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澤轉頭看向程慕。
程慕也低頭看著他：“要我幫你？”
嘗澤迅速搖頭，他隻是疑惑，程慕就打算這樣站在旁邊看嗎？
看一隻醜陋的喪屍洗澡可不是什麼美事，隻會讓人感覺反胃。
他以前洗澡時都需要給加持擬態，當然，現在也不例外。
一陣陣波動在他體表覆蓋，瞬息片刻，他就變成了一個年輕俊美但衣著破爛的男子。
這是他原本的樣貌，以及用上了他以前洗澡時領悟的技能，投影擬態，能將本體的情況，身上的臟汙、穿的衣服等等，在擬態上投影具現，這樣就能正確地洗白白了。
“這是你被感染前的容貌？”
程慕不知何時站到嘗澤麵前，垂眸望著他。
嘗澤點了點頭。
“真好看。”
嘗澤低下頭，臉頰紅撲撲的，本體的害羞具現到了擬態上。
程慕似乎並不打算走，他也隻好硬著頭皮開始脫衣服。
缺袖子的破爛白襯衫，好幾除開裂破洞的休閒褲，統統被被脫掉扔到一旁。
嘩啦啦的灑水聲忽然響起，不知是不是幻聽，水聲中似乎有一聲吞咽唾沫的聲音。
“水溫調好了，你慢慢洗，我在外麵等你。”
程慕說罷，從花灑旁閃身消失。
沒有了程慕的視線注視，嘗澤如釋重負。
褪去最後一件衣物後，走到全身鏡前，卸掉擬態。
一秒後，繼續加持擬態。
喪屍不穿衣服的畫麵實在“太美”，再多看一秒他就想自戳雙目了。
不過通過這一秒的觀察，他確定了一件事：這個喪屍軀體和當初係統給他製造的軀體一模一樣！
果然一切都是係統的把戲。
他走到花灑下，打開開關，熱水嘩啦噴灑下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香。
洗熱水澡，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做任務時他洗的都是冷水澡，大多數時候還是在水質很差的地方洗。
而現在，他洗的是什麼？
靈泉水。
最乾淨最健康的水，沒有之一！
說實話，靈泉水從花灑噴出來時他嚇得擬態都不穩定了。
用靈泉水洗澡，這是原文裡後期才敢寫的內容啊，在前中期程慕本人都不敢這麼浪費。
而他，一隻小小中階喪屍，竟能享受到如此高的待遇。
跟著程慕混果然有前途。
以後好好表現，說不定很快就能進化成變形喪屍。
看到浴室壁櫃上又指甲刀剃須刀等工具，嘗澤把身上指甲和毛發都修理了一通。
形象上，和路邊隻會嘶吼的野雞喪屍有了質的不同，嗯，看起來更像是家養的了。
洗完澡，嘗澤穿上程慕選的鯊魚冬裝，給自己加持擬態後，對著鏡子照了照。
整體藍白色調，兜帽是Q版鯊魚頭，背上有個魚翅，雙袖是魚鰭狀的，褲子後有條大魚尾。
怎麼說呢，這種冬裝真的有人會穿嗎……
還好這裡是末世，不用穿到大街上被人圍觀。
隨後，他走出浴室。
浴室外是一間休閒室，但程慕並不在這裡。
難道在隨身空間外麵？
想到這個可能，嘗澤意念一動，做出一個嘗試。
如果程慕給予了權限，那他可以隨意進出隨時空間。
當然，他很不確定，程慕是否會給予一隻小喪屍這種權限，畢竟這完全沒有必要。
不過他很幸運，意念一動之後，四周瞬息變換，他來到隨身空間外麵。
“你來了，正好。”程慕看見他，溫文爾雅地笑了笑，側身一步，指著地上的幾具屍體問道：“你覺得哪個做午餐比較好？”
嘗澤：……
他受到了一點小驚嚇，視線從那一具具屍體的臉上掃過，發現這些屍體的身份他都知道。
這幾人在原文裡是炮灰反派，仗著人多勢眾，盤踞交通要塞，打劫過路幸存者。
他們盯上程慕時，武力值遠強於程慕，最後卻被程慕用計謀反殺。
這次他們遇上的程慕還是重生的，依舊不長眼地上來打劫，結局就不是被反殺，而是被秒殺了。
嘗澤可以看見，這些屍體雙目圓瞪，滿臉的不可置信，仿佛在說：我怎麼就死了，我竟然就死了，這個男人怎麼能這麼強？
當然，想到幾人都是原文中的角色，無腦反派的屬性是原作者賦予的，這點他也隻能允悲了。
在做任務時，他也曾扮演過角色，被係統強製逼迫，做出有逆於自己意誌的事情。
還好，現在這個喪屍身份不是原文角色，不用走劇情。而且係統不在了，也不用再執行拆散男主後宮的任務，有了一定的自由，可以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想到你可能喜歡吃腦子，我剛才是直接攻擊他們的心臟，腦子應該都完好無損。”
程慕的話將嘗澤的思緒拉回現實，他看向屍體的目光變得一言難儘。