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把刀(1 / 2)

三日月,一個憑一己之力將溯行軍王點改造成“刀劍招待所”的男刃,由於缺乏姬君“愛の鞭撻”,終於耐不住寂寞,風塵仆仆地趕回,卻在踏入本丸後迎來了同僚們“異樣”的目光。

他沒在意,如今隻想換衣梳洗,以最飽滿的麵貌去見姬君,將一些隻能口述的線索和情報告訴她。

若是妥當,他興許還能借著姬君工作狂的屬性留在天守閣,與她秉燭夜談。

待夜深人靜之時,他就可用“三條派有門禁”的說法,穩妥又不失禮節地留在那裡。

相信以姬君的性子,她多半會歸結為自己的原因。

由於她令他彙報工作,而導致他回不了刀派……在難得的愧疚中,沒準他無需睡在外間的長廊了。

三日月不僅長得美,想得也很美。

趁著秦尋真尚且帶隊遠征時,三日月好好洗漱一番,並在溫泉中泡了個爽。隻是外出太久,身上還是落了灰。

所幸,今日清理溫泉的是山姥切國廣,本丸公認的老實刃。

當他提著木桶和拖把進入室內後,突兀地發現——那天下最美之劍正專注地凝視著他,在溫泉氤氳的水霧中緩緩起身。

濕漉漉的發間滴著水,從高挺的鼻梁劃過性感的喉結。趟過輪廓漂亮的鎖骨,躍上堅實的胸肌,又順著塊壘分明的腹肌落入泉水之中。

“啪嗒”是水珠的輕響,“噗通”是山姥切的心臟。

溫泉池不深,水波僅及三日月的人魚線。

這振深藍發色的付喪神從容而來,像是蠱惑人心的海妖,衝山姥切國廣伸出了“友誼”之手:“山姥切,能給我搓背嗎?”

分明是正常無比的聲線,落在山姥切耳朵裡硬是有個柔腸一百八十轉。想到某些傳言,山姥切僵在原地,臉色有點發青。

但他還是很有勇氣的!

山姥切握緊了拖把,鄭重鞠躬道:“三日月殿,多謝您的垂愛!但很抱歉,我不適合!請、請您讓適合的刃來吧!”

說完,山姥切國廣裹緊被單深呼吸,一把提起木桶拖把,飛快地後退、告辭、拉門、關上,流暢自然,一氣嗬成!

三日月:……

他舉著澡巾,微微眯起眼,安靜地坐回了溫泉裡。

總覺得哪裡不對的樣子?

不過,即使抱著疑惑,三日月還是享受般地泡完了澡。他穿著略顯單薄的白色浴衣往外走,堪堪拐彎,就不小心撞上了物吉貞宗。

彼時,脅差少年一個趔趄往後倒去,三日月眼疾手快地將他撈了回來,期間不可避免的肢體接觸與碰撞,讓物吉貞宗微僵了身子。

“哈哈哈,還是要小心些呢。”三日月和藹可親地看著懷裡的後輩,溫柔道,“物吉下次可不能這麼莽撞了。”

物吉貞宗抬頭,是三日月“柔情蜜意”的眉眼;物吉貞宗低頭,是三日月“衣襟敞開”的肌膚。

物吉貞宗:……

他深吸一口氣,飛快地退出三日月的懷抱,後撤、彎腰鞠躬、道歉一氣嗬成:“抱歉,三日月殿!多謝您的幫忙,我沒事,不用送我回刀派!”

就連落跑的動作,都那麼行雲流水,優雅美觀。

三日月:……

他發現哪兒不對了。

今天遇上的兩振刀,一口一個“您”,這是出了什麼事嗎?

他順路回到“三條派”,隻覺得一切如常,可“如常”中又透露著一種隱藏極深的瘋癲。

石切丸的眼神躲躲閃閃,小狐丸的嘴欲言又止,薙刀岩融愁眉苦臉,而今劍……滿臉心虛的模樣。

嗬,這是又背著他做了什麼?

三日月不動聲色,他倒是要看看他們又做了什麼好事!又要讓他收拾什麼爛攤子!

沒多久,三日月就見今劍掛著虛偽的笑意,拉過他的手坐在案前,還拿出不少零嘴擺在桌上:“三日月啊,溯行軍陣營裡淒風苦雨,你一定累壞了吧,來來來,吃!吃!不要客氣,這些都是我給你準備的!”

這零嘴攤了一桌,三日月心裡就咯噔一下。

講真,能讓今劍貢獻出零嘴的事兒,八成不好辦!

緊接著,小狐丸湊了上來:“三日月,我給你梳毛……頭。溯行軍王點很累吧,我一定給你梳得舒坦。”

連“梳毛”都來了,三日月一顆心不斷下沉。

小狐丸輕易不會討好誰,一旦想著討好誰,八成是……闖了大禍!

不時,石切丸擠出溫和的笑容,體貼道:“三日月,你的外套需要洗嗎?去了那麼久也累了吧,要不你睡一會兒,我給你祛晦。”

岩融堆著笑:“是啊,睡會兒,要捶背鬆腰嗎?”

三日月:……

這究竟是犯了多大的錯,才能讓他們圍著他上下伺候?

三日月微笑著坐下,神色溫和地撈過茶杯,抿了一口……哇,特供的茶品!萬屋一天隻對外售賣五兩!

連這個成本都敢下,他們是把時政捅出窟窿了嗎?

於是,他猛地拉長了臉,陰沉了神色,分分鐘演技全開,二話不說將茶杯重重地擱在桌上,實則沒灑出一點茶沫子!

在“三條派”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的緊繃氛圍中,三日月冷哼一聲,嘲諷道:“你們以為能瞞我到幾時,我早知道你們乾得好事了!”

“出息!”

一聽這話,整個三條派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兒吧啦一片。他們生無可戀地圍著三日月,看他的目光充滿了同情和愧疚。

同情?愧疚?

不,不對,這劇本不對!

三日月悚然一驚,按照他們犯事的走向,不該是討好和哀求嗎?

這怎麼回事?為什麼……

“原來你都知道了……”石切丸長歎一聲,眼神包容,“彆害怕,三日月,即使被人知道了小秘密,也不要覺得與我們格格不入。在我們眼裡,你還是三日月。”

小秘密?格格不入?

三日月覺得自己的心臟快要受不了了,喜歡姬君這件事被姬君知道了嗎?

可在本丸中,喜歡姬君的男刃不少吧,為什麼要用同情的眼神針對他?

小狐丸附和道:“原諒今劍吧,他隻是個孩子,要不是髭切太過分,今劍也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說出你的事兒。”

今劍、眾目睽睽、我的事兒?

我能有什麼事兒?

今劍抓緊三日月的手,泫然欲泣:“對不起三日月!我不小心告訴了他們你喜歡男刃的**。”

三日月:!!!

“你說什麼?”三日月“拔地而起”,當眾失態,“我喜歡男刃?”

“我喜歡男刃”這一句本是疑惑、反問的語氣,可落在三條派的耳朵裡,就成了陳述句。

再看三日月滿臉的震驚,他們對這位大兄弟更加心疼了!

小秘密被拆穿的痛苦,就像是黃書被收走的悲痛,他們懂得,他們真的懂得!

岩融大慟,給了三日月最強的暴擊:“雖然姬君知道了你的小秘密,但是姬君沒有什麼表示。三日月,你依然是姬君的寵臣。”

三日月:……

他怔怔出神,緩緩地、緩緩地坐下。捧著茶杯的手,微微顫抖。

這不炸不知道,一炸把自己嚇一跳,信息量大得他無法接受!

什麼他喜歡男刃?

什麼姬君知道他喜歡男刃?

假的!都是假的!全是假的!

然而,三日月不愧是三日月,短暫的失態後,他又再度恢複了高貴冷豔、氣度雍容的模樣。

很好,等我搞清楚前因後果,你們給我等著!

……

等秦尋真帶隊回歸本丸後,發現三日月“凱旋”而回。

她笑著打量了他一番,發現對方氣色紅潤(被氣的)、眼神晶亮(被噎的),顯然沒在溯行軍王點受什麼委屈,便放下了心。

她與三日月閒聊了一會兒,並在大廣間聚餐之際,相約晚間在天守閣暢談。

三日月當了間諜那麼久,自然不是吃素的。於他而言,名聲都是身外物,拿到最後的頭彩才算人生贏家!

既然都認為他喜愛男刃,不好女色,他為何不利用到底?

三日月微笑:“姬君,我不日又將趕回溯行軍陣營,怕是好久都見不到你了。唉,那裡,淒風苦雨的。”

秦尋真寬慰:“辛苦你了,這些天想吃什麼,吩咐廚房做就是了。”

吩咐廚房做就是了……

承包廚房的是誰?

燭台切光忠啊!

燭台切光忠乾了啥,他與髭切沆瀣一氣,在被查出黃書的檔口,給三日月潑了臟水~~

三日月欣慰一笑:“那就麻煩光忠了。如果可以的話,真希望光忠來溯行軍王點給我送飯呢!”

燭台切光忠:……

他接受到了三日月的腦電波:看我不整死你,嗬!

“姬君,我有不少情報要告訴你,隻是有些不方便通過信箋。”三日月美眸流轉,輕笑道,“而我想早些告訴姬君……你明白的,我年紀大了,記性不好呢。”

“萬一一覺睡醒,忘記了個中關節……”

“無妨。”秦尋真發出組隊邀請,“今晚來天守閣吧,我們秉燭夜談。”

三日月是gay刀,gay刀意味著“姐妹”。

同自己的“姐妹”同榻而臥、徹夜長談,能有個什麼事兒啊!

笑麵青江直覺不好:“這樣不妥吧,姬君。更深露重,三日月還是個一千多歲的老爺爺呢,他吃不消的。”

三日月掩唇一笑:“青江殿真是說笑了。我連源氏重寶都吃得消,更何況是夜談呢!”

源氏兄弟:……

眾刃:“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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