碰都不能碰的地步。
麒麟在屋子裡麵轉了一圈又一圈。
屋子裡麵的宮女太監都眼巴巴地看著黑妞。
“您也勸勸太子殿下,如今天色晚了,讓太子殿下早點休息吧。”
黑妞又不是沒勸過,而且這個時候太子明顯是有事兒要想,所以黑妞也隻有閉上嘴,吩咐下麵的人盯著廚房做一些宵夜,要是太子殿下餓了,端過來先讓他吃。
而且麒麟這個時候正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的年紀,吃什麼東西從來不挑嘴,隻要量夠了就行了。
麒麟在屋子裡麵磨地磚,走了一圈又一圈,到底沒想出什麼好用的法子來,把自己轉得頭昏腦脹,胃裡麵咕咕作響。
長歎了一口氣,看了看窗外的月亮,“有什麼吃的沒有?”
“有,廚房那邊下的有麵,給您端來一碗?”
“要大碗兒。快去快去,餓的都走不動了。”
作者有話要說: 給《我姐是白素貞》打廣告求收藏
我也知道這個坑比較淺,但是我在努力的挖呢。
愛你們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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